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消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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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爱的兄弟朋友们,十分遗憾的告诉大家,本书要暂停更新了,十分诚挚地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万分感激地对大家的支持报以声”多谢。”

在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暂停更新你?

因为……

“十分遗憾,您的作品未达到签约标准,故此我们暂不签约……”

是的,你没看错,昨天我第四次提交了签约申请,又被秒拒了。说实话,以我多年以来,专业老书虫的眼光来看,平心而论,十分客观的说,本书不敢说写得很好,至少达到签约标准应该是问题不大的,如果起点的签约标准就是排行榜上那些书的水平的话。

可是,偏偏就不签约。

有朋友说是所谓开头黄金三章的原因,其实我已经仔细审视过无数次,我的开头写得并不差,不过……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我决定重新写开头,所以艰难地下了暂停更新的决定。

但是,暂停更新绝不是太监什么的,本书我会写完的,因为我对本书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也仔细规划了太多太多,不但有几万字完整细致的大纲,包括全书总纲,每一卷的分纲等等,并且我已经写了很多很多,多到大伙儿无法想象的地步。

本书全文分为十卷,每一卷七十万字左右,那么我写得多到哪种程度了呢?

偷偷告诉大家:

起码有四卷。

很多朋友说:你特么的吹牛。

我家凤九哥很冤枉:小九我从来老实,从不说谎。

真的,没说谎。

下面给大家证明一下。

本书前面写的贝贝是不是很可爱?有朋友猜她是女主,实际上不是的,本书女主是什么样的?

那么看看吧,让我们看看九哥是怎么认识他生命之中唯一挚爱:

第二卷第二章碰瓷

“你说什么!要收报名费?还是整整一两银子!!”

凤九脸都气红了,直想把面前这个贼眉鼠眼的师爷一斧劈成两半,下意识地朝背上摸去,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军人,多年来片刻不离身的那把步军战斧也留在边关。

先前他老老实实排队排了近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才轮到自己报名,这师爷却不紧不慢地说要收报名费,并且收费昂贵,竟要一两纹银。

一两纹银就是一贯钱,足足一千大文,而凤九全身上下搜清刮尽总共才十三个铜板,眼睁睁看着一份极有前途的好工作从眼前滑过,他如何能不急?直想抡斧子砍人。

“小子,没钱交报名费就闪一边去,别耽误后边人报名。下一个!”那师爷斜目睨视凤九,鄙夷之意溢于颜表。

凤九一身蓝色粗布衫裤,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穷苦人家出身,这样的人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怎可能有多余钱财读书习字?

读书是一件很费钱的事,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得起的。

见凤九仍僵在原地不动,那师爷顿时不耐烦起来,冷笑道:“不读书不识字之人竟也好意思应聘西席?真是不知羞耻,可笑啊可笑!还不快滚远去,莫非真想让我叫人撵你?”

他这一带头呵斥,后边那些排队等着报名的书生们也都跟着鼓噪起来,纷纷出言讥讽:

“小子!三字经背熟了么?没有的话还是先回家背书吧,别妨碍我们报名啊!”

“就是就是,你还是先回家多学几个字再来吧,记得哦,‘羞耻’二字是一定要先学会的。”

“这穷小子身无分文,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和这种人多说什么,直接叫人把他叉走就是!”

……

众语讥笑中,凤九额头青筋浮鼓,双手死死握成拳头,一张俊秀的面庞涨得通红,情绪已接近失控边缘。不过这并不是他主观情绪上恼羞成怒的表现,而是他得了一种病,这种病按后世话来说有一个学名战后心理综合症。

凤九从六岁起就在神山狩猎杀生,然后又在边塞血战至今,整整十二年时间,近五千个日日夜夜,三天一小战,十天一大战,流的血要以桶来计,掉的肉要论斤来秤,杀的人更是逾千之众,如此长年累月的在残酷战场上苦苦煎熬,岁岁月月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没有心理疾病反是奇怪之事。

早在充军第二年,凤九就已经被心魔侵身,多年累积下来这病已经非常严重,根本受不得外界刺激。

每个战后综合症患者都有各自不同的病症特征,而凤九的病症特征就是极度狂暴和嗜血。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病症,每每发病时,心中杀意无限,极度嗜血,当杀戮的欲望强烈到无可控制时,就会把看到的人,见到的物,全部撕成碎片残渣,不毁灭一切绝不停歇,直至死亡。

此时凤九脖子和双手都暴鼓起一根根青筋,便连眸眼儿也泛起一片妖异的艳红,那是嗜血的凶光!

一股股凛冽嗜血的杀气从凤九全身上下三千六百万个毛孔之中汹涌喷薄而出,弥漫在空气之中,无处不在。这杀气是如此凌厉,如此凄冷,一时间便连空气都冻得僵住,令人寒意大生。

几息之前还热火朝天的招聘现场陡然间沉寂下来,千百人忽然同时觉得仿佛置身于阴间黄泉一般,森森寒意直冲心颠,看着眼前这个穷酸酸的农家小子,人人惊惧万分,直想:“千万不能惹这疯子,不然定要倒大霉。”

特别是处于杀气正中心的那个师爷更是惊惧得浑身不住颤抖,上牙碰下牙撞得嗑瞌直响,身子一阵发软,连站都站不稳。

“不行,不能这样!”

凤九紧咬牙关,以无上意志压抑住心中翻腾卷涌的无边杀意,心中狂声呐喊:“绝不能这样!我是正常人,和他们一样是正常人!我不再是军人,我不再是囚兵,也不再是刽子手银狼,我是凤九,普通人凤九……”

良久良久,眼中的血红渐渐褪去,凤九浑身冷汗淋漓,宛如才冲洗个冷水澡,幸运的是,他又一次成功战胜病魔,控制住心中滔天杀意。

他重重深呼吸几口,神情渐渐转回平常,嘴角勾起浅浅笑容,和声和气地对那师爷说道:“我报名应聘西席,真的有那么可笑吗?”

压力陡去,恍若在阎罗殿上走了一遭,终于重返阳间,那师爷身上也是冷汗涟涟,把内衫都浸透了,颤声道:“不……不……公子要报名是吧,老朽这就为公子报上。”他极度惊惧之下,立时识趣地把“小子”换成了“公子”。

凤九淡淡一笑,自嘲道:“我哪是什么公子,有连一两银子报名费都交不起的公子吗?”

