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声说:“有没有觉得你的听觉,触觉,味觉都变好了?”
柳依依说:“好像吧。如果头发可以像触角一样有感觉,我觉得我现在头发都能竖起来。”
秦声问:“那你的头发有没有告诉你这个屋里除了咱们还有几桌?”
柳依依侧耳倾听了一下,“两桌?”
秦声说,“我觉得有三桌。有两桌在说话,口音不太一样,有一桌没有说话但是有吃东西的声音。”
她不确定的问:“是吗?”
“你放松一点,就能感觉到了。服务员走过来的时候会有轻微的风。”
“那么黑,你一点儿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秦声听起来声音平静。
“据说有一种刑罚就是关在小黑屋子里。时间长了,人会变疯。”
“那还得一个人关着,没有人跟他交流。咱俩不是一直说着话的嘛。”
“万一有个火灾什么的呢?”
“那不是正好照亮了吗?可以看得见了呀。正好出去。”
“你真的不紧张?”
“要是不信你给我把个脉吧。”
他把手伸到她的方向,敲了敲桌子。她顺着声音摸到他的手,找到脉搏,按住,沉稳而有力,确实不像紧张的样子,“你是有预谋的,当然不紧张了。”
“我能预谋什么?”秦声笑了。
柳依依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一样东西在桌面上滑动了一下,大概是餐盘移动的声音。一只胳膊搭上了她的肩,他的声音传来:“这样感觉好一点儿了吗?”柳依依在全黑的环境里的那种不安全感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是不是要来抢我的吃的?抢了我也看不见。”他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她是笑着说的。
她胳膊上的手拿开了,过了一会儿又搭上来,推着她的脸转向他的方向,她觉得好像是一块面包蹭到了她的嘴边,她张嘴,咬住面包,碰到他的唇。他把面包用舌推进她的嘴里:“我来给你送吃的。”
黑暗里,柳依依的胆子也变大了。她摸到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用牙咬着,摸到他的头,如法炮制的“送”了他一口吃的。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的轻笑:“学得真快!”
两人你来我往,到最后分不清是在吃,还是在亲吻。
因为黑暗,两人吃东西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一顿饭差不多吃了一个小时。
上甜点前,他们前面的食物都吃完了,让服务员撤掉了餐盘,才又上了甜点。
一个人靠过来,扶着她的肩说,“依依。”是秦声。
“我想和你坐一起。”他让她站起来,自己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她把脸贴上他的。
他托着她的头,唇很快寻找到她的,吻了上去。他的舌灵巧探进她的唇齿之间,品尝着她的味道:“芒果芝士味的。”他说。那是她的甜点。
“你是巧克力味的。”她轻轻的笑着说。那是他的甜点。
“哪个好吃?”
“都好吃。”
“我们玩个游戏。”他说着,又伸手在桌上摆弄了一会儿。
“什么游戏?”
“一个人吃一口甜点,另一个猜。猜中就是赢了。输了的任凭赢了的发落。”
柳依依心情好,规则对大家都是公平的,就答应了。
“女士优先。你先吃。”他让她。
她摸索着,舀着一勺甜点,吃了一口。
“芒果。”他猜。
“不对。”她笑。
“怎么不对了?”他摸着她的脸,舌深深的吻入,许久才放开她:“你赢了。怎么罚我?”
柳依依摸着他的头,在脑门上弹了一下。
“就这样?那该我了。”他慢慢摸到两份点心,吃了一口,巧克力的,另一只手却又拿勺舀了另外一份芒果的,等待着。“你猜。”
“巧克力。”
他迅速把芒果的放进嘴里,吻她:“我赢了。”
“你想怎么样?”柳依依问,不知道他会想什么招。
“你觉得我想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趁机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可怎么办?
“我想现在吃完甜点,送你回家。”其实他动过心思,又放弃了。他想另外找个地方。
“就这样?”柳依依觉得这个要求不像他的风格。
“就这样。”
他不要求些什么吗?柳依依将信将疑的回答“那好吧。走吧。”
两人叫过服务员带路,离开了“夜”餐厅。
下到车库,秦声说:“其实我刚才做了点小小的手脚。”他把自己偷梁换柱的伎俩说了。
柳依依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那你说我在想什么?”走到车边,秦声没有进驾驶员的位子,而是走到后门,打开,扭头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是在用眼神邀请着她,没有看到她拒绝和为难的表情,便拉着她坐了进去。
柳依依猜到他的意图,心跳如雷。今天很疯狂,两人明显都有些情动,还会更疯狂一些吗?她也很想知道。
他让她贴着自己坐下,他和她的腿紧紧的挨着,她刚把手放在了他的腿上,他的唇如期而至,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略过她的唇瓣,“哄”的一下点燃她的热情。
柳依依大脑一片空白,理智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她只想用她的胳膊缠上他的脖子回吻他。
今天他无数次触碰过她的皮肤,心里早已积攒了无边的欲望。他大大的手掌隔着她薄薄的连衣裙从她的肩背一路下滑。他不顾一切的揉搓着,直到两人都发出喘息。
他从她的唇,沿着她的面颊,向上舔吻到她的耳畔,激动的低低呻吟着:“依依,我爱你。”
他的声音让她忘记了矜持,她学着他的样子,脸蹭着他的脸,轻咬着他的耳垂:“声,我也爱你。”
她的声音让他陷入狂野,他把她压在后座的靠背上,唇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吻到她的锁骨,灵活的舌留恋着那里的精致。
“放松一点。”他一边在她耳边低语,一边试图把她的手送到目的地。
但他试了几次,她几次都把手握成拳缩回去了。
柳依依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柳依依觉得要顺应心里的欲望,做想做的事,何况他对自己那么好,取悦他也是取悦自己,两人都开心;另一个柳依依就是放不开,感觉到前面有层层的禁锢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这些禁锢是什么她也没弄明白。
“害怕了?对不起,吓着你了。”他问她,感觉到她的僵硬,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吻着她的头顶。
她幅度足够明显的摇了摇头。
“别怕,你慢慢会习惯的。”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在后座上拥着坐了一会儿,平心静气之后,才离开。
秦声知道自己事情做得有些着急了。她显然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他还要等待,等待瓜熟蒂落的那一天,等待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