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八骚,名冠天下,这是郑老师给她们的概论,是真是假,我懒得考证。
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郑老师逐一讲述她们的生平事迹。
我的出发点是为财,郑老师是为历史真相。
我的目的也是为财,郑老师却是为了古人气节。
这就导致他所说的我压根听不进,只是说到情感波折的时候,我的内心才被震撼到,想不到妓女也能如此高风亮节。
八骚之中,我最为惊叹的就是陈圆圆,郑老师为她点评冲冠一怒为红颜,国色天香陈圆圆。
郑老师说她很美,还举例吴三桂,刘宗敏等军阀乱党为之倾倒,我只知道吴三桂只手遮天,他能倾倒的婆娘,那必定是要上天的仙女。
其实婆娘美不算什么,张芳搁古代,那也是风姿卓卓,陈圆圆的气节在于她跟吴三桂的爱情影响到了历史。
当然,我完全不在乎这些高风亮节,她美丑善恶都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是钱,可郑老师喋喋不休,我也不好拒绝。
“山子,你说陈圆圆是不是难能可贵,她居然靠一己之力影响到历史!”
“郑老师啊,你不是吴三桂,羡慕有鸟用,说点实际的,有没有证据证明那就是八骚埋骨之地,没有的话,我得赶紧关闸,别浪费我时间!”
我听得有些不耐烦,怼了郑老师一句,他却呵呵的笑,老得掉牙的嘴里喷出一缕臭气,熏得我往后躲了半分。
“山子,你别急躁,八艳从明到清,前头都烂成渣了,后面的还是青春貌美,要说八艳都埋在水库里,我看悬!”
听到这个消息,我起身就准备去关了水闸,可郑老师却突然拉着我,神神秘秘的说道。
“上学那会儿就毛毛躁躁的,听我说完,孙殿英你知道吧,就是那个东陵大盗,我估计水库里的东西是他藏匿的,没准他盗了八艳的墓子,将东西倒进水库里了!”
东陵大盗孙殿英?
郑老师果然厉害,竟然从八骚扯到孙殿英,惊的我头皮都炸了,瞪着他就质问起来。
“可别胡说,莫说不知道孙殿英有没干过她们的墓子,就算干了,那孙殿英也不是二百五,到手的东西能倒掉?”
“你不懂,当时时局混乱,军阀土匪藏宝多如牛毛,放宽心开闸,不会有错的!”
郑老师忽然信誓旦旦,摇头晃脑,摸着嘴巴就给我打鸡血。
我呵呵一笑,重新坐下,从他手里抢过烟,抠了一根出来,嘬了几口就说。
“郑老师啊,古时候妓女都高风亮节,你作为老师,沦落如此,作何感想?”
非常鲜明的对比,非常打脸的话!
郑老师听完老脸拉得跟驴脸一样,嘴唇也气得发紫,抬起手就要揍我,我讪讪一笑,窜起来就躲。
“郑老师,我可不是小娃子了,你再揍我还手了!”
“行行行!”郑老师气得不轻,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没听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哎哟,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我冷笑了几声,心想道:“你将我教成了贼,我又岂能将你当做父亲呢?”
他见我笑,转身拿起鸡毛掸子,佯装要打我,怒气翻天的说:“山子,我可是认真的,不是生活所迫,我又何苦晚节不保,你再耻笑我,我脾气来了,去告发你!”
我瞅着快要吃中饭了,凑过去服软,扯着他手里的鸡毛掸子说:“行行,你是我老师,我错了还不成,眼瞅着要吃饭了,我先走了,有事儿去小卖铺找我!”
见我要走,郑老师急了,扯着我不放,鸡毛掸子抡在我屁股上,放下老脸跟我说。
“你小子,弄个寡妇给我儿,结婚的钱你给掏了,算是我俩合作的定金!”
钱对我来说是小事,当即摸了几百给他,见有钱,他那张老脸就乐得跟橘子皮死的,褶子全挤在一起了。
“呵呵,这玩意儿瞅着就是暖心,我好想拉一把二胡聊表心意!”
“算算了,别拉弄得跟鬼哭狼嚎的,钱不够找我拿,要拉二胡等我走了再拉!”我头皮发麻,急忙打开门,落荒而逃。
回到小卖铺,我才彻底释放出激动的情感,有了郑老师加入,就算他年老体迈,进不了墓子,可单凭他那双眼睛,我至少在出货的时候不会被人坑。
佩君不在,芳子她娘很高兴,肘子王八的搞了好几碗,说是要我补身体,让芳子再生个娃。
想着最近体力消耗巨大,我也没客气,不料才吃完,她就催我跟芳子上楼。
“婶儿,这大白天的,不合适吧!”
我叫苦不迭,昨晚上跟玉莹,回来又和张芳,再这样下去,我哪受得了?
“你这孩子,都这么久了,害什么羞呢,赶紧的,别磨蹭了!”
她娘一脸嗔怪,看着她衰老得不像样子的脸,我有些不忍心拒绝,蹭蹭的就跟着张芳到楼上。
从鬼族回来以后,我就无法让任何女人怀孕,张芳知道,她关上房门,拉着我的手,开导我说道。
“山哥,你别怪我娘,她老了,瞅着没几天盼头,咱们哄哄她开心也好!”
我心知她娘会在门外偷听,于是抓着床板摇晃起来,发出以假乱真的咯吱声。
“噌……噌……”门外响起缓缓的脚步声,芳子她娘下楼,我抓着张芳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的事情,咱要不要告诉你娘,可别让她留有遗憾!”
“别,千万别,我娘肯定又到处宣扬,要是害了孩子,我可咋办!”张芳靠在我肩膀上,和我十指相扣着说。
想了想,我认为她说得不错,走到这一步,我跟她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如果再节外生枝,指不定又得有人丢命。
水库里的水放干还需要几天,时间上足够,我跟张芳说了些体己的话就下楼躺着,睁眼瞅着来来往往的村民。
等到天黑,矮子来了,他塞给我一个黑色的包,连水都没喝,转身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