那师爷忙大拍马屁道:“公子说笑了,报名而已,这点权利老朽还是有的,给公子报上就是。”

凤九淡漠瞟他一眼,说道:“九哥我虽然穷,但岂会白白占人家便宜?既然立有规矩就应当遵守,明天我还来,报名费一文也不会少。”说完转身朝巷外走去,所过之处,人群纷纷散开让路,直如躲避凶神恶鬼。

“哎~,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必须学会控制情绪,可不想被别人当成怪物看,但这病怎样才能治好呢……”

见大伙躲自己如避瘟疫,凤九黯然长叹,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地思考治病方法,但他并不是专业心理医生,思来想去都是没辙,无奈只有暂时抛开治病念头,开始盘算如何凑齐一两银子的报名费。

他不想用拳脚讨生活,更不愿做违纪犯法之事,只想当个普通良民,过上平凡幸福的日子,因而督军府西席这份工作非常合称他的心意。

教小姑娘读书写字罢了,轻松闲适,听说像督军府这种大户人家中,有不少漂亮可爱的俏丫鬟呢,嘿嘿……

凤九脸上泛起色色笑意,又开始意淫起来。

对于能否应聘成功,以及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不至于误人子弟,凤九一点儿也不担心,这可是他的强项。

伪造文物是什么?

绘画功底不行能把古图画好吗?书法不好能把名帖临摹像吗?历史知识短浅,能辨别文物进而伪造吗?

“伪造文物”不过寥寥四字,但其中所包含的学问却是大有讲究,起码囊括十几门学问,绘画、书法、纂刻、艺术鉴赏,文学和历史知识,考古和材料科学……等等,差了一样都不行。

给小姑娘讲讲经义,说说诗书,教习书法、绘画,不过是小儿科,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现成的唐诗三百首、宋词上百曲吗?

忽悠忽悠小姑娘绝对绰绰有余。

“嗯嗯,这真是一份好工作。”凤九美滋滋地想,眼前不由浮现出一副美妙场景:

风姿卓绝的凤九哥站在一大群俏丫鬟中间,大讲特讲盗版前世的“论诗词的赏析技巧”一文,侃得俏丫鬟们如痴如醉,人人含情脉脉地紧盯向风流倜傥的“大才子”,目光中既崇拜又倾心……

想着想着,凤九不禁呵呵笑出声来,乐得嘴都歪了,不过转念一想又皱起眉头,心中腹诽:“黑,真它妈黑!应聘工作罢了,居然要收一两银子的报名费,和前世那些黑心招聘会比起来一点儿也不含糊。瞧今天近千人报名的架势,光千两纹银的报名费就足足可发一个西席五百个月的工资,督军府这个算盘打得贼精,请人用工不但无须花钱,反而还要大赚一笔,难怪有人说:‘女儿是招商银行。’真有一定的道理。怎么赚齐报名费呢?哎~,真是伤脑筋……”

“嗒嗒嗒……”

正苦恼着呢,身后忽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凤九久经战阵,蹄声刚一入耳就辨明来骑是八人八骑,并且全是上等军用战马,眼珠子一转,喜道:“有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路上百姓纷纷退让两侧,凤九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避让,反而又朝马路中间横移了几步。

那八骑速度好快!

领头一骑更是倏忽之间就飞驰近前,却忽见有个人傻乎乎的站在马路中间,眼见就要撞上,惊得马上骑士一连阵娇喝:“闪开闪开!前面那人快闪开!要撞上啦……”

一场奔马踏人的惨剧即将发生,骑士焦急,群众惊呼,凤九却恍若不闻,仍旧慢悠慢悠的在马路中间悠闲散步。

动了!

就在马蹄距离背身仅毫厘之间,凤九突然动了!

“哎哟……”

一声惨叫,凤九就地一个懒驴打滚翻扑一旁,险之又险地让过来骑,借由惯性在地上接连翻滚几下,翻出两丈,然后像尸体一样蜷伏着一动不动。

“你……你怎么啦?还好吗?”见撞伤行人,马上骑士大吃一惊,赶忙勒紧缰绳,跳下马来,一个纵跃飞至凤九身前,焦急地连声呼唤。声音又娇又腻,分明是个年轻女子。

“哎哟,哎哟……”

凤九装腔作势地一连阵大声呼痛,那女子愈发焦急,把凤九翻转身来查看伤情。凤九紧闭双眼作痛苦状,嘴中连声叫唤:“哎哟,痛死人啦,你把我撞得好痛,要赔银……咦!”

他原本只是悄悄虚眼偷看“肥羊”穿着打扮,以此判定对方身价,好决定如何敲诈,以及敲诈多少,谁知他不看则罢,这一看之下顿觉眼前霞彩炫闪,耀眼生花,一双眼蓦地大睁,痴痴定在那里,再也舍不得挪开。

来人是个少女,清丽脱俗,容色绝美。

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唇红齿白,肤光胜雪,柳眉如烟,双眸犹似一泓秋水,瀑布般秀发披向背心,用一根粉色丝带轻轻挽住,身穿一袭粉红镶花软皮战裙,蹬着同色金线鹿皮战靴。

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粉衣飘飘,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娇媚万千,仪态不可方物。

她腰上佩着一柄松纹宝剑,背上背着箭壶和骑军战弓,支支雕翎从箭壶之中探出羽来,随风微荡,把娇媚的少女又映衬出十分英姿飒爽,英媚并济,直直迷入人的心颠,把魂儿也勾了去。

初见少女,凤九呼吸一滞,胸口宛如被一个无形的铁锤重重击了一记,霎时之间唇干舌燥,目瞪口呆,脑中、心间就一个心思,直叫:“好一个绝色女子!”

第二卷第三章狼奸狐诈

见凤九呆若木鸡,坐在地儿怔怔出神,少女以为他伤得厉害,也许还撞坏了头,顿时焦急万分,连连摇晃凤九肩膀,叫道:“喂喂,你怎么啦?没事儿吧?”

“嗯?哦,没事……”

少女艳绝人寰,甫始相见便令凤九深为之迷,迷迷糊糊地正随口想说没事,话到嘴边才想起原本目的,立时改口,连声呼痛:“哎哟~,哎哟~,有事,当然有事!痛死人啦!”

少女急道:“伤哪儿啦?伤哪儿啦?快让我瞧瞧。”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虽然凤九并没有真正被战马踹中,但方才为了尽量把戏演逼真,硬是等马蹄即将临身的那一刹那才突然翻滚出去,委实险之又险,急速翻滚之中,惯性力道着实不小,尽管事前就用双臂撑地护身,但双臂和背部都擦伤多处,衣衫也磨得到处都是破洞,乍眼一看血肉模糊的,还真有点骇人。

“秋荷,伤药!快!”

