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下,那原本倒底不起的军健,抽出匕首的同时,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住身形,顺手隔断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的喉管。
一而再的复杂形势下,那些蒙面男人一时半会居然没反应过来,直到军健杀死了挖坑的一人后,这才抽出长剑,呼喝着就要上前。
“让你的人退后,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这话,李玉湖匕首斜指向上,顺势割掉了他的右耳。
“哎呀喂!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啊……”这胖男人死死捂住流血不止的耳朵,凄厉挣扎的嚎叫起来。
不是李玉湖下手凶狠,只是现在这情况,由不得她有半点恻隐之心,不然死的只能是她们四人!
力气不够的李玉湖,不想和这男人在废话,再次给他的脖子上狠狠的来了一刀,顿时又是一阵猩红的血液喷溅而出。
不得不说李玉湖这一刀下的正是好处,居然没直接弄死这挣扎不已的肥胖男人,只是他再也不乱动了。
“女侠,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右手捂不住两处创口的他,连左手也用了上来,这下他没办法在挣扎了。
“让你的人都退出去,别想耍花招,不然我一刀结果你!”仍旧没有半分放松警惕的李玉湖,再次喝道。
“你们听见了吧,快给我滚出去,快啊,想老爷我死是不,都给我滚……”扯着嗓子嘶吼起来的肥胖男人,再次挣扎着。
等到那些提刀的蒙面男人都退到外边时,李玉湖这时才有片刻功夫,看了眼躺倒在土坑里的二人。
沙平威的情况很不好,显然因为失血过多,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昌平公主则是将他抱在怀里,泪水一刻不停的流下,嘴里呼喊道:“平威!你别吓我!平威……来人呐!”
让那名军健制住这肥胖男人后,李玉湖急忙脱下外面的长衫,用匕首胡乱划了几刀后,撕成了几条,手忙脚乱地给沙平威包扎了起来。
昌平公主见状,也啜泣着帮忙扶正面如金纸的沙平威,让李玉湖能够及时处理遍布周身的伤口。
就在李玉湖心急如焚的时候,屋子外边猛然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
噼啦啪啦,丁零当啷!
伴随着不时响起的惨叫声和嘶吼声,屋子外边渐渐安静下来。
“噼啪”一声爆响。
就在李玉湖包扎完的那一刻,虚掩的朽木大门被一脚踹开,提着沾满血的长剑,刘若谦当先冲了进来。
看见沙平威这副凄惨的模样,刘若谦的长剑猛然一斩,直接把那胖男人的右臂给卸了下来。
“啊……”
这人一声惨嚎后,直挺挺的跌坐在尘土沙石里,晕了过去。
刘若谦朝屋外大喊招呼着担架后,不多时分,两名军健抬着昏死过去的沙平威,就匆忙离开了。
让其他人捆好肥胖男人和他仅剩的五名蒙面手下后,刘若谦领着李玉湖和昌平公主还有十数名,压着这些歹人离开了南天门山。
经过半天时间的抢救之后,被抬回将军府里的沙平威,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至于那些歹人,在袁不屈亲自严刑拷打之下,终于供出了实情。
原来那穿着官衣的肥胖男人,居然是一名县令。昌平公主来的路上,因为发现他强征百姓的林地造祖坟,已经让县里的衙役打伤了多人……
所以当时昌平公主就亮出身份,让那些衙役挖坑把这县令给埋了半截,看他能否长出新芽来。
小惩大诫之后,昌平公主一行人,这才来到了金州地界,哪曾想这县令居然带着一众衙役前来报复,还要活埋昌平公主。
要不是沙平威拼死抵抗被打成重伤,这会公主就得活活闷气在土坑里!
袁不屈征求了昌平公主的意见后,直接动用军权处死了这县令及其一干人等,也不算是僭越了皇权。
事情告一段落后,李玉湖也恢复了女子身份,和昌平公主一同照顾起,重伤初愈的沙平威。
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
转眼间,又十日光景,距离任务时限只剩下不到的两个月的时间……
因为李玉湖救驾有功,昌平公主更是和她,以姐妹相称,时常出双入对。
一来二去之下,昌平公主和沙平威的感情越发热烈,直到有一天,李玉湖准备端着汤药去替换时。
看见昌平公主和沙平威在亲嘴,显然是好事将近呢呐。
李玉湖连忙和刘若谦等人一说,众人都兴高采烈的强势围观着,两人的浓情蜜意,好不羞耻……
数日后,皇帝老儿的圣旨又下到金州将军府,让袁不屈继续做他的大将军不提,还将沙平威给招为驸马,命其和昌平公主择日完婚!
