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亦涵哥的信息?”穆语很奇怪地起身,一边点开信息。
“他是不是已经走了?”秦晋桓也不凑过去看,只是随口问道。
“是啊,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穆语已看完信息,转而拨打辛亦涵手机,却被提示已关机,随即又将手机放下,同时自语,“就上了飞机吗?他的胳膊不会……”
“有黄博送他,你不用担心。”
“你派了人送他?”
“嗯。他公司有事儿,他得赶回去。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事儿?”
穆语一脸茫然:“说过吗?”
“嗯。”
她愣了愣,然后拍起了脑门:“我完全没印象。瞧我这脑子,成天昏昏沉沉的。”
“主要是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多了,你又休息得不好。”秦晋桓想拉她躺下,“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只有休息好了,做事儿才能事半功倍。”
穆语摇着头推开了他的手:“我睡不着。也不知道容队这会儿是在休息还是在做事儿。”
她点开手机通讯录后又有些犹豫,因为她深知容剑这些天也很累,如果现在在休息,她实在不应该打扰。
“他昨晚肯定也一宿没睡,这会儿应该在打盹,等他休息好了肯定会主动联系你,你就别给他打电话了,还是……”
“诶!容队来信息了!”穆语欣喜地点开信息。
信息简单写着余波涛的尸检结果。她快速浏览后又迅速回拨电话怕慢了容剑真要去休息。
“嫂子,余波涛落水前没喝酒没吸毒,胃里也没发现别的成份,他落水前的神智应该是非常清醒的。”容剑显然知道她打电话要问什么,不待她开口就先用嘶哑的嗓子出了声,“我走访过附近的便利店加油站,都没有发现。”
“那附近一个有用的监控都没有吗?”穆语仍带一丝侥幸。
“没有。全是坏的。”
容剑不会告诉她就是因为那附近的监控都是坏的,之前他才让秦晋桓商量在那儿上演“英雄救美”的老桥段以缓和她和秦晋桓的关系。
“好吧。没想到华城还有这样的死角。余波涛最近的通话记录都查了吗?”
“都查了。最近五天有一个机主名字叫蒋友的和余波涛电话及信息联系比较多。”
穆语顿时来了精神:“这个蒋友是什么人?”
“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
“啊?!”
“嫂子,你听我说。”容剑飞快解释,“据蒋老交待,他的手机是个老年机,家里有座机,平常在外地工作的子女联系他都是打家里座机,老年机只有出门才会带在身边。因为最近身体不舒服,加上天热,他已经有半个来月没出门了,所以手机什么时候丢了他也不知道。”
“他是独居老人?”
“家里还有个保姆,买菜做饭的事儿都不用他操心,他出门就是溜弯儿。”
“他家除了丢手机还丢了什么吗?”
“他说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至于是不是还
丢了什么不起眼的东西就不清楚。”
“看来小偷去他家只偷了这个老年机?容队,你说这个老年机到底是这个幕后黑手偷的呢,还是他雇人偷的?”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幕后黑手偷的,那说明他对蒋老家的情况很熟悉,换句话说他可能就住在蒋老家附近。”
穆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马上问道:“你不是说他家有个保姆吗?有没有可能是这个保姆……”
“这不可能。”容剑非常肯定地打断她的话,“这个保姆是他家远房亲戚,来华城照顾他已经十多年了,手脚很干净。”
“哦,那”
“我觉得幕后黑手亲自偷蒋老手机的可能性很小,他极有可能是从黑市买的手机。你想想看,他九成是从安城过来伺机加害你的,而你来华城也就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他开始联系余波涛是在五天前,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他要忙着摸清你在华城的情况以及了解华城,还要忙着策划害你的计谋,肯定不会在偷手机上多费功夫。我打听过了,华城‘黑三儿角’的黑市上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对!像古董文物甚至人体器官都能买到!”容剑说到这里很气愤,“这地方官员太不作为了!竟然能容忍这种像毒瘤一样的地方存在!”