少女不知凤九之伤不过是些皮外伤,直以为他伤得厉害,顿时心慌意乱,忙唤同伴拿药。

凤九先前判断无误,少女一行人不多不少正好八骑,另外七个同伴也都是年轻姑娘,人人容颜俏丽,统一身穿一套湖蓝色武士服,背弓佩剑,甚是英姿飒爽。

从装束来看,八骑之中似以眼前这个美艳无双的少女为首,另外七骑好象都是少女的护卫侍女。

此时另外七女都已下马,其中一女从马上背囊中拿出个小包袱,快步走上前来递给少女道:“小姐,给。”

那小姐接过包袱,手忙脚乱地打开,先从中取出一枚胡豆大小的药丸塞入凤九口中,随即又从一个小玉盒中挑出些许软膏敷在凤九伤处。

起初她心慌之下还有些手忙脚乱,伤药敷得东一处西一下的很不均匀,渐渐定下神来之后,手法愈渐熟练,东一抹西一划十几息功夫便把凤九身上五六处伤口全都敷上一层薄薄药膏。

这姑娘明显身怀武艺,并且修为不弱,敷药一事看似简单实则甚是繁复细致,她居然做得快捷无比,使凤九不及转念避让,药膏已然上身。

凤九一愕之际,只觉本热辣辣、火烧烧的伤处,忽然间清凉舒适,再也无一丝痛感,同时左手中多了一件小小物事。他举掌看时,见是一只晶莹润滑的白玉盒子,知是这位小姐所赠,乃是灵验无比的治伤妙药。

再联想起自己一身穷苦人家打扮,在地上翻滚之后更是裹得泥草满身,脏里脏兮,甚是狼狈。而眼前这位一眼便知出自大户人家的小姐并没有仗势欺人,既不恶嫌,也不怕脏,直顾为一个穷小子疗伤,凤九对她的印象不由更加好了几分,暗暗点头,心想:“这姑娘心地很好。”

少女使用师门神妙手法为凤九疗伤,待把全部伤处都敷好药,额际已隐现汗迹,想是耗神不少,她却毫不在乎,随意伸袖抹抹额边,关切问道:“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她这随意举动自然大方,尽显女儿家柔媚,令凤九心脏猛地又是一阵急跳,不住暗赞:“她真美。世上竟有这等绝色女子,让天下间其她女儿家可怎么活。”他为少女容色所迷,一时失神,竟连对方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

“喂喂!你怎么啦!”少女见凤九又发起呆来,急得又是摇他,又是凑他耳边大声呼唤。

“没怎么,没怎么……”

凤九这才返回魂来,尴尬笑笑,举起手中白玉盒,岔开话题道:“我好多了。这是什么伤药,效果竟然好得没话说。”

见他已无大碍,少女这才放下心来,甜甜笑道:“这是我师门灵药,叫清血膏,专治外伤的。”

凤九道:“清血膏?嗯,真是名副其实,就这么小一会我的伤就全都止住血了。”

少女骄傲道:“那当然,不要说你这点小伤,就是把手臂齐肩砍断,敷上一层清血膏也能立时把血止住。”

“真有这么神?”凤九半信半疑,反复把玩着白玉盒,心想:“要是在边塞作战时有这等灵药,不知要少受多少活罪。”

少女极是聪明,见凤九神情,哪还不知他不相信自己,俏皮笑笑,调侃道:“不信的话,把你手臂砍下来,敷上清血膏,就知道能不能止住血啦。”

她人本就长得绝美,这时俏皮娇笑,颊边显出两个甜甜酒窝,更增几分娇丽,几分甜美,令凤九心神又是一阵恍惚,只觉这少女真是甜极了,甜到心颠儿里去,呆呆看着,一时间竟又痴了。

少女生性马虎,有些大大咧咧的,并没有注意到凤九神情有异,见他伤处确已止住血,心中稍安,起身说道:“你的伤没事了吧,我先走啦。”边说边返身朝坐骑走去。

凤九这才想起还有要紧事,忙道:“等等,等等。”

“怎么?”少女转回身来,疑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凤九急想说辞,道:“哦,是这样,你撞伤人当然要负责,怎能说走就走呢?”

少女纳闷道:“我不是帮你疗好伤吗?怎么没有负责?”

凤九厚着脸皮道:“你疗的是外伤,我背心被你的马重重踹了两脚,现在疼得厉害,肯定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难道你不想负责吗?”

“真的吗?”少女顿时大急,忙道:“哪儿疼?我给你搭搭脉。”边说边伸出食、中二指要为凤九号脉。

见过少女先前敷药疗伤那一幕,凤九就知这少女不但会医术,而且造诣不俗,哪肯让她号脉,否则肯定要露馅,连连摆手,说道:“算啦,也不是很痛,无须号脉。不过……不过……”

少女急道:“不过什么?”

“哎~”凤九愁眉苦脸道:“不过近一段时间内我都必须卧床静养疗伤,没法做工。没法做工,就赚不来银子。赚不来银子,我一家老小九口人可全指望着我这点儿工钱活命呢……”

听至这里,少女已经明白他这是索要赔偿,歉然道:“全怪我卤莽行事误伤了你,这样吧,我赔一个月工钱给你,你尽管安心疗伤。你一个月工钱是多少?”

“一两……不,二两纹银。”见碰瓷大业进展顺利,凤九心中暗喜,伸出两指头,满心希冀地看着少女。

“二两?”

少女大是意外,狐疑地上下打量凤九。倒不是她舍不得赔偿这二两银子,这点儿小钱对她来说不过是胭脂水粉钱罢了。之所以有所猜疑,因为能领二两银子月俸的人在华龙帝国起码也是白领级别人士,而眼前这个少年左看右看,上瞅下瞧,怎么瞧都是个农家穷小子,心想:“他一个月的工钱怎可能会值二两纹银?”

凤九前世、今生两世为丐,本职工作就是与人打交道,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一顶一的好,脸皮也是奇厚无比,见少女面露疑色,知她在想什么,故作委屈道:“我一个月工钱原本只值八钱银子,但怎知我这内伤什么时候能好全呢?万一拖上两月三月的,我一家九口还不得全饿死?再说哪,这二两银子还仅仅是饭钱,我回家后还得买药材调养身子,药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听他这一说,少女顿时释然,爽快道:“好吧,就依你所说,我赔偿你二两纹银的工钱,再多赔一两作为药费。”从腰间鹿皮小兜中掏出一锭重三两的雪花银递给凤九,歉疚道:“都怪我不好,纵马伤了你,我这里给你赔不是啦。这银子你拿着,安心养伤吧。”

“没事儿,没事儿,小姐也是无心的,无须自责。您走好。”碰瓷成功,凤九心花怒放地接过银锭,拿到嘴边用力咬上一咬……

纯银!

