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灭祖,要遭五雷轰顶,但我却不以为然,为师者,不说要浩然正气,起码得是个人,像老流氓这德行,活着只会坑害更多人。
我想弄死他,在某个角度来看,那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有了这个借口,我心中稍微宽恕,上前猛地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抡起烟灰缸,准备一击毙命,可老流氓太狡猾了,居然刺溜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我又磕又拜。
“山子,行行好,算我老眼昏花,钱我不要了,你放过我吧!”
面对死亡的威胁,他放弃了尊严和人格。
我呵呵一笑,放下烟灰缸,转身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瞅着他说道。
“想利用人性的弱点,你以为跪跪拜拜,我就能放了你,郑老师,你不该威胁我,我也不想睡觉不安稳,所以对不住了,你必须死!”
他的头磕在地板上咚咚的响,瞅着十分可怜,但物欲横飞的年代,我可怜他,那谁来可怜我呢!
“郑老师,不用磕了,省省力气,说说有什么心愿未了!”
“李山,你不可以杀我的,我是你老师,也看着你长大,你要杀了我,那可是欺师灭祖,要早睡五雷轰顶的!”
老流氓搬出道德来说教我,他指着我的鼻子,不甘心的脸上全是恐惧,我强忍着踹他的冲动,摸出烟来抽上,搓了几下干瘪而又紧张的脸说道。
“现在跟我说道德,早他娘吃屎去了,迟了,没有你,老子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还记得你怎么教我的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才是人的本性!”
他见哀求无果,自知难逃一死,反而转身挨我坐下,拿起我放在沙发上的烟就抽,突出几口烟雾后,挤出一丝冷笑说。
“你敢杀我吗,这是酒店,是公共场合,我儿子就在酒店门口,杀了我,你无法善后,李山,你只是个贼,不是土皇帝,哼!”
他说得很对,我有些惶恐,公共场合弄死个人,善后的确麻烦,不过那时候没有摄像头,如果能制造一场意外,让他看起来像是正常死亡就行了。
“郑老师,谢谢提醒,我差点就犯错了,你几年多大,六十好几了吧,这个年龄应该可以老死吧!”
见我这么说,他顿时愕然,手里燃烧的烟也掉了,浑浊的瞳孔里突然闪过一丝绝望,唰的伸手过来,掐住我的喉咙,愤怒地喊着
“李山,我掐死你,掐死你个畜生!”
他老了,手上也没什么力气,我没有挣扎反抗,因为任何反抗都会留下打斗的痕迹,这将不利于我善后。
掐了几秒钟,他就累了,粗口的喘气,可仍是不死心的掐着我的脖子,口水四溅的骂我。
死亡有多恐怖?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死灰色的绝望。
从他的嘴巴里我听到了歇斯底地咆哮。
从他的身体上我感受到了冰点的颤抖。
我讨厌死亡的感觉,因为它会压得我喘不过起来,所以,我摸出了临行前张芳塞给我的尖刀,那明晃的刀尖正对着他的眼珠子。
“郑老师,对不住了,安歇吧!”
说罢,我作势要刺他的眼珠子,可刀尖还未曾接触到他的眼睑,他就松开我,闪电般往后躲。
那么大年纪,动作竟然如此迅猛,我有些惊讶,可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一个趔趄就倒在地上,哎哟哎呦的鬼叫起来。
上前两步,抓着他的衣领,尖刀依旧濒临他的眼珠子,张嘴恶狠狠地说:“领死吧!”
才说完,他浑身就开始哆嗦,嘴里翻涌出大量的泡沫,眼一闭,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死了。
跟我玩,他还不够资格,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扎他,因为正常死亡的尸体,眼睛不能是个窟窿。
心里感到绝望,尖刀就在咫尺,他最终死于恐惧。
我望了望洋婆子,她一点儿不怕,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岔开腿,眉眼盈盈地望着我。
洋女人的身材非常不错,坐着的时候,裤子会勒出接近完美的线条,虽说是宽松的睡衣,但我已经可以嗅到大海的味道。
想勾搭几句,可语言不通。
想要继续交易,可还是语言不通。
无奈之下,我只好走过去,给她递了根烟,替她点上火,而后我就坐在地上,仰望着她的裤裆,嗅着大海的味道抽着烟。
烟味醇香,海味咸骚!
我瞅她,她瞅我,四目相对,一时皆是无言。
“快点拉我上床,老子要爆了!”
老流氓的尸体就挺在哪儿,我脑子里居然有这种毫无人性的想法,而她瞅着瞅着,忽然对我勾了下手指头。
什么意思,让我上床?
我有些受宠若惊,缓缓的站起来,可不等我走近,她却刺溜一声下来,手一甩,将黑漆漆的枪丢在床上,而后蹲下来,当着我的面,崛起屁股,从床底下拖了个箱子出来。
瞅了几眼她的屁股,是那种肥臀,跟她的腿型完全不搭,不过瞧着非常舒心,让人有伸手过去摸一把,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打开箱子,花花绿绿的票子香气腾腾而来,瞬间冲散了她的骚,我乐呵一笑,上前抓起一把,贪婪的嗅了嗅。
“好熟悉的味道,好绚丽的色彩,老子喜欢!”
这一箱钱,是我过去捞的好几倍,我兴奋到快要窒息了,嘀咕一句,那洋婆子顺手一推,起身就走到沙发旁边,将蛇皮袋子打开,瞅着一堆物件骚气的说道。
“very beautiful!”(非常漂亮!)
言语不通,但她兴奋的表情告诉我,她非常满意,我乐呵呵一笑,伸手丈量着箱子的长宽高,这一箱钱,换算成体积的话,起码得半个立方。
洋婆子蹭蹭几步走开来,拉着我的手,嘬起嘴巴,在我脸上亲了下,撒手的那一刻,她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白皙的手居然在我裤裆上蜻蜓点水般薅了一下。
“李先生,合作愉快,忘了告诉你,我会说中文,如果有下次,我请你喝酒!”
我有些懵了,抬手就刮在她脸蛋上,吹了口气说:“你不是想要我陪你睡觉吗,怎么着,这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