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月的修养生息,整个三川郡也算是恢复了一些人气,街道之中只有稀疏的人流。
城墙之上,有从战神总殿调度而来的战神族人进行防护,房屋也开始进行了重建,天宫院来人,效率很快,掌握土命格的人,只需要几刻钟房屋的雏形便会拔地而起,然后安排工匠进行修缮,整个流程用不了一个上午。
经过将近千年的演化,在某些方面的技艺已经超出了现代地球的工艺,一些从未见到过得器械也是让宁自大开眼界。
进入腊月,年关将至,冬日的晚霞宛如一层油画的涂料,洒在来来往往的人身上。
今天是庙会,三川郡中的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这是大难过后的喜悦,可以看见很多像是一家三口的人温暖的说着话。
其实,大难过后活着的人都是家庭破碎,像宁自面前的一家人,女童的爹妈死在了异人手里,汉子与妇人也本来不是夫妻,不过他们的亲人也全部死了。
三个人来自三个家庭,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苦吗?苦,恨吗?恨。但是生活还得继续,人生已经够苦了,他们互相抱团取暖,之间也有温情。
本来宁自是对整个大秦是充满怨恨的,现在的他对大秦却有了改观,这个时代的人,有着地球现代社会所没有的坚韧与淳朴。
“自哥哥,我要吃糖葫芦,我要最小的这个就行。”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的宁自的衣袖,小手指向了插满糖葫芦的木柱,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晚霞的照耀下像是在发着光。
宁自摸了摸小姑娘的碎发,蹲下身子对着她说“燕儿乖,哥哥给你买。”
宁自走向买糖葫芦的老汉:‘老大爷,糖葫芦怎么卖啊’
“五枚铜钱,给妹妹卖一串吧”老汉笑呵呵的应道。
宁自掏出了五枚铜钱,刚要递给老汉,老汉瞅了瞅宁自几眼,对宁自说道“您是战神一族的大人吧,不行,这个钱我能要,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宁自和老汉反复的推辞,老汉就是不要,最后只好作罢,不过在转身之时,宁自偷偷往老汉口袋放了一枚银币。
糖葫芦到手了,宁自递给燕儿,燕儿开心的接下说道:“我吃一半,给哥哥留一半。”
宁自笑的眼角上扬,又摸了燕儿的脑袋说道“哥哥大了,不爱吃糖葫芦啦。”
燕儿这个年纪,刚到宁自的腰部,宁自一伸手就能摸到她的头发,白白净净的脸庞,燕儿就像个瓷娃娃。
宁自眼神抓着燕儿的小手,眼神一阵迷离。
自从燕儿醒来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她醒来之后苍白的脸庞让人怜惜,可能是因为父亲和小方子的死亡,让她难以承受,精神受到重创,她失忆了。
在宁自的照料之下,燕儿的情况也渐渐好转,可能是宁自救了她,燕儿对宁自特别亲近。
在几天前,宁自收到消息他要离开了,但是燕儿怎么办,他也没法带走燕儿啊,刀口舔血的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哪天走向死亡,只好安排胖子,让她给燕儿安排一户好人家。
自从安排完燕儿的去处之后,燕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但是她从来什么都不说,只是抓着宁自的衣袖更紧了。
前天清晨宁自领着燕儿去吃早餐,这是他俩最近这一个多月养成的习惯,一根火烧,一碗热腾腾的蛋花汤。
这是一家在街口的一家露天的小档口,宁自大声喊道“老板,老样子。”
“得嘞”五十多岁的老板应道,这一个多月他对这兄妹两个也是熟悉了。
不一会,宁自和燕儿的面前就放两碗蛋花汤两个火烧,宁自大口吃了起来。
燕儿没有吃,只是做在小板凳上看着宁自喝蛋花汤。燕儿小心翼翼的对宁自说道:‘哥哥,你要走了吗?’
宁自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抬起头对燕儿说道“燕儿,谁给你说的?”
燕儿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默不作声。宁自想要说些什么,一时语塞。
燕儿低下头喝了一口蛋花汤,一颗颗泪珠落下了来,她哭的梨花带雨对宁自说‘燕儿舍不得喝了,蛋花汤可贵啦,要就三枚铜钱呢。’
宁自一阵手忙脚乱,急忙起来用手给燕儿擦着眼泪,“哥哥以后再来看你好不好,你别哭了,燕儿。”
燕儿破涕而笑,对宁自点头说道“好,哥哥,我只记得你了,你一定要来看我。”
宁自一阵怜惜,刮了下燕儿的鼻子:“好了,乖乖吃饭。”
燕儿低下喝了几口蛋花汤,吃了一口火烧,嘴巴上沾了一些碎屑含糊不清对宁自说“燕儿特别喜欢喝蛋花汤,和吃火烧。”
宁自满脸笑容的说:‘燕儿那就多吃点’。
燕儿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所以我不要热腾腾的蛋花汤和香喷喷的火烧,只要你好不好。”
宁自心底一颤,整个人都动容。
在庙会的宁自眼神慢慢的恢复了清醒,抱起燕儿去看花灯,他已经想好了,他要带着燕儿,把她培养成人。
木清清曾经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现在的他不想在大秦留什么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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