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霍踪的重量,敬武轻松的把我提了上去,我任由他松开我的双手,解开我腰间的银锁鞭,当银锁鞭离开我身体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也随之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狠狠的打了敬武一个嘴巴,然后抢过银锁鞭紧紧地抱在怀里“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我们拽上了?是你杀死了霍踪!是你——”
一口血喷了出来,接着胸口的血不断的上涌,不断地从嘴里涌出来,我看到霍踪朝我走来,向我伸出手,我想抬起手抓住他,可是我没有力气,我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霍踪朝我笑笑,转身走了,“霍踪,等我——等——”我的胸口堵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月——小陶!”
“我好累,我想睡觉——不要吵我!”
“小月,别睡,不能睡,醒醒,你还要去找霍踪,他是笑无常,只有他索别人的命,他怎么会死呢!”
“别睡小陶,你不是还要帮我办运动会呢么,快醒醒,不要说话不算数!”
脸上落下点点热流,下雨了么?怎么是热的?不是热的,是滚烫的——
我的嘴里不知被谁塞了一个药丸,胸口好像没有那么堵了,接着后背传来一股热流,一股真气在我身体里游走着,我好像清醒了很多,又好像更累更困了,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霍踪,你是无常爷,你会在地府等我么,地府是不是很可怕,你是不是怕我在那里受欺负,才特意先下去等我的,你说过你会保护我,有你在我就不会受伤害!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啊,不然我让你陪我吃暖锅!霍踪——霍踪——这里好黑,我好害怕,你在哪里——
“滚!废物!要是她今天再不醒,我就让你们长眠!”褚亟踢出去第八个大夫,怒气冲冲的在屋里转圈。
“你就是杀光所有的大夫也无济于事,如果小月醒不过来,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敬武阴沉着脸,冰冷的语气让原本阴郁的空气,更加冰冷刺骨。
“用不着你动手,本王自当到地下跟小陶赔罪。你找的那个紫阳续命丹到底管不管用,怎么都半个多月了,小陶还不醒!”
“你那些废物手下,到底找没找到我师叔?”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圣手神医身上了,要是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能救小月,那就是师叔了。
“王爷!”
“滚出去,谁也不见——”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一个老头冲了进来,带着一身的灰尘,身形快的褚亟还没看清,就已经坐在了床边。
“师叔!”敬武赶紧行礼,褚亟一看也马上抱拳行礼“前辈!”这是莫大的尊崇,可孔老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里可有冰窖?”
“有!就在后院!”
“你那个羊脂黒玉膏,用温水化开,将冰凿成小块,放进煮熟的凉水里,和羊脂黑玉膏一起放进木桶里,把木桶放在冰窖,准备一床被褥放在冰上,带些干粮,你二人随我一起进冰窖,三天之内不许任何人打搅。”
一扇厚重的石门缓缓合上,三天后迎来的不知道是重生还是诀别,可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空留着一个躯壳又有什么用?
坐在刺骨的冰水里,我毫无知觉,连眉头都不曾蹙一下,一小盒羊脂黑玉膏将整桶冰水染黑,爹指导褚亟用内力帮我预热全身经脉打开毛孔,三个时辰后身体的温度升高,褚亟收了功,我的身体迅速冷却,随着毛孔收缩,黒玉膏的精华迅速渗入皮肤。
褚亟全身已经被汗湿透,可我的脸色依然苍白,看不出一丝变化,褚亟担心的看着神医,却看不到任何答案。
我被抱出来,放在冰床上,头上胸前胳膊扎满了梅花金针,这是爹第一次用这个针,可惜我没能看到,针扎得很深,几乎透骨,爹用内力透过这些针帮我续上被打碎的经脉,三个时辰后,爹用内力起针,我仍毫无生气的躺在冰床上。
最后敬武用内功护住我心脉,又用真气在我身体里又走,以便让羊脂黑玉膏更好的修复我身体的内伤,又是三个时辰。
如此三个时辰,又三个时辰,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而我依然保持着同样的表情,不肯给他们一点希望。
到了第四天清晨,冰窖里的油灯已经续了无数次油,而他们三人的衣衫几经干湿,终于在我脸上看到了一点点颜色。
如果不是挨那一掌的时候,我的胳膊挡了一下,那我将会当场毙命,而霍踪也不会死,可是事情往往不会按照我的意愿去发展,老天爷喜欢这样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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