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太不寻常了,难道自己躲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翌日一早,留下天香一个人在婚房内绣花,冯绍民正搁花园喝茶时,突然又出现破风声!
连忙看去时,一个头戴斗笠,身着蓝衣肩披斗篷的男人,正从花园尽头,闪上屋脊。
大白天的,这厮好大的胆子,当我不存在吗?
不想再错失良机的冯绍民,也施展中级轻功身法,高级内力被全力调动起来后,追了上去。
一路上远远吊着,好在日头正亮,那男人的装束也太过招摇,冯绍民始终没有跟丢。
不是她想放长线钓大鱼,实在是轻功不如对方,只能出此下策了……
时至中午,那男人从酒肆出来后,东倒西歪,步履蹒跚的走到河边的凉亭下,方才歇息着。
“你是什么人?”
“想要干什么?”
“……”
“找我?还是找,天香?”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冯绍民都没有得到答复,可当她提到天香公主时,那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天香……闻臭……”那男人含含糊糊的说了句,都不晓得是不是自言自语?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吗?”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念头的冯绍民,顺嘴问了句。
“忘情丹。”
“你究竟是谁?”
“不需要告诉你……”
“我是她的丈夫,有权知道!”
话说到这份上,冯绍民眼前骤然爆发出疾风剑影。
快,太快了!
自打升级了高级内力以后,除了皇帝之外,还没见过有人能拥有这般神速,光看这凌厉狠辣的剑势,冯绍民已经提不起抵挡的念头了。
刚才那一招,只要眼前人有半点杀意的话,她此刻已经倒毙身亡了……
“丈夫?女驸马是吧。”这是第二次被人看穿,冯绍民不由得有些腿软,说好的古人看不出女扮男装呢?
“闻臭她中了阴阳断魂散之毒,又服了忘情丹,原来的那个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鬼,闻臭?
天香……
别不是绰号来的吧?
还挺押韵。
可就算她即是天香也是那劳什子闻臭的,怎么却会中毒了呢?还有,忘情丹又是怎么一回事?
“闻臭她真傻,抛弃了两个深爱她的男人,却嫁给了一个女人,女驸马,你挺会挑时候的。”
男人好像无所谓自己知不知道,一直在自顾自的述说着……
两个男人?眼前这厮算一个,另外又是谁?
深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罗网里,不能自拔的冯绍民再也忍不住了,既然他不想说,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高级内力支持下,中级格斗术欺身而上的冯绍民,不打算再给这男人机会,她就不信拿不下来。
拳掌腿肩肘膝齐
出,一招一式连绵不绝,登时逼退了对方。看样子没有距离,什么剑招刀法的都会大打折扣,哼哼,叫你们这些武林高手尝尝,被人追着打的滋味。
又一次错身而过,冯绍明回身一掌震退了对方,而这一步错棋,直接导致自己的喉咙被对方的宝剑抵住了……
“你的内力很强,可惜经验不足,你,输了。”淡淡的话语,直至冯绍民的软肋,对方说的不错,过度依赖等级上的压制,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基础,这一败,代价太大了!
“要是你是男人,我一剑飘红定取你性命,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一剑飘红?
“你既然知道天香现在是个虚壳,为什么不去救她?!你是个懦夫!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你,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我知道,只有你能够让她脱离苦海,你知道吗,一剑飘红!”
对方没有下杀手,那就还有转换的余地,冯绍民是不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忘情丹是哪来的,她现在不需要知道。
她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尽一切可能,找回原来那个天香公主,那个啃着甘蔗,骑着毛驴的女汉子!
一剑飘红走了,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天香愿为驸马尽为妻之责”冯绍民现在最怕听见这话,可眼前人却依然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天香请驸马就寝……”
实在没招的冯绍民只好回道:“好吧,让我来吧!”
没去解自己的衣裳,她伸手到对方身上,然后让对方转过身去,直接一手刀给她击昏了过去……
实在是没招了,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能撑多久,冯绍民只想一剑飘红能够尽快出现,顺便把自己也给救出苦海的好!
