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海神珠,她明显在撒谎,我想逼问,但又怕她绝望之下会反扑。
有一点她说得很是在理,在墓道里见血的确不详,招鬼与否还不重要,重要的是影响心情,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两个人做比较利索。
交谈了几句,我的态度也软了,收了枪,然后伸手到水坑里划了几下,就在这时候,那些水跟她娘的要沸腾似的,咕噜咕噜的翻起了泡子,惊得我当即窜飞起来,骇然道。
“咋回事,莫非见鬼了?”
才说完一句,水坑里的水位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下降,诡异得难以想象。
摸金婆娘情商很高,并不计较我方才无礼的行为,见水位下沉,噌的一声站起来,背上背包,摸着手电,脑壳一甩,纵身就跳了下去。
“海神珠!”
默念一声,我硬着头皮淌了下去,紧跟在她身后,手电照在她的屁股上,屏呼吸往前游。
水位下降的速度非常快,眨巴眼睛后,我跟她就像是两个石磙,嗖嗖的往下沉,而她嬉笑两声,甩手将手电照过来,声色并茂的说道。
“估计天亮了,咱这才算是到了山谷底!”
我转动着眼珠子,前后左右的打量着,双脚也跟着下沉的水接触到了厚实的地面。
周围很黑,许多地方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我本以为那些都是金银珠宝,欢喜得就近找蹲下来,仔细一看,却是一些壳类生物,比如说螃蟹,龙虾和蛤蜊等。
我有些失望,伸手就抓了一只七彩龙虾,那家伙跟个将军似的,挥着两只健硕的钳子想要夹我,乐呵一笑,我伸手一掰,咯嘣一声脆响,龙虾应声而断,那晶莹剔透的吓肉瞬间散发出浓浓的腥味,瞅了几眼,咽下口水,抓着就往嘴里塞,并且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地方很奇怪,地下海倒是真的,不过我觉得应该叫葫芦腹地!”
摸金婆娘不算很蠢,想了想也明白过了,葫芦腹地,顾名思义,整个断崖下就像是个葫芦,太岁卡在葫芦的脖子上,而葫芦底部连接大海,只要海水涨潮挤压过来,葫芦当中就会水漫金山。
她走到我跟前,瞅着我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也伸手翻开一些湿哒哒的石头,抓起一只拳头大的螃蟹,残忍的将螃蟹壳掰开,伸出舌头,舔着蟹黄大呼过瘾。
海鲜一类的东西,寻常人很难吃到,我虽然有钱,但却不是贪口之人,平日里也很是吃这些东西,跟着大头进山,整日里不是稀饭就是馒头,吃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正好吃几口海鲜润润。
她可能是怕腥,吃了几口就丢了,那螃蟹未死透,落在地上,钳子还在颤抖,而她却摸起手电,照到前方,摸着嘴唇跟我说道。
“你瞅瞅那边,沉船就在哪儿,如果真是葫芦腹地,船底下应该就是大海了,咱们可不能马虎,一定要在夜晚来临之前退回去!”
说完,她在前头,我一边嗦着鲜龙虾在后头跟着,才走了两步,也不知道踩得什么东西,吧唧一声响,弄得我头重脚轻,一个趔趄就倒了下去,而前头的她却骤然失声大叫起来。
来不及想,手一甩,将龙虾丢了,忍着后脑壳的冷汗,我就地一滚,顺势摸出手电往前照,只见一堆肉在蠕动,惊得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灯光上移了一些,几根凹凸不平的触须肆意摆动,我脑壳里蹦一声,暗自寻思道。
“怪不得下来就有东西缠我脖子,感情就是这八爪鱼了,可也她娘的太大了,怎么瞅真牛犊子似的!”
那八爪鱼极是柔软,咯吱了几下,几根触须瞬间将摸金婆娘包裹住,我看到她惨白的脸上全是绝望,耳朵里也听到她几急乎乎的求救。
“李山……救……救我!”
这个时候,私人恩怨应该放在一边,我咔擦两声,从口袋里摸出枪,也不敢对着八爪鱼正中射,怕射穿了摸金婆娘,只得是瞄准它扒拉在地上的触须,砰砰两声,将仅有的两发子弹全射了出去。
我枪法虽然烂,但近距离射击还是能大中,八爪鱼的一只爪子当即被我射断了,可能是吃痛不小,那家伙瞬间松开摸金婆娘,像个巨大的蛆虫似的向我蠕动过来,惊得我拔腿就跑。
奈何我只有两条腿,怎能跑得过它八只脚呢,才蹬蹬了三两步,它的触须就到了后背上,吓得我大叫起来。
“快想办法!”
摸金婆娘也是个狠人,只见一道光芒闪过,她尖叫一声,挥着短小的尖刀就滋了过来,就地一滚,落到我后背,噗呲一声将伸过来的触须切断。
那八爪鱼一连两次吃了亏,吓得咯吱咯吱的往后逃走,我壮大胆子,甩手将手电甩过去,找在它脑壳上的两只眼睛上,嘴里大喊道。
“弄死它,否则咱们得空手而回!”
畜生跟人一样,记仇不说,有时候还想换换口味,如果让它逃走,然后再突然袭击,我跟摸金婆娘势必会成为它身体的一部分。
摸金婆娘在军队没有白待,伸手在后背上一摸,从背包里扯了一把闪亮的手枪出来,眯着眼睛,瞄准我照过去的灯光,砰的一声,将那八爪鱼的脑壳打成了浆糊。
我走上去,对着八爪鱼的尸体踢了两脚,嘴里骂道。
“奶奶的,一个无脊椎动物,也敢跟爷爷叫板,信不信明早上将你屙出来!”
摸金婆娘走过来,皱了几下眉头,惊魂未定的指着前方说。
“呐,船可以看到了,够大吧!”
我斜了一眼,灯光上下晃动,只见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个庞大的黑影,鼻子一缩,顿时就嗅到了古老的底蕴。
走过了几十步,船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大小就跟陈慧的洗浴中心倒下来一样,长得令人生畏。
即便还有几十米远,那船上的阴绿之物瞧得见,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砸吧着嘴巴就问摸金婆娘,她却讥笑我说道。
“那是植物,类似于苔藓,刚才不是挺能的吗,这会儿怎么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