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差多少,哪怕是头发丝儿大小的距离,失败就是失败,我实在不想接她倒下的苦水,于是起身,扶在她肩膀说。
“蕊儿是吧,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这辈子算我欠你的,来世再还你!”
“为什么要来世呢,这辈子就可以还给我,只要你大方承认,一切事情都是你主谋,我只是下趟墓子,杀人未遂,并不至于是死罪!”
吴蕊扶着我的手,双腿颤抖的站起来,直勾勾的瞧着我的眼睛。
对于漂亮的婆娘,我实在是难以招架,只好别过脸,而她却不打算停下来,接着嗦起来。
“山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咱们招供是迟早的事情,可有些事,你可以胡编乱造来说,都是死无对证,他们又上哪儿去查呢?”
我心里一惊,或许这办法行得通,转脸过来瞅着她,皱起眉头问。
“昨天夜里,医生说我怀孕了,老丈人是个教授,非得跟我说是中了海神珠的诅咒,你说可笑不!”
怀孕?
她也有些惊讶,扶着我坐下来,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说。
“海神珠原名叫黑瞳,的确非常邪乎,诅咒也是真的,不过男人怀孕,千古奇闻,你确定老丈人不是骗你的?”
我想过种种可能,也认为被欺骗的可能性很大,比方说,出门的时候没看到眼镜,但他在医院里出现了,这说明他很有可能是在提前布局。
孙宁宁答应给我三天,死前造人估计也是在拖延,难道说真是为了让我吐出海神珠吗?
或许眼镜本想着布一个更大的局,但老丈人却不耐烦,三天时间不到一天就结束了。
顺着这条线索想,老丈人为什么不耐烦,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拉着我将故事呢,线装古书虽然被擦过,但壳子上还是有灰。
因为今天是丈母娘出殡的日子,老丈人不想亲戚朋友看到通缉犯在家里,孙宁宁没来,眼镜急忙立场,他俩已经证明了答案。
所以说,我怀孕简直就是胡扯,他们是想让我心灰意冷,然后招了一切,可不成想我却是抱着一死了之的态度。
如果猜想不错,明天就会跟我说是误诊,让我有了生的希望,借此来压榨我的所作所为。
“山子,想什么呢,咱们斗不过法律,斗不过人民的,你不是要报仇吗,招出陈慧和大头,让法律来严惩!”
吴蕊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转脸看着她,乐呵呵一笑道。
“你是不是被洗脑了,什么人民,什么法律,我犯的是死罪,要挨枪子儿的!”
吴蕊不可否认的点头,而后有摇头:“李山,你知道死刑和死缓的本质区别在哪儿吗?”
“不知道,反正都是死!”我不想花费时间讨论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告诉你,死刑是马上枪毙,死缓则有可能被减刑,你还年轻,活下去的希望很大,难道就这样自暴自弃?”
她振振有词的说着,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我有些吃惊,有关死刑和死缓的之说还是头一次听到。
不过想到法律是严明的,就算她所言不假,想从死刑道死缓只怕也是困难重重,想了想,我还是不打算考虑了。
“管他死缓还是死刑,反正都是个死,你别劝我!”
“无知!”吴蕊很是大声,她出身是军人,估计研究过刑法。
“我告诉你,只要你诚心悔改,想法子让矮子回来,最大刑罚也是个死缓,你以为枪毙一个人那么简单,三司会审懂不!”
骗矮子回来,我就有机会活下去吗?
或许她所言不假,海神珠我说与不说都不重要,因为吴蕊肯定交代了,想到这里,我眼睛里顿时闪出精光,走到门边,抬起手就往上砸。
“来人,找眼镜来,我有话要说!”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眼镜就站在门外,我吃了一惊,回望了吴蕊一眼,这才是她是来当说客。
眼镜递给我一包中华烟,揣着本子,笑着走进来。
“山子,我的好表弟,吴蕊说得不错,你要是合作,最大量刑就是死缓,表现好点,没准就是无期,然后慢慢来,还是有希望出来的嘛,别犟了,说吧!”
我抽出烟,问他借了个火,吧嗒吧嗒的抽了半根,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了想,我只好将道义扔在一边,望着眼镜说。
“要招也行,我要见陈慧和刘大头,而且你也得当场听着!”
眼镜点了点头,将一盒子洋火丢给我,凑过来,小声嘀咕道。
“亲戚一场,洋火我送你,人也让你见,你可别放火自杀害我,真要是坐牢,我会罩着你!”
我笑了,翻了他两个白眼:“套路,你接着套路我,等我招供完,你巴不得弄死我吧!”
“表弟,从咱俩第一次见面,我是啥样人你还能不清楚,其实编磬的事我就怀疑你了,只是宁宁拦着不让查,我就这么一个表妹……哎,还是让你祸害了!”
眼镜说得有些夸张,什么叫我祸害了孙宁宁,明明是孙宁宁祸害了我,如果不是她,我说不定在外边搂着婆娘喝着小酒呢,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了。
“好好休息,整理下思路,我去找陈慧和大头,你如果能搬下他们,表哥可以向法官求情!”
我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面色凝重的说道。
“好,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官商勾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眼镜拍了拍手,进来两个刑警,而后指着吴蕊说。
“把她带走,查清楚,只要陈慧不告她就放了!”
“慢着?”我急忙阻拦眼镜:“说好的,她要在这儿关十天,表哥,你可不能食言!”
眼镜吃了一惊,想不到我竟有如此胆色,挠着头发说:“这不太好吧,男女混关,会出事情的,万一搞大肚子,我可付不起责任!”
“去去去,谁要搞她了,我是想跟她聊聊,说不定明天就嫌她烦了,你尽管想着美事儿呢?”
我渐渐看开,不由得跟眼镜开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