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声音稀稀疏疏的传来:“谁家的小姐,能惊动如此多将士?”
一位文人口气的声音回道:“这叫红颜不欺,人自欺,自然是久负盛名的林三小姐。”
“原来是贵妃侄女!”
人群立即传出一阵很古怪的晓得的声音。
蒋副统领耳朵好的都想剁了自己!
左卫安抚的看他一眼,低声道:“忍。”
陆陆续续的声音继续传来:“你们说是林家小姐漂亮还是太子妃更高一筹?”
一个风流倜傥的声音自命不凡的评论道:“不好说,前有太子为其怒轰月国走狗,今有将军为林三小姐一怒三军,不好说、不好说啊。”
另一个声音赶紧附和:“文兄说的有道理,两人都是能让男儿折腰的千金,要说谁更胜一筹还得等以后他们各自的男人为谁拼命拼的够狠才能决断。”
人群里立即有人道:“那欧阳将军输定了,论手段谁人是太子的对手。”
有人不赞同:“也不是,听闻这林三小姐美丽不可方物,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比之贵妃还要美艳,今天又能让欧阳将军为其动手,可见不是徒有虚名,以后让将军为她死去活来也有可能。”
“对,今天不是让将军破例了吗,比脾气本来就不好的太子出手更有说服力,肯定是林三小姐更漂亮。”
三万大军之中,左卫听的耳朵涨红,憎恨自己此刻耳力怎么这么好,距离这么远也听的一清二楚:“这群趋炎附势的文人,有本事去参加秋闱!”
蒋副将低声道:“打死他们也没那胆子。”这些墙头草,平日将军得胜归来使劲赞誉,今天落井下石也卯足了劲,活该他们这辈子都成不了大家:“你说是林三小姐好看,还是太子妃?”
左卫闻言下意识的就像蹬他一脚,被别人羞辱还不够,自家兄弟还参一脚。
“我不是好奇吗?咱们打都打了,不讨论讨论多冤枉。”
左卫想想也是,这次丢人丢大了,全城都认为他们为了女人打架!为什么就没人想他们在护卫主子!“咱们撤吧。”
蒋副将一愣:“你不是说等命令!”
“你看这情况咱们等的了吗?”太子的人都走了,没道理只剩他们的人在这里被人指指点点:“撤!”左卫率先站起来,腿麻了一下又快速站稳。
蒋副将随后跟上。
人群中再次哗然:“这是怎么了?不让看了?”
胆小的见有人起来了吓的转身就跑。
胆大的远远的看戏,反正他们距离远,出事了也能跑:“你看!你看!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他们要干嘛?”
“不知道,太远听不见,嗄?那人是不是欧阳将军属下的副将,站在最左边的那个,上次得胜回来我见过他,很豪爽的人,今天怎么也为个女人出手了,世风日下啊!”
蒋副将耳朵僵硬的动了一下,脸色唰的一下变的难看,早知今日,他何必练顺风耳,连嗡嗡声他也听得到:“赶紧走,一刻也呆不下去。”
左卫正吩咐人有秩序的撤离,地上的武器和被雨水浸泡的战友病体被有顺序的带走。
三万人的队伍一点点的散开,从第一个人离开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整整走了两个时辰,偌大的皇城大道终于豁然开朗,整片空间广阔在立。
冒雨来看戏的人,见到最后一支撤离的尾巴,叹息道:“来晚了。”
看到的人立即显摆道:“真可惜,你没见刚才跪着的都是武将精英,连禁卫军也在,我还看到蒋副将。”
新赶来的人好奇了:“他们为什么跪在这里?”
然后有话无处倒的人们把传了很多版本的‘红颜劫’大肆宣扬了一遍。
人群恍然:“为了女人?”不禁感慨道:“当官的就是不一样,打架的理由都如此诗情画意。”
从北城赶来的人见连个渣都没看,脸色不好的抱怨道:“白来了。”
“咱们也散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人群稀稀拉拉的议论着军部的穿着、跪姿还有被多次提到的女人,各自带着兴奋、叹息戴着斗笠牵着马车往回走,当人群几乎散开的时候,轰隆的行进声让人群惊了一下,然后本能的四散。
挖渠道回来的禁卫军,整齐划一的跑过,一万人的队伍连绵壮观,重新把空了的皇城大道堵了起来。
看戏的人群哗的一声凝聚,又开始兴奋的对禁卫军评头论足,远远赶来的人们见又有人群可看,顿时像得了什么便宜般加入讨论的队伍。
走远了的左卫、蒋副将还没松口气,突然有人来报:禁卫军的人回去跪着了!听说挖了会土这会又回来了!
左卫闻言恨不得弄死那些禁卫军!
蒋副将也一脸吃屎的表情,他们跪着而自己的人不跪,岂不是显得他们高人一等比禁卫军牛气又仗势欺人嘛!这回那些吃饱没事的‘菜籽’们又有新话题了。
左卫看向蒋副将:“怎么办?不然,怎么也挖点土再回去跪着。”否则不知道怎么被编排!
蒋副将叹口气,不回去能怎么办,不知道会把他们说成什么样:“走吧。”
雨势稍微大了有些,针尖般的细雨到了下午突然密集起来,但即便这样也挡不住人们看热闹的热情,反而没事做的人多了,观众有扩大的趋势。
左卫和蒋副将带着三万人重新返回时,竟然发现整个场地被禁卫军占去了一半,他们的人分散跪开,中间空着偌大的缝隙,哪还有他们人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