乐得合不拢嘴。

那少女见他先前还弓起腰不停捶背,一脸痛苦之色,银子到手就忽然精神起来,腰挺背直的,仿佛背心一点儿都不疼了,不禁心生疑惑,不过也并未多想,招呼侍女们牵马起程。

她翻身上马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一事,猛地回头再度打量凤九,仔细观察片刻之后忽然急切大叫:“糟啦!糟啦!我差点儿忘记一件重要事儿。”

凤九一怔,问道:“忘记什么事?”

少女脸上满是歉疚神情,不好意思地道:“刚才我赔偿你的元宝本来是足有三两的,但先前我买水粉时没有碎银,从中剪去了四钱,我一时心慌就忘记了这茬事,真是抱歉。你把元宝给我,我给你重新换一锭足三两的,保证分文不差。”

见少女温柔善良,凤九心中大赞:“这姑娘真好,不但人长得绝美,心地也很善良,谁要是娶了她,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奉承道:“小姐也太客气了,不就是四钱银子吗,没甚大不了的,何须道歉?即便小姐一文钱都不赔我也是不妨事的。”话虽说得客气,但银子却是绝不能短缺半分的,凤九一边说一边把银锭递还给少女,讨好笑道:“劳烦小姐帮我换换。”

银锭刚入少女之手,她焦急的神情忽然又变了,双颊甜甜的酒窝立时就绽放开来,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俏皮鬼笑,再无丝毫歉疚之色,变成些许好笑的意味,笑眯眯地道:“真的一文钱都不赔你也不妨事吗?”

“那当然!”凤九豪爽笑笑,旋即一怔,隐隐感觉不妙,道:“嗯?什么?”

少女眨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狡黠地盯着凤九,眉梢眼角全是洋洋得意的浓浓坏笑,就像一只刚刚偷到鸡的狐狸,乐儿呵呵促狭道:“那好吧,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本小姐恭敬不如从命,就不赔偿你银子了,先走啦,再见!呵呵……”话音刚落,扬鞭打马飞驰而去,徐徐清风吹拂而来,传回阵阵银铃般的娇笑声。

“这……”

凤九立时傻了眼,呆呆看着少女渐渐去远,直到马蹄扬起灰尘吹入鼻孔,不禁连打喷嚏,看着空空如野的口袋,这才反应过来被这“善良”少女耍了,一时间怒火上冲,撒腿急追。

边追心中边骂:“先前那话老子要收回来,这丫头心地忒黑,连穷苦人家都要耍,谁要娶了她,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还不得被耍死?”

这时他气恼万分,哪儿还管得对方是不是美女,更不会顾及是否唐突佳人,边追边扯起嗓子一通大吼:“大伙都来瞧呀,挺漂亮的一个姑娘,居然纵马伤人,毫不顾忌他人生死,好狠毒的心肠啊!”

他杀敌无数,一身功夫自是不凡,这一阵急跑,数里之内快逾奔马,兼之那少女并未全力催动战马,二人一跑一追,一时间竟相持不下。凤九一路追一路喊,引得许多百姓纷纷张头围观,见到那甜美可人的粉衣少女,大伙都不由露出会心微笑,心道:“原来是她。”

纵使凤九功夫再好,但人怎能真追上奔马?

时间一长,凤九就吃不住劲了,速度渐渐缓慢下来。那姑娘却好象是故意耍逗凤九似的,凤九放慢速度,她也勒紧缰绳放慢速度,但当凤九见到希望,加速追来时,她又催马急跑,始终和凤九保持着百步左右距离,既不跑远,也不落近。

一直追出数里,凤九久追不上,心火大旺,停下脚步连喘粗气,破口大骂:“你这姑娘貌若桃李,心却如蛇蝎,‘杀人偿命,伤人赔钱’,天经地义,难道你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么?还要不要脸呀!”

见凤九停步不追,少女也勒住战马,被骂并不生气,也不回话,只是笑吟吟地注视着凤九,看上好一会忽然咯咯娇笑出声,轻启樱唇,唱起歌来。

只听她唱道:

“腊月返去迎春花,打猎归来遇见他,碰坏青瓷丢银儿,少年少年气哇哇……”

歌声刚起,凤九立时脸上一红,心道:“糟糕,这丫头已经知道我是碰瓷坑她。”

少女唱罢歌纵马又走,凤九被拆穿鬼心思,不好意思再追,但吃了老大一个闷亏,憋着委实难受,很是不服气,大喊道:“喂!你是谁?总有一天九哥要找你报仇。”

少女回头嘻嘻一笑,俏皮地扮了个鬼脸儿,又唱起歌儿:

“我是一条小狐狸,漂亮可爱小鸟依,不吃萝卜爱吃鸡,吃起鸡来笑嘻嘻,吃起鸡来笑嘻嘻,笑嘻嘻,想吃鸡,气死你这坏东西……”

仙音袅袅,轻灵清越,娇腻无限,宛如一抹清烟缭绕而上,在空中翩翩起舞,绵绵不断,遥远至时间深处。

传入凤九耳中,浸润进心中,蔓延至脑中,使它一片空白!

他……

痴了。

怎么样,这个女主可爱吗?

本书有个特点,本书的每一个角色都不是随便出现随意就消失了的,比如说鉴宝大会前,凤九不是看见一个狗僧吗?还有一个人鱼吗?

那可不是随便写的,这里给大家透露一下,偷袭凤九点人,张德凯的那位大师兄就是狗僧,至于人鱼嘛……

嘿嘿,保密。

其实不只是角色,本书之中,每一样物品都有其非常深远的意义,比如说凤九从金星六阶大高手手中坑到的宝贝麻绳,以及那尊玉佛,以大伙的思维,这肯定是为了提高九哥的实力,给的宝物,实际上不是的。

这些物品是十分重要的剧情线索,在第六卷体现。

不止是物品,本书的每一个道法名字,武技名字都有其深远意义,绝不是乱取的,比如说九哥的《鬼斧四杀》,比如说鉴宝大会骗到的《破天十八戟》,这些武技虽然厉害,但其根本用意也不是为了提升主角实力,而是剧情伏笔,在第八卷体现。

有朋友说,你特么吹牛!

