周天隔着雾气看他一眼,他来找自己做什么,从二品官员莫非不满意:“门边有毛巾,自己进来。”
多谢太子。
陆公公不悦的瞪眼辛一忍,没规矩!
辛一忍吓的不敢动。
“还不去,跪着干嘛!等死吗。”
辛一忍曾的站起来,赶紧拿上毛巾,冲进了迷雾中,池中的人长发披散,胸膛一下淹没在乳白色的药池中,辛一忍低着头丝毫不敢乱看,跪在水池旁,轻轻的抬起太子的手,胆战心惊的为太子沐浴。
周天靠在汤池旁,眼眸慢慢闭上,享受的让他们服务:“段敬宸是不是?”
段敬宸小心翼翼的执起太子的手,中指上没有长年握笔生成的茧,光洁的指腹完全不像能写出好字的人,段敬宸不自觉的在太子中指上停留,好奇那一手行云流水的笔法是哪里发力!
可虎口处却是铁铮铮的武将厚茧,几乎无法想象,这双手练过多少次握剑出刀,才能生成无法消磨的厚茧。
段敬宸心惊的避开太子的掌心,不敢触及令人心颤的领地,段敬宸突然没了刚来时的气焰,不敢对眼前的人说他自己也引以为耻的决定:“正是在下,感谢太子惦念。”
周天悠闲的开口,平静的语调如池中无波的汤水,听不出情绪:“好名字,敬畏帝王,身为人臣本该如此,你父亲是希望你秉承家训,做忠君护国之人,以后入仕了,把心思摆正,该做的做,不该做的别跟着苏义胡来。”
段敬宸手指一颤,急忙稳住毛巾,一点一点的往太子胳膊上撩水,心里却突然说不清什么情绪,仿若来此是自投罗网的错误,但至于他的名字?段敬宸没什么表情的不接话,他名字的意思只有取的人知道!
周天转向小心翼翼的辛一忍,对这人她并不看好,考试成绩也不怎么样,在五十名开外,虽然受过教育但明显笼统,所幸他的官职也很笼统,周天语重心长的道:“工作不会一蹴而就,要慢慢学,不会了,请教下禁卫的统计员,犯了错咱就改,被人骂是咱有缺陷,人还能没缺陷嘛,何况是你们这些长期不出宫的,可一定要把脑子动到实处!别成天想着怎么偷懒怎么投机倒把,你今天来我这里就不如去见江统领让他给你开个方便之门,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别苏义教你什么就是什么!懂了吗?”
辛一忍惊慌的叩在地上,自己那点心思被太子血淋淋的剥开,还是以最不耻的方式:“太子恕罪。”
周天感受着另一端颤抖的力道,并没加重语气,他们不是苏义,周天要求自然不会太高,反而担心这位不自信的辛一忍:“你不是去叫他们起床,无需看低了自己,你身为内务,能及时发现他们可能因为性格造成的合作问题,也可以凭作息判断他们近期的身体素质,你看禁卫的内务总管,谁敢不称一声小爷,你呀,慢慢跟他学学,一天不行就两天,本宫相信你是聪明的孩子。”
辛一忍闻言顿时觉的自己今晚的举动十分龌龊,他们不去想自己的问题,反而想仗着太子得到什么,辛一忍感激的叩首:“微臣谨遵太子教诲。”
周天拍拍他的手,鼓励的道:“不急,慢慢来。”
辛一忍用袖子抹抹眼睛,拿起浴布沾沾水,恭敬的为太子沐浴,太子的手臂匀称光洁,不似男子的挺括,却涌动着自己的韧性,辛一忍更不会怀疑平日挥鞭子打人的手掌,更是可以指挥千军的利器,太子肯让他慢慢学,甚至让他接触禁卫,已经让对生活要求不高的辛一忍感动不已。
周天转向段敬宸:“你呢?有事?”琴音虽然不咋地,但等了那么久有心了。
段敬宸突然不敢说了,他为太子擦着胳膊,洁白如玉的肌肤跳动的几缕青色仿若蕴含了无尽的魄力,它该是智慧天下、手握乾坤之人,他的军队骁勇善战、他的兵阵天下无敌,每一个进入的人都为此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没道理自己使用如此猥琐的手段。
段敬宸垂下头,撩着水道:“只是想来看看太子,多谢太子给我们这次机会,微臣定为太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天收回双手,不再让他们帮忙:“知道该做什么就行,下去吧,明日下午你们也要赴任。”
段敬宸和辛一忍对视一眼,恭敬的叩首,异口同声道:“微臣恳请伺候太子,愿为太子暖榻。”
蒸汽之外的陆公公得意的挥着拂尘,高傲又自豪的斜眼冷哼,心想,让你们平日狂妄,现在还不是求着太子办事,切!
周天擦背的动作停了一下。
段敬宸立即识趣的接过浴巾为太子擦背,低着头,缓缓的道:“在下新学了一套按摩术,不知太子可否给在下一次机会。”
“一忍恳请服侍太子就寝。”
周天松了手趴在暖木上,让段敬宸擦背,平静无波的道:“难得你们孝心,留下吧。”周天感受着背上舒服的力道,眼睛却如月色一样清明,她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离开,以后也无需怕她,段敬宸和辛一忍都是男人,爱女人是男人的本性,若放开他们心里出轨就会死的界限,他们应该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有喜欢的女人吧。
周天觉的这办法很好,以后他们经常出宫,总会遇到可心的女子,若是自己再对他们好点,他们定敢求自己成全,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周天越想越觉的这方法可行,顿时一锤定音,决定就这么着了!
辛一忍边为太子整发边想,太子的皮肤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