“驸马公主,昨天晚上睡的可好?!”一大清早的,庄嬷嬷也不顾难为情,趁着天香公主帮冯绍民整理衣裳的时候,就大刺刺的跑来问这句话。
“还好……”打着哈欠的冯绍民顺嘴回了句,庄嬷嬷又说道:“公主,你的衣领乱了,让奴才帮你整理下。”
之后,脸色有些不太对劲的庄嬷嬷附耳对着冯绍民说了句,皇上召见自己的话。
虽然不知道,庄嬷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眼下要是皇帝的眼线的话,那却不能不去。
阴阳断魂散的解药,至今皇帝都还没给过自己,是时候去问下,倒底该怎么做了?
一天到晚的游手好闲,在家喝茶看书,都淡出个鸟了来了。找点事情做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是当她进宫后,却被告知要去炼丹房见皇帝,真是奇哉怪也。皇帝不会是想鼓捣什么长生不老药吧……
“贫道见过驸马。”
黑漆麻乌,鲜有阳光照射的大殿内,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来人却是国师。
“国师,怎么是你?”幽暗昏聩的丹房内,隔着一鼎三米开外的铜铸香炉,冯绍民有些警觉的盯着来人。
这个地方,着实有点诡异,淼淼香烟四下环绕,阴不阴阳不阳的,不是个好去处。
“步态轻盈,身段婀娜。体带馨香,吐气如兰。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你这个绝色的驸马爷啊!”
牛鼻子国师说话间靠上来就算了,竟然还伸手摸向冯绍民的脸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对此毫无反应,更何况后者,哪里会让他称心如意。
早就蓄势待发的高级内力骤然爆发,中级格斗术下,冯绍民直接和眼前这个像妖道多过像是国师的家伙,打了起来。
对方手持一柄拂尘,大袖如剑般出手,从未见过这种打法的冯绍民不敢太过靠近,一直采取游斗的姿态。
两人交手了十数合,对方的武艺却没出冯绍民的预判,高级内力用的比自己娴熟的多,可是始终没有到达皇帝那种程度,是以一直僵持着……
“皇上驾到!”公鸭嗓响起,龙袍加身的皇帝,身后跟着王公公等人,也来到了丹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只是冯绍民,就连牛鼻子国师也是抱拳跪地,口呼着万岁。
“驸马,你怎么会在这?”皇帝一开口,冯绍民立时便警觉起来,庄嬷嬷居然敢骗自己,难道她是国师的人吗?
“哦!驸马在跟贫道切磋武艺。皇上不愧为一代明君,钦点的驸马不仅才貌双全,武艺也很高强!”既然国师抢过话头,冯绍民就不便再多加解释。
“是吗……”皇帝的眼神不太对,就连站在他身旁的刘丞相,也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父皇,我是和国师切磋武艺,国师武艺不凡,实乃天佑我朝。”这时不表个态,恐怕皇帝会怀疑自己,要知道这里可是炼丹房,讲句夸张的,说自己来找解药也不一定,此刻局势不明,实在不好节外生枝……
“是驸马谦让贫道,我想驸马新婚燕尔,心思不在求学练武上。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咦?驸马怎么脸红了,像个女人!”
国师的话,简直不要太露骨,这般急不可耐的拆穿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父皇,儿臣出来时没有告知公主,恐怕她会惦念,还是先行告辞了。”不愿在这事上多做纠缠,反正皇帝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冯绍民不想过多解释,尽早离开,方为上策。
“驸马真是一个细心的好丈夫,哈哈哈……”一直为出声的刘丞相,此时也是帮腔道,虽然感激对方仗义出手,但冯绍民还是觉得,不要太过表现出和丞相家的关系为好。
自古帝王心术,最忌讳朝纲不平,权衡不定。自己的身份已经太过招摇,再加上丞相的话,恐怕皇帝真的会对自己出手,也难说了……
夜里,天香正帮冯绍民梳理头发时,桃儿着急忙慌的冲进婚房内叫道:“不好了,公主驸马,杏儿不见了!今早她出去买东西,可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桃儿,你老实说,杏儿上哪去了?”冯绍民心里正烦着,好容易得住机会,怎么样也不会放过,天香的柔情蜜意,她是消受不起。
“杏儿说,她要去找淫羊蒿,给驸马爷治病!治男人的病,还说,要是驸马治好病了,公主就能生好多小公主,小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