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大明湖,附近的一个较为旧的别墅,这已经二十多年历史了,算是老宅子,发家致富后大家都搬出去了,只剩下两个老的还有没有嫁出去的小女儿。
通过纪星语的话,梁月知道他的“奶奶”已经在五年前过世了,那时候他们没法联系到自己,自己也不知情……
看着一成不变别墅大门,梁月有些五味陈杂,有很多回忆一下子涌进心头。
曾经这里是他的家,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最喜欢到大明湖那边跟其他孩子玩,他念过书的大明湖小学依旧还在,那个时候梁静莲还是纪家的媳妇……
“哥……”
“说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哥。”
“哥,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是我最喜欢的哥哥啊……”纪星语眼睛泪汪汪的,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梁月,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大战在前,说不定他会认这个妹妹,她是无罪的,也保持着那份纯真,自己总这样伤她的心,根本不是个及格的兄长。
“进去吧。”
大厅作为灵堂,里面的人挺多的,进入里面的梁月和纪星语两人并没有让太多人注意到,亲戚间也不是互相认识的,而且大多数人都把梁月当成了纪君阳,正好他不在这。
穿过吵杂的人群来到最里头,草席上一个穿着新衣的人身上盖着一层白布,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去世的纪老爷子。
一旁是一个道貌岸然的道袍着装先生,他正摊开桌子做一些准备,两个披麻戴孝的女人正在尸体前的盆子烧纸钱。
“小姨,大伯母……我把哥带回来了。”
烧纸钱的两个女人回过头,一个是四五十岁的贵妇人,是纪家老大的妻子,她的眼神隐约有些戒备;另一个是三十左右成熟女人,纪家三兄妹中的小妹,她的眼神有些惊讶。
看着草席上老者的尸体,梁月蹲下拿上三支香快速点上,拜了三下,把香插上大香炉就转身找个靠墙的地方坐下了,由始至终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半句话。
“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梁月对纪星语说道。
如同只是来走个流程,纪星语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双手合在一起悻悻道:“哥,那你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梁月没有回应,他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一部分都是他的“亲戚”吧,还真是群恶心的人,参加葬礼还特意换上名贵的衣服,大部分女人都化了艳妆。
纪老爷子的灵魂不在这,但能感觉到在这别墅里,那个做法事的先生有点本事,起码纪老爷子的尸体不会诈尸异变。
“君阳,你坐在这里干嘛!你爸不是叫你联系火葬场那边了吗?”
梁月看着这个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妇人,从逻辑与排除法来推断,他一下子就猜出这个妇人的身份了。
“你认错人了。”
听到这深沉的声音,妇人愕然了一下,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带着有些内敛的警惕眼神问道:“你是……君阳的弟弟明月?”
梁月:“………”
“林阿姨,你在这啊,爸爸那边有事找你商量,哦,他是我二哥……梁月。”
“梁月?!”妇人嘟噜了声后说了声抱歉就走了。
“哥……月哥,我还有些要忙的就不陪你了。”
梁月对纪星语点了点头示意了下。
经过这次的事后,周围的人都开始偷偷打量这边,在讨论着梁月的身份,他们之前和妇人一样,都以为他是纪君阳。
后面纪君阳来到现场,更多人对比起来了,说得最多的就是“像,真像”,谁让他们是同一个妈生的呢。
对于这个意外来客,纪家人大多数都怀着敌视的眼神,梁月不清楚他们的敌视是什么回事,不过大概也猜得到,能让这群人莫名敌视的,只有切身利益受到威胁之时。
比如说:遗产。
虽然离婚后他跟了母亲,但归根到底他还是直系亲属。
其实梁月猜得不错,他们用这样威胁的眼光看待他,最主要就是遗产,只是有点奇怪的是,除了威胁以外,梁月还看到了点庆幸,自己来了,他们为何庆幸?过了这么多年,他可不认为这群人有多少还把他当作是家人。
黄昏,天色渐沉,大部分人都离开了,明天一早才是葬礼,而且纪老爷子的遗愿是希望所有的孙辈为他守灵,子辈的都不好参与,更何况是外人。
“明月……谢谢你能来,先去吃些东西吧。”纪萧过来尴尬说道,在场中还把梁月当作是家人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之一,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梁月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依旧托着腮闭眼,似乎睡着了般,这让纪萧更加尴尬,某些人还特意嘲讽了声“没礼貌”或者“野孩子”之类的,反正都带着瞧不起的眼光。
“月哥,去吃饭吧。”纪星语过来解围,经过相处,她知道梁月很排斥“纪明月”这个名字,叫错了,完全不理人。
“不用了,你去吧。”
见到梁月终于回话,纪萧松了口气,还是派星语和他接触好,小时候他最宠这个妹妹了,纪萧仍旧没有意识到是名字叫错,梁月才没有搭理他的。
“但是你不吃饭……”
“说了,别管我。”梁月有些不耐烦道。
“管他这样没礼貌的家伙做什么,星语,我们去吃饭。”
梁月记得这个说话的女生,就是她上次把他错认为是纪君阳,应该是纪君阳的女朋友,他瞥了眼这个女生,讽刺道:
“我叫梁月,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对,我干嘛要搭理他,就像我叫你们刘d华,关z琳,你们会毫不羞耻地应吗?”
虽然他不恨这群人,但最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而名字就是他的底线之一,名字在此时不单是称呼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承认纪明月这个名字,就等于把他的母亲、他那十年孤独的战斗否定了。
“不是纪家的人,还来这里做什么!”
“那你姓纪吗?”梁月淡漠回应,“而且你要搞清楚,我是被人请~来的!”
众人哑口无言,这是事实,因为某个原因,他们不情愿也必须要梁月到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