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塞镇临近科巴恩平原,因为战场尸体的缘故,贝塞镇瘟疫频发。
在贝塞镇周边的村落,村中的人要么因为瘟疫而死绝,要么逃往北边避难。
温蒂,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她有着麦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眸,她本来是父母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可惜的是,她的父母却在两年前死于瘟疫。
幸运的是,温蒂避开了鬼门关。
父母离世之后,村中的村民也相继死去,温蒂无以为生,就跑到贝塞镇乞讨。
为了生存下去,温蒂做过很多事情,在酒馆打杂、在街上拾荒、为镇民清理茅坑,甚至还帮过富商修剪花草。
两年时间,温蒂饥一顿饱一顿的撑过去了,直到现在,温蒂已经变成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
除了冬天,夏天也是最难熬的季节。
发馊的食物、烦人的蚊蝇,还有来自疾病的威胁,这些都一刻不停的折磨着温蒂。
更为重要的是,夏季因为人们出行减少,消费也变少,温蒂想找份工作糊口,也变得难上加难。
除了垃圾桶里少的可怜的面包屑,温蒂已经三天没有吃上饭了,她觉得如果再饿上两天,她可能就要去天堂陪伴父母了,虽然温蒂有时挺向往天堂,但当她想到在去天堂的路上,她身上可能会爬满恶心的苍蝇和蛆虫。
温蒂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会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她就努力着让自己多活一天。
而此时,因为借饥饿,温蒂已经被逼入绝境了。
无奈之下,温蒂只得铤而走险,她决定到科巴恩平原搬运尸体。
温蒂清楚的记得,去年夏天,她有两个伙伴,在搬运完尸体后,不久就了瘟疫死掉了,这就是为什么温蒂对搬尸体会显得那么抵触。
不过现在,温蒂已经没有办法了,她觉得就算得了瘟疫死掉,也比饿死强。
一个尸体十个铜板,将尸体搬到南边十公里外的马车上,至于那些马车开把尸体带到哪里,温蒂就不得而知了。
事实上,温蒂之前已经搬走一个尸体了,她转到了十个铜板,但是对此她并不满足,因为如果能够凑齐二十个铜板,她就可以在镇上买到一块掺着一小块牛排的面包,想到牛排,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感觉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又重新有了力量。
温蒂再一次回到科巴恩平原,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尸体堆转了一会,很快,她找到一具相对瘦小的尸体。
温蒂将那瘦小尸体从尸堆中拖了出来,她甩了甩那尸体上流在她手上有些发臭的鲜血,然后伸手在尸体上摸索了一会,可惜的是,尸体除了盔甲和兵器,身上连一个铜板也没有。
盔甲和兵器虽然也能卖出好价钱,但这些东西必须上交给运尸马车那边的几位当官的大人,如果被发现这些盔甲或兵器在市场上交易,那么无论是买方,还是卖方,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温蒂将那尸体的一只手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她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突然,她觉得全身一阵麻软,头也有些眩晕,身体开始发热,而且还有些呕吐的感觉。
过了一会,温蒂甩了甩脑袋,她强行打起精神,拖着那具尸体,朝南边马车那个方向走过去。
天很热,温蒂又觉得又累又饿,于是她每走三四步,都要站在原处喘上几口大气,休息一下。她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她多想喝一碗撒满牛肉沫的野菜汤,既解渴又解饿。
温蒂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反正她感觉走了很长时间,可回头一看,她却发现自己的位置离原先的尸堆并不远,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感觉眼皮有些重,前面的路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温蒂背着的那具尸体从她身上滑落,接着,她两只膝盖一软,整个人也瘫倒在那具尸体旁白,她的眼皮开始发颤,她坚持了许久,最终没忍住,还是闭上了双眼。
……
祈带着法斯特和谷,在科巴恩平原四处打听情报。
夜很黑,附近搬运尸体的平民有很多,借着火把星星点点的余辉,祈看见那些平民,多是些孤寡老人或儿童,她询问了好几个搬运尸体的平民,得到的答案和之前法斯特告诉她的情报一样——
贝塞镇镇上利奇基斯,他没有将祈从领主金库中拨下来的救助款项,用于接济这些无助的平民,而是用微薄的工资,榨取这些老弱幼最后一滴血汗。
祈心里怒火中烧。
就在祈想着什么的时候,一旁的法斯特指了指南方不远处,“领主大人,那里似乎有个女孩倒在地上。”法斯特对祈说道。
“快过去看看!”
祈当先向法斯特所指方向走去,法斯特和谷紧跟其后。
……
另一边,在科巴恩平原上,秦棋与刚熟识不久的水系魔法师,也就是爱德华边走边聊,那个被他们两人救起的布莱克则跟着后面。
就在秦棋与爱德华聊得正入神时,爱德华突然指了指科巴恩平原南方,说道:“我看见有女孩好像晕倒在地上!”
秦棋朝爱德华所指方向看了一眼,他视力极好,也确实看到一个女孩倒在一个南诺新兵的尸体旁,“走!”秦棋只是这样说了一个字,便和爱德华、布莱克一起跑向晕倒女孩那里。
当秦棋等人跑到晕倒女孩,也就是温蒂那里的时候,他们发现已经有三个人围在了温蒂的身边。
秦棋看见那三人其中有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女孩,他不禁一怔,顿时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那个蹲在地上的狐人女孩。
狐人女孩没有注意到秦棋,她只是很细心的检查温蒂的状况。
这时,秦棋身边的爱德华开口了。
“她怎么样了?”爱德华指着温蒂问道。
“好像是因为太虚弱,而晕过去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需要一段时间悉心照料。”狐人女孩一边回答爱德华的话,一边将头抬了起来。
当狐人女孩将头完全抬起的时候,秦棋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
秦棋看见那狐人女孩,那狐人女孩,或者说祈,也同时把目光从爱德华那里移到秦棋身上。
四目相对,秦棋与祈在此再次相遇,回忆在心里,顾盼在眼眸,两人神情缱卷万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