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周道然不知晓阴阳师魂瓮里那些魂魄的来历还好,既然他现在都已经知道阴阳师获得那些魂魄的手法极为阴损,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此时他周道然对阴阳师哪还有半点怜悯之心,因此他尽管眼看着拘魂阵里的阴阳师即将被捏爆,却依旧没有让阵法暂停的心思。
还是站在一旁的王瞎子,用手轻拍周道然的肩膀,叫他暂时先放过这名阴阳师,或许他真的不清楚也说不定。
见王瞎子给他说情,周道然才不情愿的止住了拘魂阵的收缩。
王瞎子一听阴阳师没有了哀嚎声,便知晓是周道然止住了阵法,紧接着立即开口询问阴阳师“你说你不清楚,那有谁清楚,你说出来,我们可以考虑放过你。”
由于受了周道然的手段,阴阳师尽管听了王瞎子的话,也不敢再随意开口,而是站在拘魂阵中,畏畏缩缩的望着王瞎子沉默不语。
王瞎子见此也不着急,知晓阴阳师刚刚被周道然吓得不轻,反倒安慰起他来,叫他不要担心,他王瞎子说过的话就不会反悔,毕竟刚刚就是王瞎子救下他的不是。
然而任凭他王瞎子话说的多好听,阴阳师都没有半点儿反应。
反倒是周道然突然露出不耐烦的语气“还不说是吧?你是想让我逼你说吗?”
此言一出,阴阳师眼中顿时露出了惊悚的表情,看来周道然接二连三的手段倒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顿时就听他口中蹦出了一句话来“贺茂仁泽、贺茂仁泽,他知道、他知道一定知道。”
“贺茂仁泽?”周道然听了这个名字有些疑惑,毕竟他只负责抓人,至于说谁是谁,他哪对的上号。
阴阳师一看到周道然在迟疑,心中立马慌了,还以为这是周道然不信任自己的表现,以为他这又是在准备什么手段对付自己呢。
见状,阴阳师赶忙解释说,贺茂仁泽就是站出来率先和周道然对质,并在最后对付周道然的那名阴阳师。
听闻此言,周道然顿时想起,最后就着自己虚弱之时,还趁机发起强烈攻势的那名阴阳师。
虽然最后周道然见到他的时候,他半个身子被压在石头下面已经不成人形了,所幸周道然找到他的残躯的时候,他还有最后一口气。
周道然趁着他的魂魄重堕轮回之前,便赶忙将他魂魄收到了转罗盘当中,当初看他领头问话,出手那么猛烈,周道然便猜测他的地位,应该比其余阴阳师要高得多。
本意就是想抓回来审问的,只不过碍于周道然自己身上这两天一直在修养,这件事也就搁置下来了。
还是经过这名阴阳师一提醒,他才猛然想起来,还有那人的存在。
只不过一听到“贺茂”两个字,周道然便下意识的询问,这个贺茂仁泽是什么来头,又是贺茂家的什么人。
那名阴阳师不怕周道然问话,就怕周道然一声不吭,觉得他没有价值,就直接解决他。
一听到周道然的问题,那名阴阳师十分利落的回答,说贺茂仁泽确实是贺茂家的人,但是和贺茂家并没血缘关系,。
他只是被赐姓贺茂而已,是贺茂家现任家主身边的亲信,主管贺茂家杂事,在贺茂家的身份是管家。
听闻此言,周道然心中窃喜,没想到自己这次倒是钓了条大鱼。
只不过周道然出于慎重起见,并未直接唤出贺茂仁泽的魂魄,反倒是继续询问那名阴阳师,为何他不清楚贺茂保宪的事,反倒是贺茂仁泽知晓?
随即,那名阴阳师便告知周道然,说是平时他们和贺茂保宪见面的都是在暗室碰面,在里面几乎看不到贺茂保宪究竟在做些什么事,除此之外贺茂保宪的命令也都是由贺茂仁泽代为传达的。
所以只有贺茂仁泽和贺茂保宪最为近亲,而且平日里贺茂保宪见到贺茂仁泽的时候还十分客气,贺茂保宪有什么事还会和贺茂仁泽商量着来,从不敢擅自独断,没有一点少主的架子……
一听到这儿,周道然不等这名阴阳师说完,二话不说立马将他收回了转罗盘,紧接着再次用手点拨转罗盘,就见另一个魂魄顿时从转罗盘中飞入,并且投入到了拘魂阵中。
当即就见到一个人形光团幻化成了一个老者模样。
一见到这名老者,周道然立即试着叫出了“贺茂仁泽”这个名字。
而那名老者一听到这个名字,则是如同触电一般猛地抬头,双目紧紧盯着周道然。
看到他这个反应,周道然心中随即知晓先前那名阴阳师没欺骗自己,看来这个人确实就是贺茂仁泽。
只不过不知道贺茂仁泽和贺茂保宪究竟是什么关系,竟然让贺茂保宪那么客气,若仅仅是因为他的管家身份,想来还不至于让贺茂保宪如此巴结。
也正是因为这个人和贺茂保宪有如此紧密的关系,才会令周道然不等先前那名阴阳师说完,就急忙唤贺茂仁泽出来的原因。
贺茂仁泽盯着周道然望了一看,便听他十分平静开口说道:“成王败寇,我既然落在了你手上本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你的运气确实不错,想来你先前之所以能从幻阵醒来,还在最虚弱的时候,发出那么强烈的反击,想来是依靠的外物吧?”
听到贺茂仁泽这么说,周道然也不虚伪直接答道“是!”
听了周道然的回答,贺茂仁泽随即沉默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周道然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诧异,看他现在这么沉默的样子,再联系先前在地下密室那么嚣张凶狠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出这会是同一个人。
“怎么,你这是打算装哑巴不说话吗?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吗?”周道然问道。
闻言,贺茂仁泽随即瞥了一眼周道然回道:“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和他们一样,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吗?”说完这话,贺茂仁泽便盘膝直接坐到了地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落到了你手上我就没打算你能让我活下来。”贺茂仁泽十分平淡的说道,好像他在说的并不是他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