我家凤九哥很冤枉:小九我从来老实,从不说谎。

真的,没说谎。

下面给大家证明一下。

大家应该还记得鉴宝大会出现的一个北汉帝国两大纨绔之一“损人不利己”白开心吧,按照一般书中,这就是一个专门设计给主角打脸的反派人物,打完脸就扔了。

其实不是的,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配角,不但不是反派,以后还会是九哥的兄弟。还有,既然是两大纨绔,白开心大家是见识过了,那么下面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另外一大纨绔吧,瞧瞧是怎样一个活宝:

第三卷第四十七章寿诞

六月十二,戊戌日,诸邪莫侵,万事大吉。

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喜鹊儿高站枝头,叽叽喳喳唱得欢快。青州府西郊“银城”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人头攒动,宾客络绎不绝,人人精神抖擞,个个面带笑容。

今天是帝国首富,“银城”城主钱万贯五十大寿吉日,钱家在“银城”大摆席宴,广邀四海之宾,诚迎八方之客,一场寿诞举办得隆重奢华之极。

奢华隆重到什么程度?

请放眼看来!

寿诞会场金箔铺地,银柳为蓬,四周高高挂起各式各样“寿”字图样,合计九千九百九十九种,样式不一,材质不同,有小巧的,底坐是只鸟儿,乃是用绿玛瑙雕成;有大气的,纂成十丈狂莽神龙,乃是用通体赤玉筑雕;有人形的,五子拜寿栩栩如生,各有千秋,分别由红珊瑚、黄琥珀、蓝水晶、黑玛瑙、紫玉髓,用三层透雕法,镂雕而成……

各类器具也是极尽奢华,金碗、玉筷、银盘……林林总总,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便连仆妇手中清扫落叶所用扫帚,竟也是白玉为柄,银丝为头,令人叹为观止。

除此之外,“银城”内外席桌遍布,一席连着一席,城内延至城外,蔓延成营,号称“万宴席”!

席如流水,广邀青州百姓免费吃喝,共庆华诞。

“银城”正中,云芳水榭旁,有一大片空地,全铺着喜气洋洋的红地毯,这里正是寿诞主会场,专门负责接待身份地位俱高的达官显贵或是一方大豪。这时,场中早已按照豪门世家宴请规则摆满了席桌,百十张大圆桌围成一个圆弧状,许多衣着华贵、谈吐不凡的贵客正在寿诞执事引领下入席就坐。

百十名侍女身着各色羽衣霓裳往来穿梭,好似花丛之中翻飞翩舞的蝶儿,忙忙碌碌地上着茶水、糕点、糖果、瓜子等餐前小吃

此时,寿诞主角钱万贯端坐主席上位,一身大红绸缎寿字服格外引人注目,满面虬髯修理得整整齐齐,倍显精神。左右两侧分别坐着青州府军政首脑,督军赵庆远和知府杨怀恩,再下面则是七八位青州府头面人物。

同样身为寿诞主角的赵乐儿坐在副席首位,钱朋朋、杨旭、叶冰雁、白海之等一众好友和姐妹围坐一处,嘻嘻哈哈,笑闹闲聊,十分开心。慕容星月这对大眼睛双生姊妹则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四处逛溜,睁大了眼睛欣赏各式各样奇珍异宝,不时指指点点或是拍手惊叹。

赵乐儿笑靥如花,身穿一袭粉红百褶长裙,勾勒出完美身腰,瀑布般秀发直落腰际,挽着一条粉红丝带,徐徐清风吹拂而过,裙摆摇曳,丝带翩舞,恍恍如天上仙子莅临人间。

但见她肤光胜雪,腻若凝脂,毫无一丝瑕疵;容色娇艳,清秀绝俗,仪态不可方物。双目湛湛有神,宛如一泓清水;修眉端鼻,好似明珠美玉;颊边微现梨涡,当真是光彩照人,秀美无伦。

上天造人之际,大约是把最美最好的条件一股脑地全都堆砌到她一个人身上去了。

她一边和伙伴们说笑,一边眼角余光偷偷朝外瞟,心上人却迟迟不至,等得心急,小姐脾气发作,嘴儿不由翘起老高,微一跺足,轻轻“哼!”了一声。

她这一翘嘴、一跺足,女儿家娇态尽显无遗,那股娇腻,那股韵味,尚未饮酒,却也足以令人深深沉醉。顿时就把四周那些偷偷瞟向美丽少女的公子少爷们迷得神魂出窍,一颗心儿也被生生勾了去。

她今晨一大早便起身打扮,花有足足两柱香功夫,特意精心打扮一番,一切只为心中那个人儿。此时眼见红日高高挂上枝头,夜里落叶也全部清扫干净,众宾客大都入席就坐,马上就要开宴,爱郎却仍渺无踪影,顿时就沉不住气了。

真是:

柳眉笑新月,冰肌赛瑞雪。星眸秋波转,娇颜盼君悦。

怎知:

枝头顶红日,落叶问几时?望眼人未还,佳郎姗迟迟。

怎不叫她心焦意烦?

她这副神情,一丝不捺地全部落入大师姐叶冰雁眼中,叶冰雁微微一笑,搂住她肩膀,宽慰道:“别急,小九绝不会忘记的,要不了一多时就会来哪。”从怀中摸出一物,是一副精美奇巧的珍珠耳环,递给赵乐儿,� �贺道:“小师妹,生辰快乐!祝我家乐儿越来越漂亮,年年开心,岁岁平安。”

赵乐儿谢过接下。

叶冰雁这一带头,小伙伴们也纷纷献上礼物,送上祝福。

赵乐儿家世不凡,所来往伙伴自然都出自世家豪门,人人体面,礼物丰厚。

杨旭送上一幅《明月江湖图》,是前朝书画大师蒋信远墨宝真迹,不可价比,也恰倒好处地体现出他青州府第一才子之身份。

钱朋朋所送礼物是一株净高五尺,通身艳赤的血玉珊瑚,色彩殷红似血,造型瑰丽奇异,不问也知价值连城,尽展他帝国首富之豪阔。

其余人等亦皆出手不凡,有送玉马儿的,有送金丝绣花手绢的……等等,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又是相同的,那就是全都极尽巧思,精美夺目,至于价格嘛,当然也是昂之又昂,随便挑出一件,也足够普通人家好几年之用度。

……

太真院是全魂兵大陆丹药界第一大厂商,更不是缺钱的主儿,白海之、慕容星月等师姐妹所送礼物,虽然都是些项链、发钗之类女儿家随身佩带的小玩意,但也是件件精品,价值不菲。

赵乐儿一一谢过,温柔乖巧地作福还礼,尽管收得这许多贵重礼物,但却没有一丝一毫兴奋之色,反透出几许郁结,一双眸眼儿盼秋水似的不住朝外瞟。

叶冰雁、钱朋朋、杨旭等知交好友自然心知肚明她在盼什么,心中都暗暗好笑。赵乐儿眼都望得穿了,却仍不见心上人现身,顿时不乐意起来,嘴儿翘起老天高。

正郁闷着呢,忽听身后一人道:“关浩天恭祝乐儿小姐十八岁生辰之喜,特备薄礼,廖表心意。”