穆语顾不上关注这个,质疑道:“倒卖古董文物甚至买卖人体器官都是暴利,有些亡命徒为了钱铤而走险犯罪也不奇怪,但一个破老人机也卖不了几块钱,肯定没人愿意偷来卖,而蒋老家除了丢个老年机,别的都没丢,所以我猜肯定有人事先找到了惯偷出了高价指定要个老年机。”
“嗯,我也有这种猜测,所以准备晚点让小凡黑市查他也一宿没睡,刚回房间准备打个盹。”
“你也一宿没睡吧?你也休……”
“我还熬得住。刚回宾馆给手机充电,准备先吃点东西,洗个澡再去老街看看。”
知道他要去老街查什么,穆语马上自告奋勇:“容队,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儿,老街的事儿让我去查吧。”
“你先养精蓄锐,晚点我安排别的事儿给你做。”
知道他是想让她安心休息,穆语立刻回绝:“我一回来就休息了,现在精神很好。别的事儿我也做不了,也只有老街这么简单的事儿我能做,容队,我已经想好了怎么打听,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可是……”
“就这么说好了,咱回头再联系。”
不待他出声,她就挂断了电话,随即下床找出门的衣服,等她拿好衣服准备进卫生间换时,就见秦晋桓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脸上湿湿的,知道他已洗漱,也知道他肯定准备跟她一起出门,抬手看了看表,随即和他商量道:“让子峻或程祥和我去老街吧,你再休息休息。”
“我休息够了。”
“公司应该还有很多事儿等着你去处理吧?”
“我会安排好。”
“反正老街也不远,你就别跟去了,有子峻或程祥在,你大可放心啊。”
“连我自己在都不放心,何况是他们。”秦晋桓边说边换衣服。
“可是你公司……”
“公司的事儿不用你担心。快去换衣服吧。”他冲她温柔而笑。
知道劝不动他,她迟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随即进了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幕后黑手不找到,别说回安城,就是让她脱离他的视线他都不会放心,这点她心里很清楚。不过她现在顾不上这个加害她的幕后黑手,她眼前最要紧做的是找出四起凶杀案的凶手。
只有这个连环案破了擎天才能真正太平,她才能安心回安城。
他们开门出卧室时惊醒了程祥,他立刻从沙发跳了起来,见他俩已穿戴整齐,知道要出门,立刻冲进卫生间快速洗漱并换衣服。
趁这功夫穆语热了牛奶和面包,三人吃完早餐一起来到了离丽景家园并不远的老街。
因为不了解老街哪些是老住户,给他们的走访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后经程祥提醒,穆语找来了常佳佳帮忙,很快就打听到了六年前有个叫老牛的外地人带着老婆租住在一户姓曾的人家里。
几经辗转,常佳佳带他们一行来到了曾金苟家里。
之前为了方便,容剑给穆语也办了个有关警察的证件,穆语出示证件后拿出了孙美兰和甘阿牛的照片给曾金苟看。
曾金苟倒是非常配合,立刻认出照片中的夫妻就是七年前租住他家房子的老牛夫妻。
“这两人可不简单啊!”提及孙美兰,曾金苟立刻带出了情绪,“我儿子在外地工作,七年前我儿媳妇替我们老曾家生了对双胞胎孙子,我和我老婆子高兴坏了,决定过去那边带孙子。想到这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华城,这边房子空着挺可惜,就租了出去。当时来和我租房的是老牛,我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还主动提出预付半年的房租,所以我就很放心地把房子租给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出了那种事儿!”
“他们做出了什么事儿?”穆语立刻追问。
曾金苟一脸愤怒:“我是栋两层的老房子,我们夫妻俩离开华城后,他们没征求我的意见就把我的房子进行了简单装修,把房子隔成了十几个单间租给别人!我一个月才收他们两千块房租,他们这么一改建,一个月至少能收七八千块钱的房租!如果不是出了事儿,我压根儿不会想到他们当起了二房东!”
“出什么事儿了?”穆语再次追问。
“死了人啊!”曾金苟一脸忿忿,“一个卖身的女人在我屋子里上吊死了!特么的死就死吧,偏偏还要穿一身红衣服死!太晦气了!搞得都没人敢再住!要不是赶上第二年政府拆迁,我那房子就要成废宅了!”
“听我奶奶说穿红衣服上吊死的人都会变成厉鬼,变成了厉鬼就会一直留在那房子里害人。所以我们这边特别忌讳死人穿红衣服。”常佳佳在一边小声解释。
没想到在这里又听到了卖身女自杀的事,而且还牵连到了孙美兰和甘阿牛,穆语心里顿时有了疑惑,立刻向曾金苟打听卖身女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