不单如此,自打李玉湖和昌平公主姐妹之情更深,她也吐露了自己上错花轿的实情给公主知道。
昌平公主直言叹道:“上错花轿嫁对郎,岂不更是一番佳话吗?”
所以这次皇帝老儿的圣旨,还有一份是给李玉湖的!
上书言明,要为祝季两家洗雪冤屈,特命刑部尚书彻查此事,法办柯世昭!
领了圣旨的李玉湖不敢怠慢,在袁不屈派遣的数十名军健的护卫下,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往林州。
数日之后,抵达林州祝家老宅的李玉湖,就见着正和祝爵季静堂等人寒暄的刑部尚书。
令人吃惊的是,祝燕笙居然开口说话了!
一问之下,李玉湖才得知,原来祝燕笙是装作哑巴,为的就是隐瞒一桩陈年旧事。
数年前,祝燕笙在一个雨夜时分,无意中,看见了一件杀人命案!那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祝燕笙起夜小解时,她亲眼见到柯世昭的爪牙王胡子,提着一个悉悉索索的鱼篓,进了祝爵二哥的房间……
当时祝燕笙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回到房中继续休憩。结果翌日一早,府里就传开了一桩命案,祝爵的二哥,竟然在自己的房中,被毒蛇咬死了!
当时吓坏的祝燕笙急忙告诉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祝爵的二
妈。
可那二妈却让祝燕笙不要声张,因为她是祝家儿媳妇,女儿又没有什么地位。
单凭此事,是无法状告王胡子杀人害命的,更加不要说揪出极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柯世昭来……
那时柯世昭深得祝老太君的器重赏识,还被委以重任,在府里的外姓亲属中那是如日方中,风头一时无两!
更别说祝老太君还是柯世昭的姥姥,作为亲外孙的血缘关系,怎么也不可能让人彻查此事。
正所谓母凭子贵,没有多少话语权的二妈,为求自保下,严令祝燕笙不得向外透露半点风声,索性让她装哑巴……
就在李玉湖离开的这段日子,二妈染病身故,失去了道德枷锁的祝燕笙又看见祝爵已然掌权,所以这才和他吐露了实情!
听取完祝爵等人的证词,刑部尚书给出得方案是,开棺验尸。不单是祝爵二哥,还有祝老太君的棺椁也要取出,重新查验。
鉴于祝燕笙和季静堂都只有口供佐证,难以找到真凭实据,暂时放下不提。
当务之急的突破口,就在当时查验祝老太君尸身的仵作身上,只要找到他就能够审问出,他当时是怎么给林州知府开据条文的?
也许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攻于心计的柯世昭居然没有杀了仵作灭口,让线索渐渐浮出水面!
要知道就算林州知府难逃干系,但仅凭仵作验错这一条,最多只能判他个失察之罪,显然于事无补。
好在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千算万算的柯世昭忽略了仵作,这才让刑部尚书有了侦破案件的主要证人!
当时传唤来仵作后,刚摆摆样子露出点刑讯逼供的架势时,那年迈的老头就吓得什么都说出来了。
原来是林州知府和柯世昭沆瀣一气,勾连成局的贪污窝案。
仵作当日得到知府命令,说是无论无何都要咬死一口,说明祝老太君是暴毙而亡,绝非中毒而死!
事后柯世昭还专门让王胡子给了仵作封口费,并威胁他胆敢乱说,定要他全家老小一干人等的性命。
不得已之下,仵作只好拿了银两,得出个暴毙而亡的条文上报林州知府。
都说拔出萝卜带出泥,林州知府被下了大狱后不久,为了自保供出了江州知府也和柯世昭勾连的问题。
不单是季静堂一家,江州许多小店,都被贪得无厌的柯世昭鲸吞而下,这里面多出了无数证人与证词,算是意外收获了。两地窝案一发,李玉湖祝爵等人,跟着刑部尚书手下的钦差卫队,径直从江州赶往林州捉拿柯世昭方小巧等人!
半道上却率先拿住了前往林州报信的王胡子,一番严刑拷打之下,他供出了柯世昭准备开启祝府的宝库。
至于其他的,王胡子再也没说。
日夜兼程赶回林州祝家,李玉湖等人,在祝老太君原先居住的阁楼上,找到了状若疯狗的柯世昭与方小巧。
当时的情况,看的李玉湖都是汗毛倒竖,柯世昭不知怎么,偷出了祝老太君的尸首摆在阁楼里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