赵乐儿转头看去,一见来人,不由微皱秀眉。

只见来人是一个年轻公子哥儿,手摇折扇,约莫十八九岁,一身青花绸缎文士衫,相貌也算清秀,只是双眸无神,脸色透露出一种灰败的白皙,显是长期沉迷于酒色之中,被掏空了身子。

这人是帝国京都元帅府上小公子,其父关远山与赵乐儿之父赵庆远,早年同属御前侍卫,是宫中同僚,其爷爷更是帝国唯一的异姓亲王,现任帝国兵马大元帅关啸林,同时也是赵庆远的直属上司。

反过来,赵庆远也是关啸林帐下心腹大将,所以关、赵两家渊源不浅,关浩天自幼便认识赵乐儿。赵乐儿日渐长大之后,出落得仙女儿似的,关浩天更是为她美色所迷,殷勤追求,却屡屡被赵乐儿婉拒。

关浩天一直不死心,每年都要借爷爷之名,前来青州拜访赵庆远,主要目的还是意在赵乐儿。

说起来,他这人倒也真算是个异类,最喜流连勾栏声色之地,贪花恋色,好酒如命,不学无术,更读不进诗书,却偏偏喜欢扮成文人才子,与人咬文弄酸,比试文采,身边常常带着一个充当枪手的师爷。

按理说豪门公子哥儿生成他这种性子,定然是仗势欺人,纨绔霸道,但令人奇怪的是,关浩天纨绔归纨绔,却一点也不霸道。虽然他出自天下第一将门,却最是讨厌粗莽武夫,更瞧不上那些以武力欺负人之地痞恶霸,所以关小王爷从来不欺负人,至少不用武力欺负,只喜欢耍弄些无赖手段。

比如,他曾经欺负过一个卖菜老农,并不是招呼家将护卫一拥而上,拳脚相加,而是让随从们围成一圈,把老农及其菜摊困在当中,不让其卖菜,他就在圈中对着老农“之乎者也”地拽上老大一圈老农根本听不懂的穷酸烂调,最后把老农说得晕头转向,不堪其烦,只得认错服软,才得以继续摆摊卖菜。

诸如此类令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关浩天做过太多,简直不胜枚举,上京城百姓对他是又气又怕,还觉好笑,封他一个“吓神仙”的绰号,意即神仙也得被他烦死,吓得不敢出现。此类趣事后文自有交代,暂且不表。

赵乐儿转身看去,见来人是关浩天,福了一福,客气道:“原来是小王爷大驾光临,乐儿有失远迎,失礼哪。”行礼完毕,却见关浩天并不答话,只是傻傻愣愣杵在那里,微张着嘴,眼珠子瞪得老大。

赵乐儿大感奇怪,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连声道:“小王爷,小王爷,你怎么哪?”

关浩天已认识赵乐儿多年,却还是禁不住为她绝世容颜迷得神魂颠倒,娇嫩白皙的纤纤玉手在眼前晃来晃去,他这才回转魂来,却又把目光定定盯在了这只娇嫩玉手之上,直想握在手中好好把玩一番,如能亲上一亲,舔上一舔,当然更是平生最快活之事,想着想着,不由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一圈。

大伙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滑稽神情,哗的一下,全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关浩天脸皮极厚,根本不以为意,谄媚笑道:“不失礼,不失礼,似乐儿小姐这等仙女儿似的人物,自然该由小王亲自上门拜访,哪能让乐儿小姐轻移屁……”忽觉不雅,生生把“屁股”那个“股”字压回喉中,改口道:“哪能让乐儿小姐轻移香……”忽又觉得“香臀”二字只适合勾栏楼子里那些姑娘,用来形容官家小姐未免显得太过轻佻,于是又立时住口,想换个词儿却又一时想不起,急得浑身直冒汗,忙拐肘碰了一碰侍立在身侧那个师爷模样的中年儒士。

那师爷会意,忙附他耳边轻轻低语一句。

关浩天眼睛一亮,讪讪笑道:“呵呵,刚才小王正思考一件事关帝国安危之军国大事,一时恍神,抱歉,抱歉。似乐儿小姐这等仙女儿似的人物,自然该由小王亲自上门拜访,哪能让乐儿小姐轻移玉趾,累了美人,岂不是大煞风景么?”

赵乐儿、钱朋朋以及杨旭等官家子弟认识关浩天多年,关系熟稔,早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臭德性,倒不觉得怎样。叶冰雁、白海之等太真院弟子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活宝,大开眼界,“噗嗤~”一声,齐齐笑出声来,乐开了怀。慕容星月两个小丫头更是笑痛了肚子,蹲在地上,犹自埋头狂笑。

关浩天身份尊贵,元帅府公子,堂堂小王爷,正经八百根正苗红,就是赵庆远也得礼敬三分。赵乐儿不忍他太过难堪,忍住笑,岔开话题道:“小王爷不是说有好东西要送给乐儿么,怎么还不拿出来,莫非舍不得,临时改变主意哪?”

“哪能呀!”

关浩天双手一撸袖子,豪气道:“小王送出礼物,犹如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怎会改变主意?”

“噗嗤~”

这下就连沉稳如叶冰雁、白海之等也忍不住笑蹲在地。

赵乐儿强忍住笑,憋得小脸通红,颌首道:“才半年不见,小王爷文思更有长足进展,乐儿佩服。”

得美人夸奖,关浩天大喜,洋洋得意道:“小王近日来夜夜苦读诗书,锥刺头、股悬梁,博览群书,这才练就了满腹经纶。”

“哈哈~”

这下就连钱朋朋、杨旭等人也笑了开来,赵乐儿再也忍不住,捂住肚子一通狂笑。

关浩天挠挠脑袋,纳闷之极地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众少男少女,大是不解。那师爷忙附他耳边轻声低语一句,关浩天蓦地脸上发红,讪讪一笑,忙解释道:“那个……那个……嗯,对啦,是这样,头悬梁、锥刺股,对小王效果不大好,静不下心读书,所以小王灵机一动,颠转过来,改成锥刺头、股悬梁,嗨!还别说,效果好极啦!钱胖子,你可以学学小王这发妙方,包管你小子几日之内学问大涨。”

钱朋朋笑得脸上肥肉乱颤,连连点头,打笑道:“多谢小王爷教导,今晚我就试用这个妙法儿读书。不过锥刺头倒还好说,忍忍痛就过去了,这股悬梁嘛,难度实在太大,可怎么个悬法呀,还请小王爷明示。”

嘻嘻、呵呵、哈哈……

伙伴们笑翻一片。

饶是关浩天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禁有几分尴尬,脸上火烧火辣,讪讪道:“这个……那个……嗨,你小子怎地如此笨,真是白长那么肥个脑袋,改天有机会我亲自教你。”

杨旭在一旁早笑岔了气,不过他素有君子之风,不忍见关浩天太过尴尬,替他解围道:“小王爷,您送的贺礼拿出来让咱们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呀。”

“对对对。老想着教你们读书妙法,差点儿就把正事给忘啦,你们可得睁大眼,瞧清楚咯,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玩意!”

