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楣,穆大哥最近一直是不是很忙呐……”绣儿坐在他对面,喝了些瓷碗中的粥,双手撑着下巴,朝着窗
外发呆。小楣也放下手中的勺子道:“我也想知道,他好像比以前,消失的时间要久一点呢,经常在晚上找不
到人。”
锦绣浅浅笑了笑摸摸小楣毛绒绒的头:“怎么,想哥哥了?”
小楣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愤愤解释说:“才、才不是呢……只……只不过,难得一次生辰,他却不在身边
。”说话间他头垂得更低了。
“小楣今日是你生辰啊!?怎么不早说,你看,我不能给你庆祝吗?”锦绣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
地看着他。
小楣别扭地转过头:“好是好啦,但是……”他抬头看她:“你不介意就成。”
“说什么傻话,”锦绣笑:“我们是好朋友啊!”
她说罢边扯着小楣的袖子往外走:“走,咱们去市场挑选生辰礼物!”“可是,工事、”小楣有些犹豫地
往屋内看了看。
“哪有让寿星干活的道理,今日你就休假一整天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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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步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绣儿勾起嘴角看身侧的他:“怎么样?”“嗯,很热闹!”小楣快乐地笑着。
“你看,捏泥人——”锦绣兴奋地指着前面的泥人摊,一个红衣老者慈眉善目,因为无人光顾而打起了瞌
睡,摊前插放着的各种各样的泥偶栩栩如生。
“好漂亮,小楣,给你捏个吧。”她先急急跑了过去,老者闻声睁开眼睛,看见客人,欣喜不已:“小姑娘
,你是要捏泥人还是买泥人呐?”“可以自己捏的吗?”见小楣已经赶上来,绣儿讲他扯过来对着老者说:“
可以照着他捏一个吗?这家伙今天是寿星噢!”小楣摆着手:“不要啦不要啦我……我不好看、”
老者笑了笑,那对本来就不怎么大的双眼眯成一条细长的缝儿似的;“当然可以,你是我武大郎第一批客
人,准给你捏得与真人相差无几。”
“小楣你准备摆个什么样的姿势呢?”锦绣挤眉弄眼地摆弄着小楣的四驱。
“呵呵,自然点就好,姑娘,你也站过去,我给你俩一起捏。”
“啊?我?”
“绣儿,你也来嘛!”
锦绣犹豫地看了眼小楣;“……那、伯伯,给我捏好看点噢!”
小楣灿烂地朝绣儿笑了笑:“不怕,一定不会丑的、”
捏泥人的等待是漫长的,身体酸痛是必然的,终于,在维持那个姿势N久后,伴随着老者一阵爽朗的叫唤,
他俩仿佛是几天没喝水的落难人民看见了小溪一般,瘫也似的歪的歪倒的倒。
“绣儿你看……好可爱啊。”把脑袋凑了过去,看见泥人已被放在一精致小盒里,左边是一个挺拔的蓝衣小
偶人,小手抱胸,嚣张而又可爱;右边是黄衣长发小姑娘,俩只手扭捏地交叉在一起。
接过盒子,向老者道了谢,付钱走后,老者还意味深长地喃喃自语:“好一对有趣的青梅竹马哟。”
抱着盒子,就像抱着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一样,小楣看着她:“谢谢你绣儿,这个生辰礼物我很喜欢。”
锦绣神秘地摇摇脑袋:“唔啊不对噢,真正的礼物在后面!”
“绣儿,我已经很满足了。”
“真是的,你乖乖站这里噢,等我一下啊。”
“……啊?”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绣儿边飞也似的冲进一家店铺,等了很久,终于见她出来。
锦绣伸出双手,一条淡蓝色边线的白色祥云头带轻轻躺在双手之间。
“这是我以前跟双喜逛首饰铺时无意中看中的,一直觉得挺适合你。”
小楣接过头带,复杂地看了眼绣儿,垂下头没说话,那时候的他,做了一个大胆到连自己之后回忆起来都隐隐惊心的决定。
“绣儿、其实……其实我……我……”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小楣吱唔了半天可就依然没吐出我喜欢你那四字儿。
“啊哈?”
“我、其实我……一直、都……”快说出来了、快说出来了。
“嗯?你说,我听着。”
“一直都……以完已(喜欢你)!!!”
绣儿还是没听懂:“小楣你说明白一点嘛。”
“没、没有,我是说我突然想吃糖葫芦,我这就去买!!!”
“啊?……那,你快去吧。”
看着立马跑了没影儿的小楣,绣儿一头雾水。
静静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大喊震惊了人群;“让开!!!马失控啦——
”一条棕色的马疯狂地嘶嚎着往这边冲过来,人群纷纷往四处散开,绣儿迅速闪到一边,给疯马让出条乱闯的
道来……“别过去!!”无意中看见一小孩摇摇摆摆地走在路中央,准备去拾丢失的炮竹,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绣儿飞快地抱起小孩跌跌撞撞往一边靠去,可是疯马已经朝这边奔了过来,若是活生生挨上一脚,恐怕连肠
子都会被它给蹬出来,绣儿死死护着小孩,马儿没有丝毫停止地踏了过来……众人的抽气声,尖叫声,都仿佛
在此刻,停止了。
良久,没有感觉到疼痛,绣儿甚至都已经做好再死一次的准备了,她觉得,还有什么,能比利剑穿心,还
要痛苦呢?
“啪啪啪——”一声声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绣儿犹豫地睁开双眼,怀中的小男孩已大哭出声,挣扎着扑向
人群中的一位妇女,抬起头,她却看见了,那个昔日的少年,淡紫色柔顺的长发斜斜洒在肩侧,不食人间烟火
的双眼,瞳孔,是好看的琥珀色,吹弹可破的肌肤,性感的薄唇……
“南、烟……?”
“嗯,是我。”他朝她宛然一笑,那笑,不再参杂任何抚媚妖娆,温柔如水,红衣胜血……身后,一匹棕
马,已瘫塌在地上,如死了一般。
不由她多想,众人犹如英雄般膜拜着他俩,一个奋不顾身,一个英勇地一招制服了祸物。
喧闹而嘈杂的人群,此刻绣儿却只是愣愣看着他:“你……可还安好?”
他笑,眸儿温柔如水:“托你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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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已三三俩俩散开了,绣儿抚平了内心的焦急,现在想起来,刚才一切的一切,发生地,如此不真实。
南烟对绣儿,并没有隐瞒什么,他说出了一切,包括炎月会盟……安荷思烟。看着她惊讶的神色,南烟不
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那双自己日思夜想的眼眸,绣儿觉得自己如被吸入般,再次见到他时,已被深深地扣牢
,愣愣地站着,看着如昔的他,吹萧时的他,微笑的他,弹曲的他……
南烟将傻乎乎的绣儿按入怀中,复杂的内心,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静静搂着她,什么都不说。
“绣儿……”
“……”○_○‖‖
“真的、好累啊。”
“没、没关系,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的。”笨拙地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南烟,真的,很可怜呢。
“嗯,我能信任的,只有你,而已了。”他如孤独的孩童,默默将头抵在她额上,能再见面,真好。
而此时,兴冲冲拿着糖葫芦回来的小楣,脚步突然如灌了铅一般,再也挪不开第二步。
看着相依在一起的两个人,天旋地转。双手无力地垂下……两串鲜红的糖葫芦,如此时他的心一般,重
重地落在地上,然后,碎成很多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