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一脸焦急,有些担心凌诺风。
“你……你想做什么?”三头犬的那位士兵一步步后退,凌诺风再怎么说也是半圣级别的强者,不是他能对付的。
“你不要过来!”那三头犬族的兵士害怕了,被一位半圣盯着,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凌诺风没有停下步伐,身体中爆发一股杀意:“你说你要做什么?”
感受着那股肃杀之意,三头犬族的兵士不敢在趾高气昂,在这个世上,还是实力才是王道。
“没……没什么。”三头犬族的兵士从没想过,一个人族竟然敢威胁自己?真是见鬼了:“你可知道,我是……我是圣族……你若是……若是……。”
轰!!!
凌诺风浑身一震,强大的武者气息镇压而去,让那兵士立刻闭上了嘴,身体颤抖,不敢在开口。
“手下留情。”之前的那名圣族开口,硬着头皮挡在了凌诺风身前,不过没有高高在上的模样:“凌公子,我这弟弟年轻气盛,不懂做事,还望凌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恩公,算了吧。”楚燃也赶紧上前劝阻,可不能让凌诺风得罪了圣族,不然以后他在雨都将寸步难行。
凌诺风看着那兵士,眼中的怒火慢慢熄灭。
呼!!!
凌诺风最终拂袖而去,不在理会,他是想帮助人族,可得从根本上入手,即便杀了这个小人物,也没什么用。
那圣族兵士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凌诺风刚才的那种威压太过霸道与犀利,让人不寒而栗,如同深处冰窟。
这就是半圣与元尊境的区别,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大军继续前进,向着人族驻地前行。
一处山谷之中,山谷巨大无比,被更为巨大的山脉包裹着,正直秋季,四下显得有些萧条。
山谷之外。
“族长,别看了,他们不会回来了。”一位老者对着身前的花甲老人开口,话语充满凄凉与伤感。
老人便是雨都人族的族长,人族唯一的圣人境强者。
“唉。”老者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山谷中的屋舍,那里雪白一片,不是白雪,而是白布翻飞,在风中摇拽。
“我乃人族族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我愧对皇。”老者仰天长啸,目光看着山谷外的大道,心中祈祷能有奇迹出现。
可奇迹会出现吗?
不会,三万年了,这已经成为了不变的日常。
“族长,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忘恩负义的圣族,当年是我们人族不顾生死救下他们,如今却以下犯上,反过来囚禁我等,要我们造箭矢?”族长身后的老者一脸愤愤,咬牙切齿,显然狠透了圣族。
“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弱就得挨打,怨不得别人。”人族族长语重心长,仿佛一下老了许多。
“若不是他们打压我们的天才少年,人族早就起来了,怎么会任由他们欺凌?”老者越想越气愤,恨不得立刻拿着大刀冲上去找圣族拼命。
“罢了,罢了。”人族老族长转身走向山谷,显得苍老无比:“将那些天赋异禀的孩子藏好吧,不要在出来了。”
“族长……?”老者心中苦涩,身为人族族长,却是不能为人族做些什么,老者能体会族长心中的酸涩。
老者与人族族长转身,抬起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山谷。
可就在这时,山谷的尽头突然走来一队人马,吵杂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人族族长步伐一顿,身体一僵,脸上的老年斑一阵颤抖,他整个身体都在剧烈抖动。
跟着人族族长的老者也是一顿,转身看去,心中产生一种共鸣:“族……族长……。”
老者的声音都有着颤抖,眼中有着难以自信。
老族长缓缓转身,苍老无力的眼中闪动着泪花,而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缓缓闭上了双眼,老泪流了下来。
这是人族最后一批男儿了,怎叫老族长不心颤?
如今的人族,空有一座山谷,却是只有孩童与妇孺,还有就是一些不能长途跋涉的老弱病残。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老者也是流下了滚烫的热泪,仿佛久居黑暗中的孤独身影见到了一丝光明。
回来了!
一句他们回来了,喊出了三万年来的期望,也喊出了三万年来的沧桑。
“族长!”
看着山谷前的老族长,有忍忍不住一声大喊,堂堂七尺男儿,却是落下泪。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族长伸出颤抖的干枯手掌,轻抚着这些看着长大的孩子,露出了数百年来的第一个笑容。
半圣级别的强者,有着难以想象的寿命,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好事,可对于人族的老族长来说,却是一场噩梦。
在这数百年之中,他亲手送走了一批批生龙活虎的孩子,亲眼看着他们与家人的依依不舍,每每看着那些一去不复返的身影,他都心如刀割。
一众人族汉子灰头土脸,齐齐对着他们的老族长行礼。
“好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造箭矢吧,在这百年之中,应该不会有战争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押解人族前来的圣族兵士开口,不过怯怯看了凌诺风一眼,语气没有之前那般犀利了。
看着圣族的兵士离去,人族老族长狠狠点了点头,目光一一扫过,内心情绪万千:“走,我们回家!”
走,我们回家!
一句回家,立刻又引起了这些汉子的泪水。
“好,回家!”
……
走在人族居住的山谷之中,凌诺风感受到了一股绝望的意志弥漫在空气中,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白布,他的心一阵鸣响。
回来的人族大军一路不断减少,各自回到了家中,各种喜极而泣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他们与家人相拥而泣,与孩子抱头痛哭,这是人世间最动人的一刻。
“喜儿!!!”
突然,一声凄厉的痛呼声传来,凌诺风一愣,与许多人一同冲进一个茅屋中,凌诺风喉咙哽咽,握紧了拳头。
“王柱,节哀。”有人心情沉重,用手拍打跪在地上的汉子。
在王柱不远处,赫然有着一道悬空摆动的身影,那是一个妇女,想来正是王柱口中的喜儿,他的妻子。
而在喜儿的身后,凌诺风看到,那里赫然立着一个灵牌,上书:夫王柱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