关浩天大手一挥,洋洋得意道:“呈上来!”。

怎么样?这活宝可爱吗?

还有,大家注意到“帝国首富”“青州钱家”这几个字没?眼不眼熟?对的,就是鉴宝大会主人那个钱家,所以,一开头的钱家并不是脑袋一拍,随便乱写的,钱家是九哥最重要的盟友。在后面体现。

大部分书里,女主不过是花瓶,看着玩儿的,本书之中可不是,女主不但可爱还很厉害,下面给大家证明一下

第三卷第五十九章搏浪五绝手

赵乐儿抢先出手,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双眸寒光一闪,蓦地全身暴发出一层柔蓝色光芒,将自身全部包裹其中,娇叱一声,仿佛一支离弦之箭,朝陆炫银疾射而去!

她速度极快,只是一眨眼功夫,三十几米距离瞬息即过,纤掌一翻,陡然间蓝光大作,随即便见得十八抹靓目蓝光从十八个方向,劈头盖脸地击向陆炫银十八个不同部位。

掌风扯动空气,发出阵阵“呜呜”之声,片片蓝光各不相合,又好象连串成一片,仿佛蔚蓝海水被疾猛狂风翻卷起一大片怒滔劲浪,一浪盖过一浪,严严密密,风不透隙,暴烈卷向那航行在旋涡中心的一叶孤舟。

太真院顶级徒手搏杀术:

狂风搏浪手!

顿时就有识货的宾客惊呼出口。

赵乐儿甫始动手便即全力施为,以苍鹰之力搏兔,一出手就是绝招,实是大大违背常规比武节奏,大出常人所料,引得众宾客全都惊异不已,议论纷纷,皱眉叹息这丫头实力不错,但临阵经验不足,太操之过急。

赵乐儿却一点也不理会宾客们口中“刚不可久”之类所谓经验,铁定心起手就要力占先机。

因为上台之前凤九曾专门提醒:“九哥阅遍天下奇书,但凡比武之类,一定有一个傻逼,徒争口舌之利,开篇就是一大堆废话,奚落对方是废物什么的,给对手充分准备的机会,又装逼之极地先所谓隐藏实力,给对手逐渐熟悉自己的过程,最终一败涂地,被废物狠狠踩在脚下。切记!比武就像下围棋一样,上手就要牢牢占据主动,把先机化作胜势,一点一点积累胜势,并逐渐扩大胜势,自然而然就赢得胜利。此次比武事关重大,一切以胜利为首要前提,千万千万不要装逼!”

尽管赵乐儿不知道围棋是什么玩意,但对自家九哥从来深信不疑,乖巧听话得很,所以即便明知凤九武技超烂,也依然坚信他对“势”的判断,所以并未采取稳扎稳打的惯常套路,而是起手就全力施为,频出绝招,力争上风。

陆炫银刚刚张口想交代几句场面话,赵乐儿竟已卷杀而至,一口气顿时憋在喉中,提不上来,内息微乱。但他不愧为陆家精心培养而出高端人才,反应极快,赶忙闷哼一声,强行将气息压顺,身上骤然荡漾起层层白色光晕兵士水属元力特征!

一大片如狂风骤雨般的靛蓝掌影瞬息即至,耀人心寒。

高手过招,定力争先机,差之毫厘则谬失千里。

陆炫银直到此时才深深体会到师傅告诫万千的这句话中所含真知灼见。此刻他提气虽只比赵乐儿慢上半分,却已是抵挡不住漫天翻飞的靛蓝掌影,只得背身急速而退,让开迎面袭来的十八记掌芒,又出拳挡住十八记怒浪掩盖之下那六记阴猛暗流。

刚刚松得一口气,眼前蓦地一花,茫茫靛蓝掌影再次翻卷起大片波浪,又闪雷般袭杀而至,分别从十二个方向击向天灵、胸膛两大要害,更为阴险的是,四记惊雷闪电似的脚影至下勾上,直直撩向下阴要害。

闪雷搏浪手!

陆炫银心下大骇,双足猛地一顿,重重踏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借着反冲之力腾空而起,避开四记要“蛋”之脚,双拳急舞,划出十二朵霜花拳雨,迎向袭来之掌。

陆家著名武技:

霜花拳!

只听得“波波波……”连声轻响,十二朵霜花拳雨险之又险地堪堪挡住十二记蓝色劲浪。

陆炫银此时浑身冷汗,心慌意乱,深深提气,力图稳心静神,谁知这口气才提到一半,便又听得赵乐儿娇喝一声,双掌猛击地面,借势腾空,飞得比陆炫银还要高出两尺,脚上头下,双掌陡然急颤,幻化出无数靛蓝光雨凌空洒下,仿佛是那从天而降的狂乱暴雨,光雨密密层层溜曳织,织成一片蔚蓝劲浪,兜头兜脑直直击向陆炫银头顶百会重穴!

疾雨搏浪手!

陆炫银这时身在半空,霜花拳雨舞出之后,一口先天真元已竭,身子直朝下坠,哪还抵挡得住这片要命掌雨?直急得面部肌肉扭曲,双睛暴鼓,眼看就将毙于掌下!

生死存亡之际,脑中灵光一闪:既然抵挡不住,不如顺势而去。他拿定主意,大喝一声,先天真元直沉丹田,身形陡然加快速度下降,抢在赵儿掌影击到之前,身子先着地,丝毫不敢停顿,就地一个难看之极的懒驴打滚,惊险万分地避开漫天掌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他只来得及喘上两口气,瞳孔蓦地放大,只见一溜又尖又细的靛蓝波浪利箭好似一抹惊电,直刺胸前,顿时亡魂大冒,心战胆惊。

原来陆炫银懒驴打滚避开掌雨,赵乐儿双掌并未停顿,而是顺势击在地上,身在半空借着反弹之力又凌空飞起,坚决执行着九哥“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喘息之机”的信条,化掌为指,在空中虚划一圈,先天真元蜂拥澎湃,玉指点刺而出,刺起一抹靛蓝闪电,快得好似离弦之箭,直直点向陆炫银心口要害。

这一指甫始点出,便见玉指急颤,异像陡起!

