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蔡氏一派没有串谋,正如蒯良蒯越兄弟所说的那样艰难的话,他丢脸恐怕就真的是小了……
怪不得今天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感情是在这等着自己,刘表若是同意派兵占领二城,于蔡氏一派自然是功劳不小,可蒯良蒯越又是怎么回事?是真的无意间被当枪使了,还是有意为之呢?
换个思考方式,倘若自己是蒯良或者蒯越的话,最希望看到什么局面?不必说自然是上下一条心,共同奋进。
可要是先天不足,像是自己这样,明着是大公子,可却没有半点实权,且还有个足以撼动根基的派系支撑的劲敌在纠缠,那退而求其次选择帮助刘琮上位,也是不错的买卖。
总而言之一句话,刘琦是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的……历史上蔡氏一派有多少斤两,刘琦当然清楚,能够把近乎整个荆襄送给曹操,换取荣华富贵的他们,又能有多少见地?
刘琦几乎可以断定,今天的事,就是蒯氏兄弟所谋划的,不然凭蔡氏一派那几块料,能有这等手段……
说回刘表,刘琦不敢说他不是故意,也没证据说他是故意的。本来这事到他那,就可以有个决断,不必这么费事。
可现在他却叫自己做一论断,事成了不过是能名正言顺的提拔下自己,交点权利,顺便掣肘一下树大根深的蔡氏一派。
可有刘琮这个定数在,选择谁,那不就是跟蒯氏兄弟一样,还用再说吗?
尽管暗笑刘表等人内斗内行,鼠目寸光,正如先前所说,襄阳周围强敌环饲,可他们还关起门来内讧,这便宜父亲,真是够了。
本来一切按照预想,刘琮接掌继承人是定局,可刘琦突然间招揽到了两个武将,绝对会引来蔡氏一派的记恨。
说到头,还是自己太过弱小,无怪他人太强大!
刘琦几乎可以肯定的,就是一旦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蔡氏蒯氏定会以此相逼,叫刘表替换继承人。
而刘琮在这些人的辅佐下,定然会给刘表一个满意的答案。
既然是这样,那今天这场赌局,就绝对不能输,至今主线任务都没有改变,要是刘琦因为这些事情,被逐出襄阳,或者彻底闲置,那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必死无疑!
区别的只不过是早死,与晚点再死而已……
纵使现在无事,刘琮一旦成功顶替自己,那不管往后刘表势力如何发展或是被覆灭,那等待着自己的结局,也就呼之欲出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一仗,绝不能输!
短短十来步,刘琦好像走了一辈子,等到他观看起态势图时,心中便渐渐有了计较。
“父亲为何弃新野,江夏两地不占呢?”
刘琦这话顿时引来蔡氏冷笑道:“大公子,你这是在质疑方才诸公所言吗?永安,上庸与之并无二致,图上所绘,连我一个
妇道人家都看的出来,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是要我们给你陪葬吗?!”
果然没错,蔡氏一派早就有和蒯氏兄弟勾连成局,专门针对我来了。
好,一不做二不休!
“父亲,诸公,我刘琦并无此意,切听我细细讲来。”
话一出口,貌似小屁孩的刘琮却跳出来说道:“不要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是什么成色,大家心知肚明,不会就不会,说出来,不丢人……”
“琮儿。”刘表估计是动了恻隐之心,居然叫住了刘琮,抬手打断了对方。不过就算是这样,刘琦也不会领他的情。
“诚如方才诸公所言,这永安上庸两地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新野江夏二城,则不然!”
顿了一顿,刘琦瞟了眼其余人等后,继续说下去:“我襄阳紧靠长江水系,由中庐港出兵,顺江而下,分别占领新野之湖阳港与江夏之夏口港,是为地利。进而取两城,不难。”
话音刚落,蔡中来了句:“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新野四战之地,东偏北许昌方向有曹操,西偏北的宛城有张绣,东边虽然汝南孔伷无力攻伐,可另外两家岂能坐视不管?!”
蔡中退下后,蔡和又上来附和道:“正是如此!大公子所说江夏,此乃险境。不说此一城之东北有庐江城的袁术,东偏南方向,仅一江之隔的柴桑,那里可有着一个比刘备更厉害的孙坚。你不如说让我等弃械投降,来的更痛快不是?!”
“哦!你们既然看的如此通透,那为何今日还要来撺掇我父亲,简直其心可诛,是也不是!”
