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风悦耐心的讲解,百灵心头是沮丧的,但想到自己的双倍法力和过人防御力,她还是知足的。
想到这里,她俯身道:“谢长老点拨!”
风悦点点头,眼里闪过几分赞赏:“去吧。”
正待百灵和紫灵离开时,风悦余光扫到百灵手心的一抹绿光,她略带诧异的开口:“等等。”
百灵和紫灵转身,但见风悦的一双眼眸盯向百灵手里的翠绿玉簪:“把那个拿给我看。”
“哦。”百灵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递上。
风悦接过玉簪,一手触摸两下,瞳孔微缩,“这东西你从哪里得到?”
百灵道:“应该是那人留下的,反正我醒来的时候,这东西就在我头上了。”
风悦终于收了那漫不经心的动作,眸子满是惊疑的打量向百灵。
她一手触摸玉簪,是木之精魂没错,这东西跟着她上万年,她怎么可能不识得!
她的木之精魂百年前被一滴龙之血换走,而得到木之精魂的正是那位神龙真身的前掌院关门弟子,龙君泽!
当时,为了得到木之精魂,龙君泽甚至不惜向她的父亲东木国大将军暴漏真身!
木之精魂自幼便是她佩戴,他的父亲询问她的意见,她却清楚的知道那人的作风,也知道自己的木之精魂是保不住了。
不过,她很好奇龙君泽非要木之精魂做什么,当她听到龙君泽望着北方悠悠叹息的一句话后,她心甘情愿的将木之精魂交出。
当时,他说:“我的夫人灵魂受到过伤害,将来修行恐有不慎,我若飞升后,谁又能为她治愈这灵魂之伤!”
她从来不知道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也会有如此柔情百转的时候,当时他望着北方,那一瞬间含着迷惘、思念、深情的眼神触动了她,她甘愿交出了木之精魂。
从回忆中回神,风悦看着百灵道:“你的灵魂曾受过伤害?”
灵魂受伤?百灵不解,这与这玉簪有何关系?
不过她还是细细回忆一下道:“那大概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被一头老狮子囚禁了十年,灵魂的确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后来出来也就没什么了,灵魂还因此变得强大。”
风悦心头已明了,在这学院行事嚣张,修为高深,又留下木之精魂的人除了龙君泽没有别人!
为百灵洗精伐髓,铺垫合适的修行之路的人如果是龙君泽,那么便再合理不过!
摸索着手心的木之精魂,她很确定龙君泽口中的夫人是百灵无疑!
想起月前曾在后山山脚下角亭看到的一幕,她心头突然就有些五味杂陈。
瑾漪活了两万多年,纵然身处至高之位也向来谨言慎行,如今竟是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在龙君泽眼皮底下灭杀他的夫人,瑾漪究竟是有多自信事情不会东窗事发?
将玉簪还给百灵,风悦沉默一下道:“离开鬼老院吧,这里不适合你。”
在龙君泽心头,这前夫人和新欢两个究竟谁轻谁重,她也说不出,毕竟龙君泽保护瑾漪两百多年是不争的事实!
与瑾漪相比,百灵几乎算作尘埃,瑾漪若真的不顾一切想杀百灵,那谁都救不了。
她不爱多管闲事,但也不希望百灵因为无知在这鬼老院丢了性命!
百灵不解:“为什么?就因为我得罪了大长老和席长老?”风悦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得罪的不止这些人!”风悦转身继续向她的花朵洒水,“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
“不止这些人?”百灵苦思,她似乎并不曾与别人相交啊,可是风悦长老的话也并不像是在骗她。
“至于这个玉簪,你大可放心的佩戴,它是木之精魂所幻化,具有温养灵魂的作用,送你玉簪之人对你并无恶意。”
“那他是谁?”百灵突然有些紧张,修为高深,又对她无恶意的人会是谁呢?她认识的高手一手都能数出。
风悦摇头:“对方既不愿表明身份,我亦不会多事。”
况且,龙君泽那人甚是莫测,一般人还是莫要试图插手他的事情为好!
百灵愣怔一秒,脑海突然闪过一道光亮,她眸光紧眯,知道她灵魂受过伤害的高手?
一瞬,她心头颤动:“那人戴一张面具是吗?”
“咦?”风悦诧异抬眸,不曾想到百灵如此速度便能猜出。
百灵咬唇,酸甜苦辣,一瞬间通通涌上心头,眼眶里的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她哽咽道:“他果然是在这鬼老城吗?他知道我也在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来了这里的?
给了休书后,他连见她都不愿意吗?
他可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竟选择不见她!
见百灵情绪激动,紫灵不解:“你怎么了?”对于风悦和百灵的对话,她听的云里雾里。
“没什么!”百灵一手擦掉眼里的泪水,将玉簪递于风悦:“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没办法还给他,请您替我转交于他,告诉他,他不愿意见我,也不见得我有多想见他,他也不要假惺惺的拿这些东西来,我灵魂受没受伤,与他何干,我就是走火入魔也不需要他的施舍!”
说罢,放下玉簪,百灵就要转身离开。
风悦竟是生平头一次遇到这种进退不得的局面。
这话百灵说出会如何,她不知道,但若是她去转达,估计会被轰出鬼老山吧?不,或许是轰出鬼老城……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道略带怒意的低沉声音:“你的死活自然与我无关,但我曾休弃于你,终究算亏欠了你,这玉簪算我补偿于你,往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百灵迈出的步子陡然一顿,多年后再次听到他的声音,竟是一句:她的死活与他无关?
眼泪顷刻如泉般涌出,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这一路走来,受过的委屈,挨过的刀,似乎都不及此刻疼痛的万一!
她幻想过无数次,见到他,那些委屈,瑾漪给她的那些伤害,她都想告诉他,可是如今他竟是隐在暗中连她见都不见!
是真的不关心吧?
本就无情,再加上这两百年分离,也就唯有她那可怜的幻想中他还会对她温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