恍如平静的蔚蓝海面被一抹惊电炸起,激射出万千细密箭雨,布成一片箭头式波浪,分向射出,方向不同,目标却全部一致,直直朝陆炫银胸口要害电射飞刺。

惊电搏浪手!

陆炫银瞳孔暴睁,又蓦地骤缩成针,强烈危机感袭上心头,便连身上冷汗也吓得缩了回去。他此时脑中、心间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字:

悔!

悔不该见人家姑娘漂亮,心起涟漪;悔不该大意之下,失去先机;悔不该嘴痒舌躁,说什么废话。一步失,则步步失,对方一招比一招来得老辣狠厉,最终落得眼下如此被动难堪之局面。

身为千年陆家下一代顶梁柱,陆炫银心志坚定,绝不怕输,输一次不等于输一辈子,这次不行,继续努力,下次不行,还有再下一次,人不死,心不灭。

他不怕输,但痛恨自己输得不光彩,输得窝囊。

他是谁?

陆炫银!

千年陆家精心培养而出之天才,代表着陆家面子,即使输也绝不能输得如此窝囊。

陆炫银双眼暴睁,嘴角扭曲,“呔!”的一声大喝,身上白光大涨,眼下这种情况已不容他避让,他也不愿再度避让,决定正面迎战!

全身真元汹涌澎湃,双手紧握成拳,拳上缠绕着一层层近似实质的水属元力,左拳护住当胸,右拳闪动,幻出三座冰山也似的拳影正面迎上骤如密雨的靛蓝波浪箭雨。

陆家秘技:

霜山拳!

三座冰山飞也似迎面压来,赵乐儿毫无惧色,娇叱一声,身上靛蓝光芒更加浓郁,万千元力箭雨“嗖嗖嗖”急刺而去。

瞬息之间,指、拳相交,蓝光与白芒剧烈碰撞,只听得声声刺耳之极的尖锐声骤然响起,三座冰山竟被靛蓝箭雨刺得支离破碎,瞬间化无,而陆炫银护在胸前那只左拳上亦是血迹斑斑,人也被箭雨所携带的巨大冲击力冲得登登登连连倒退几步,随即便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倒跌在地。

“宜将剩勇追穷寇,一心专打落水狗。”

赵乐儿心中牢牢记住九哥这句赛前叮嘱,半刻也不曾忘怀。她一招“惊电搏浪手”重创陆炫银之后,毫不停歇,双脚微微盘起,顿地腾空,双掌交叉胸前,蓦地身子在半空中打转横起,竟诡异之极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疾!

蓝色元力光晕包裹住粉红色武士服,也随之急转起来,乍眼一看,就好似一条粉红蛟龙在靛蓝旋浪中翻腾畅游。

美丽而又危险!

“着!”

一声娇喝乍然响起,粉红蛟龙携携卷起层层靛蓝旋浪,直直朝摔跌倒地的陆炫银冲去。

怒蛟搏浪手!

陆炫银此时身已受创,并且倒跌在地,哪里还躲得过这一记致命杀招!

万念俱灰,心道:“我命休矣。”闭目待死。

“赵小姐手下留情,这一局我们认输!”

儿子性命危在旦夕,陆千财惊急万分,赶忙高声认输求情。但赵乐儿绝招已出,先天真元急运双掌,如果强行收住势子必遭反噬,双掌一错,又是一声娇喝,微微调转方向,冲向陆炫银身旁一片空地,只听得“嘭”的一巨响,那片空地竟被她双掌之力隔空打出一个丈许深的大坑。

赵乐儿连施五记绝招,干净利落地击败劲敌,不由微露疲意,双颊泛红,足尖轻点地面,飞回凤九身旁,亲热抱住他右臂,嫣然一笑,又娇又腻:“九哥,我全听你的,我乖不乖?”

少女容色绝丽,剧烈搏击之后面色粉红,如若敷粉,神情娇媚无限,说不出的动人,凤九心中一荡,忍不住凑她粉脸上狠狠亲上几下,笑道:“乖~。我家乐儿最乖咯。”

赵乐儿又羞又喜,把头埋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他腰身,小女儿家娇态尽显无遗,哪里还有一分半点刚才之凌厉英武?

赵乐儿和陆炫银之间交手说起来话长,实际上赵乐儿先后总计只打出五招,仅仅十几息便已分出胜负,令人大跌眼镜,其精彩程度也是妙之极也,不可言表。

“好!”

“好!”

“好!”

众宾客直看得眼花缭乱,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胜负已分,己方先拔头筹,齐声叫好,如雷欢呼声直冲云霄。

凤九手上抱着少女温软身子,鼻间嗅着处女幽香,耳中听着如雷颂赞声,手爽,鼻香,耳舒,心中飘飘然,舒爽之极。

他最喜出风头,洋洋得意地对四周宾客道:“厉害吧?”

大伙齐笑,点头附和,鼓掌赞道:“厉害!厉害!”

凤九更加得意,轻拍怀中少女,骄傲道:“这个厉害小丫头是我家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引得宾客们又是一阵哄笑,也端地羡煞一众年轻公子哥儿们。

凤九小小得意一会,问叶冰雁道:“姐,乐儿刚才那五记绝招连贯流畅,一气呵成,使起来也挺漂亮,就像在大海中腾波一般,叫什么名儿?”

叶冰雁抿嘴一笑,也颇为得意,自豪道:“是我们太真院顶级徒手搏杀术:搏浪五绝手!”

“搏浪五绝手?嗯,这个名儿取得好。”凤九听得眼睛一亮,一手抱住赵乐儿,另一手牵起叶冰雁的温腻玉手,只觉入掌滑腻,如数细粉,温情滋生,轻轻摇上一摇,像小孩子般撒娇道:“这几记搏浪五绝手我挺喜欢,回家后要教我哦。”

叶冰雁最经不起他撒娇,心中甜蜜非常,轻轻“嗯”了一声,反牵住他,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沉浸在浓浓温情之中。

正温馨着呢,忽听一人高声大赞:“狂风疾雨迫浪走,闪雷惊电欺河抖。怒蛟腾渊震四海,太真搏浪五绝手!好!好一个搏浪五绝手!果然名不虚传!

怎么样?厉害吗?

还有,大家注意到“太真院”这几字没有?会不会很眼熟?

是的,在鉴宝大会上,金星高手那个黑衣僧袍的老僧拿出来的丹药就是太真院研制的,所以太真院可不是随便写的,后续有很大的篇幅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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