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关城的那张画，成为了一种传说，被关城的人们大量流传。

在凌诺风受伤的时候，夜紫嫣然最是着急，关城派出了大量使者进入无望之界，只为寻找影夜。

而那些使者出发之前，也带上了那些画，只是无望之界那么大，会遇到影夜吗？夜紫嫣然不知道会不会遇到，至少她做了。

雨都。

数十半步凡帝境强者翻山越岭，声势浩大，向着妖兽山脉深处而去。

……

一个极近黑暗的空间中，一道淡淡的虚影在黑夜中飘荡，有些漫无目的。

这里没有星辰，没有明月，有的仅仅是无尽的黑暗。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淡淡的虚影努力回忆着什么，却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嗯？那是什么？”虚影突然发现，在无尽的黑暗前方，似乎有一点点光亮。

虚影沿着光亮的方向一路下去，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虚空中，那点光亮无疑是最令人好奇地地方。

不知道飞行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当虚影来到光源之处时。

一株大树在光芒中摇拽，散发着绿意。

“是你散发的光芒吗？”虚影临近大树，仔细盯着树枝，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一株奇特的树，树叶千奇百怪，包罗万象，什么样的树叶都能在大树之上找到。

哗啦啦！！！

虚影轻轻将手放到树杆之上，大树突然一阵摇拽。

在这漆黑而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一株大树扎根虚空，一道淡淡的虚影轻抚树杆。

咣！！！

金光开始沿着大树向四周蔓延，照射向一望无际的虚空，四周开始浮现一些物体。

虚影惊讶地沿着光芒扩散的方向看去，先是大树之下的景象，那是一片春意盎然的山河，两岸的树木在威风中招摇。

随着光芒的延伸，黑暗中开始出现一丝曙光，一幅幅山河图开始浮现，不过虚影知道，这些山河并不是真的，只是一些景象罢了。

“你终于还是来了。”随着光芒的蔓延，伴随着淡淡山河的浮现，一道苍老无比的声音响起，似乎来自九天之上，响彻整个虚空。

“谁？”

谁？

虚影心中一惊，环顾四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我是你，你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继而这方天地彻底脱离了黑暗，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

“你是我？我是你？你是谁？”虚影满头雾水，什么你你我我的？他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我是万古第一帝！”

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凉意，还有几分落寞。

“万古第一帝？”虚影仔细沉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被打开了，缺又那么模糊。

“没错，我是万古第一帝，也是你，也不是你。”那个声音幽幽一叹，给人一种跨越岁月长河的感觉。

“你是我？我是万古第一帝？”虚影喃喃自语，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逐渐浮现。

“万古第一帝，我是万古第一帝？”虚影感觉头快炸开了，无尽信息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不，我不是什么万古第一帝，我是凌诺风，雪国战王凌诺风，你是谁？给我出来？”虚影突然镇定自若，不去刻意回想那些画面。

“唉，你还是选择了逃避，选择了遗忘，可你别忘了，他们还在等着你，你早晚有一天会回归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苍老的声音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依旧坚信着某种执念。

“我是凌诺风，我哪里也不回，只想找到自己在乎的人。”虚影正是凌诺风，不过凌诺风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这是哪里？自己不是在关城吗？难到自己被击杀了？可这也不像是地狱啊？

“不，这不是你的初衷，你不止在乎他们，你还心系天下苍生，如若你当年自私一些，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结局。”苍老的声音哀叹连连，凌诺风却是一点也听不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你说什么，对不起，恕不奉陪，告辞。”凌诺风对着虚空抱拳，关城战况如何自己还不知道，既然自己没有消亡，那就该赶回去。

不过凌诺风转身后又是一顿，对着虚空开口：“对了，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凌诺风不记得关城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由得发问。

“这里……是你的脑海之中。”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的脑海之中？”凌诺风有些错愕，别说，经苍老声音这么一说，他还真有些熟悉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自己的脑海？

“这里是你脑海最深处，是你深埋记忆的世界，你不愿这一切醒转，自然忘记了。”

“我深埋记忆深处的世界？”凌诺风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封锁埋葬了一些东西？

“胡说八道，我乃是九州长大的雪国战王，自己的记忆自己还不了解吗？你到底是谁？”凌诺风开始警惕四周，这或许是一种迷阵。

“你是万古第一帝，上古一战中，你……。”

轰轰轰……！！！

一道天外惊雷突然降临，击在那株大树之上，苍老的话语戛然而止，恐怖的威能令凌诺风心神俱震。

似乎有什么力量限制了苍老声音，使他不能透露一些信息。

嘶嘶嘶！！！

庞大而犀利的雷霆在大树之上肆虐，瞬间烧焦了无数绿叶。

雷霆之力还在狂暴，凌诺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微微抬起双手，将那些雷霆之力吞噬了过来，一道金色的力量出现，缓缓将雷霆之力吸纳，融合。

“你……？”

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见了鬼一般，语气中透着难以自信。

停顿几个呼吸之后，那苍老的声音突然激动无比，有些兴奋：“哈哈哈，好，好，好。”

苍老的声音先是大笑三声，而后连连道好。

“少年，你本是我，我本是你，待你成长之后，本该与我融合，但你很幸运，我算错了时间，错过了第一个九龙体系，如今我时日无多，就当成全你吧。”

哗啦啦！！！

大树摇拽激烈，而后无数金光自大树之上脱落，对着凌诺风激射而来。

无尽的记忆在这一刻复苏，凌诺风浑身一震，眼中先是震惊，而后迷茫，再是是悲凉，再是犀利，而后杀意熏天。

“我是万古第一帝！我是凌诺风！我是我，我回来了！！！”

轰轰轰……！！！

虚空中电闪雷鸣，拉开数万里雷池，在空中绽放成一张雷网，不断鸣响。

少年缓缓近身，气质突变，俯酣脚下虚淡山河，一代无敌之姿霸气外露，霹雳天下。

轻抚眼前枯萎的大树，幽幽话语响起：“难为你了，为我活了那么久，连谁主谁仆都分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