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才开春的夜晚凉飕飕的,冷意甚浓。
矮子跟大头带了三五个年轻后生,带着家伙赶来,关了门,亮起白炽灯,几个人围在一起捣鼓。
里外开了那么多墓子,我并不打算亲自动手。
搬来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眯眼瞅着他们几个,这年头想找几个卖力的伙计实在太难了,这些人瞅着都是五大三粗,干起来跟林黛玉一样软绵无力。
矮子也瞧得不顺眼,蹲在地上就骂:“你们几个,挺大的爷们儿,都是吃屎长大的吗,五个人一起,还不如我,起开!”
骂了一句,抢过一人手里的锤子,矮子单手抡起来,对着水泥地面猛的砸下去,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只留下一道小小的凹坑,而他手里的锤子却被震得脱手飞走。
“她娘的,这水泥莫不是加了钢筋,怎么硬得跟鸡儿似的!”
或许是手震得麻木了,矮子窜起来,一边骂,一边甩手。
我抿嘴啧了一声,起身过去,蹲下来,伸手拂去些水泥渣渣,凹坑里顿时就露出了拇指粗的螺纹钢。
“这……”
阴沉着脸,想了想,估计是工人见这地方流血水不吉利,浇筑了混泥土,那个时候的建筑工艺虽然简单,但质量却非常过硬。
摸着鼻子,我倒吸了口凉气,指着地面说:“现在有得搞了,这玩意儿没几天功夫别想砸开,外头就是马路,咱们动作不能太大,矮子,去弄些电钻来,今晚上我一定要开了!”
作为团队的智者和领头羊,我的话等同于命令,矮子二话不说,掉头就出去置办家伙。
大头抡起铁锤,轻轻的敲打了几下地面,听着咚咚的闷哼声,皱起眉头瞅着我说。
“山子,我怎么听着像是实心的,你会不会看错了?”
县志记载不会有错,我起身拍了拍手,看着头顶吊起的白炽灯说:“错不了,干完这一票,咱们可以金盆洗手了!”
“山哥,你吃肉,可得分兄弟们一些汤水,我可还没讨老婆呢!”
“老婆,啥子老婆,我只想找个情人!”
“你们这些家伙,尽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过我也这么想,呵呵!”
……
说道女人,三五个人精神灼灼的聊了起来,干活的时候也不见他们如此积极,瞅着我就火起,劈头盖脸一阵臭骂。
“都她娘的少嗦,快点砸,天亮之前弄不开,我送你们进宫去伺候皇后婆娘!”
或许是因为没有蛋蛋,大头见我这么说,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抡起锤子,砸得地面咚咚响。
“哒哒……”
突然,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手机矮子回来,想都不想,伸手就拉开,不料却是吴莉莉来了。
她睡眼朦胧,披了件薄薄的红毛线衫,望里头瞅了一眼,突然伸手搭在门上,惊恐的瞅着我说。
“姐夫,你干啥呢,弄得咚咚响,大伙儿还以为闹鬼了!”
大头豁然起身,瞅了我一眼,杀气顿起。
我微微摇头,负手在背后摇了摇,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抬手向吴莉莉脸上抹去,足下往外走,嘴里流里流气的说。
“哟,小姨子啊,月黑风高,你不是寂寞难耐,想找聊风月吧!”
她吃了一惊,被我逼逼得练练后退,攥着拳头,抱在胸前,战战兢兢的说。
“你要干嘛,我……我……我可是你小姨子!”
吴莉莉文化水平很高,脑瓜子不简单,我不想被她坏了大事,于是迅速抓起她的手,猛的拽到一边,二话不说,捧起她的脸就亲。
“嗯……嗯嗯……”
她咬紧了双唇,一脸黑怕,左右摇晃着脑袋,极力反抗我,另一只手往我脸上疯狂的挠起来。
她指甲很长,很尖锐,刺挠得我脸上血滋呼啦的,强忍着痛,我松开她,往着脑壳上阴冷的月亮,故作深沉的说。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成为你的男人,这种想法日渐厉害,不好意思,情不自禁了!”
说实在的,我本不想指染一个纯洁无暇的女孩子,可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为了大局,我只能违背良心,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姐夫,你……你怎么能这么想,难道不怕我死去的姐姐怪罪你吗?”
她慌张得不像样子,红色的毛衣卷起,连白皙的肚皮都露出来了,也不敢瞅我,说了一句,甩着手,扭着屁股就跑。
“别走!”
大步上前,我猛的拽住她,伸手一揽,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使劲嗅了一口她的香味,张嘴说道。
“被我看上的女人,没有人逃得掉,你姐曾经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要是跑了,我有何颜面见你姐!”
说完,不等她回应,我俯身就嘬她的小嘴儿,这丫头就像个烈马一样,推我,打我,抓我,嘴里骂着。
“李山,你无耻,有钱就能玩弄感情吗,人渣,放开我!”
“放开就放开,嚷嚷啥,惊动别人,丢人的可是你!”
松开她,摸着被抓得又痛又痒的脸皮,我乐呵一笑,依旧是不要脸的跟她说道着。
方才,我已经亲上了她软绵的嘴唇,这让她羞愤难当,神色一变,落下眼泪,捂着脸,蹬蹬几步就跑到楼上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我想了想,止住了追上去的步伐。
经此一闹,她的注意必然会转移到感情纠葛上,至于我在屋子里为什么要敲打地面,她只怕再也不能分心去思考了。
“山哥,干啥呢,你怎么跑出来了!”
矮子背着一个白色的蛇皮袋,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我急忙伸手接过,装作无事说。
“出来透透气,怎么着,弄到家伙了吗?”
“那还用说,十几把电钻,精钢钻头,一轮下去,天亮只见必然见分晓!”
他擦着汗,露出满嘴的黄牙说着,急走几步,来到门前,抬手就敲。
“开门,我回来了!”
等了几秒钟,大头拉开门,等我进去之后,他沉着脸跟我说道。
“山子,那妮子什么来头,不行的话就弄死算逑,节外生枝咱就不说,夜长梦多就够咱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