“你!一派胡言!我等何有此意,主公明断!”蔡瑁直接指着刘琦的鼻子骂完后,又转而向着端坐在主位的刘表拱手道。
“琦儿,你且说下去。”刘表的脸色很不好,阴沉的好似锅底,在场的众文武,一时半会竟然没有人再跳出来找茬于刘琦。
“父亲,孩儿此一计策,当然过于冒险。所以我意双管齐下,结好于刘备的同时,兵出新野江夏两地。蔡瑁张允两位将军皆是水战大行家,可如先前二位所言,简直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荒谬绝伦,震古烁今。”
看着蔡氏一派,尤其是蔡瑁张允二人那想要一口咬死自己,又不敢当面发作的模样,刘琦心里简直爽翻了。
谁让他们冲在最前面,不拿你开刀,拿谁?
“再来说说这新野,从此图上看,确如蔡中小将所说,四战之地。可我想请问的是,蔡将军,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宛城张绣与许昌曹操,他们有这个时间来攻陷新野?怕不是会被周围的那群虎视眈眈的家伙,一并收拾了!”
拿起自己桌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后,刘琦继续说下去:“宛城张绣麾下将领匮乏,所能真正倚仗之人不过军师贾诩,且宛城东面就是曹操,西偏北武关却是为盘踞在长安的何进所有,一样是毫无屏障。况且宛城属北
地,大路小径就有至少有三条通向许昌与武关,我料其军师贾诩,优先攻取之地必为上庸,是以此一路不必忧虑。”
放下茶杯后,刘琦看着陷入沉思的蒯氏兄弟二人,嘴角微微上扬接着道:“再来说说这江夏,诚如蔡和小将军所言,孙坚实力比之刘备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诸公不要忘了,水战我们可是有蔡张二位将军做主心骨,难道他二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不如柴桑的孙家吗?”
看见刘表脸色好转不少,刘琦索性不理蔡氏派系的那些杂碎,一掌拍在地图上喝道:“孙家北面仅搁长江水系,与九江港并皖口港两处,就与庐江城的袁术对立,二人皆是虎狼之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一路,由未可知也……”
刘琦话说到这里,与会的文臣武将尽皆默然,确定没有人再跳出来横加干涉的他,以前所未有的强横态度暴喝道:“许昌城的曹操,其麾下文武直逼柴桑孙坚,几乎与包括刘备在内,算作是最有资格成就霸位的枭雄之一。可众位不要忘了,许昌西北面,大路直通洛阳司马懿宗族的虎牢关,他一时必不会有南征之时机!”
走到蒯氏兄弟面前站下,刘琦微笑着说道: “退万步而讲,新野江夏两地,紧邻长江中游,一旦事不可为,尚能走水路保我军撤退无阻,唯一可惧,其实仅有柴桑孙坚军而已!蒯良蒯越二位先生,不知在下所讲,可符合兵事?”蒯良蒯越两人齐齐给刘琦行了个大礼,而后蒯良当先道:“大公子所言,无不若合符节,主公能有大公子,胜得十万雄兵!”
蒯越更是道:“主公!大公子真乃帅才尔,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见到蒯氏兄弟这样说,刘表登时便哈哈大笑道:“就依琦儿所言,结好刘备,尽起中庐港两千士卒,先占湖阳港。留下五百士卒据守后,再分兵两路,全据新野江夏二城之境!”
算是变相体验了一把舌战群儒感觉得刘琦,几乎累瘫过去,差点都没力气参加后面的夜宴了。
这一仗,他赢了!
不说蒯氏兄弟,一直以来没有话说的文聘黄祖,都向他敬了酒,更别提罗宪与王威这两个新晋武将,差点没喝断片去……
就这样,襄阳城郊兴建起了外交府,和更多的黑市,一时之间估计蔡氏一派,也没空找麻烦了。
至于刘琦,则是被安排继续在人材府进行招揽,运气不错的他再次搞定了向宠与张悌张巨先,而罗宪与王威也各自有所收获,分别招揽到了向朗向巨达,杨仪杨威公,韩嵩韩德高。
只不过听罗宪王威二人讲起,竟然与刘琦武斗不同,他们竟然采用的是文斗……
说实在话,看着二人一身武将打扮,怎么也不像是能靠玩嘴皮子说动另外三个,怎么看都是文臣的先生,怪哉!
其实要说起来,自己更是觉得怪诞,向宠和张悌的武力比起王威都要差的许多,可为什么瞧瞧被划到武斗去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