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莞青看见了杨活,从保姆怀中向外趔着身子,伸着两条小胳膊,叫道:“爹,抱!爹,抱!”
杨活抱过小莞青,贴了贴她粉嘟嘟的脸蛋,高兴的道:“青儿真漂亮,长大也是个大美人!到时候一定得找一个像你爹我这样,长得又帅又有才华还有钱的男人,千万不要找小白脸!”
楚洵美笑道:“切,有这样夸自己的吗,啥你都占全了,有哪样是你没有的!”
杨活装模作样考虑了一番,大言不惭地道:“还真没有!哎,人生太完美有时候也很苦恼啊,比如想找缺点的时候。”
巴宁“呸”道:“你没有脸皮,也没有羞耻!”
众人都笑了起来。
华南侯却没笑,他似乎从愣神中突然清醒,举手道:“不对,我至少有两个比你厉害!第一,我身体不一定比你差,我跑得绝对比你快!”
巴宁点点头,插嘴道:“就是,他跑起来比牲口还快,你肯定比不过!”
华南侯听这话像是骂人,但确实承认了他的优点,于是连连点头,说道:“巴宁公主和楚姑娘亲眼所见,不是虚言!”
杨活瞪了巴宁一眼,心道:你这傻瓜,怎么帮外人说话呢!突然将怀中的青儿往天上一抛,身影一闪,就与华南侯一起消失了!
巴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他们两人又出现在原地;杨活伸手接住从空中落下来的小莞青,华南侯双眼发直,嘴巴半张,头发飞向一侧……
“你跑得比这还快么?”杨活笑问。
华南侯表情木然,脑海里一直重放一幕场景。
在这眨眼之间,杨活带他飞到山脚他的豪华马车前,又飞了回来。虽然过程极快,可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马夫整个身子伏在一匹雪银母马的臀部,双脚蹬着车辕,下身不停地耸动……
妈的!这个禽兽,畜生不如!大白天给我整这一出,真他妈丢人!也不知道杨活看到没有,他站在我后面,应该没看到……
小莞青回过神来,手舞足蹈地道:“飞!飞!还要飞!”
杨活转头问华公子:“没比较出来?再飞一次?”
说罢,他把青儿又是往空中一抛……
“不!”
巴宁和华南侯同时叫道。
晚了。眼睛一眨,两人又回来了。华公子的头发偏向一边,嘴里发出第二个字声:“要。”
“还要?”杨活惊讶地问,作势要抛青儿,华公子吓得身子一晃,连声道:“不要,不要了!你飞的快,你飞的快!”
“你,你吓死我了!”巴宁冲过来,对杨活又掐又拧,忙把孩子给抢了回去。
楚洵美在旁边摇摇头,轻声道:“胡闹。”她知道杨活不会让孩子摔着,可这种行为的确透着孩子气。
杨活却没有看她。他心里还有点生气呢,气她把那种狡黠灵动的目光给了别人看。
“还有什么?”
华公子疑惑不解的望向杨活。
“你刚才不是说有两点比我强吗?”
“啊,是。第二点是我比你…”说到这里,华公子突然收住了,他本来是想说自己比较帅,可这个时候自己一身狼狈,风度尽失,而对方淡定从容,神采飞扬,他这话就说不出口;而且,他现在发现杨活不是一个肯讲道理的主。帅这种东西是主观的,万一他死不认帐,或者去找一些熟人来当评判,到时候出丑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华南侯就改口道:“我比你有钱!我每个月有一百两的零用钱,等将来我继承了郡王位,每个月就有一千两!这次出门游学,我母亲就给了我一张千两银票!”
杨活心道:原来还真有千两银票这事,这小子身上有零钱,故意拿大钱在京城炫耀呢!
华南侯越说越自信,气也足了:“我还比你有时间,我可以一直陪伴着她,给她更好的生活!你呢,听说你被乐盟判罚独刑,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杨活皱眉道:“十三年!”
“额,就算十三年,楚姑娘现在正是二八嘉年华,这十几年你莫不是要让她独守空闺、将大好青春虚掷、徒自煎熬不成?你这叫什么男人!十几年过去,芳菲落尽,红颜不再,美人迟暮,你就忍心?你这心真比石头还硬,比寒冰还凉!”
“啪啪啪!”杨活鼓掌道,“好口才,可惜是一派胡言,只投出你的无知。”
华公子气道:“哦,请护国分教!”
“先说时间。枉你也是学乐之人,岂不知修道可延长性命?圣师大人三百余岁仍结实强健!我就算只活两百岁,就算独役三十年,那也还有一百多年和夫人们一起度过,这时间够你小子活两辈子的!还有,我媳妇服用过万象水,容颜永驻,就不劳你挂心了!”
华公子瞠目结舌,他虽然也是乐师,但接触不到圣乐师的层面,对延寿之事所知不多,也不敢轻易质疑,半饷方道:“你也许可以活那么久,可她们是普通人……”
杨活见他说话心虚,料定他对乐道之事不甚了了,不由冷笑一声:“哼,你听说过重塑本源大归元术吗?”
华公子顿时一滞,重塑本源他的确听说过,一个到他家王府作客的高狂提过一句,据说是极高等的魂技……大归元术没听过,但听名字也知道不寻常。
杨活见他不吭声,接着道:“现在,咱们再来说说钱的事。口气那么大,还以为你多有钱,你爹每月一千两,你都觉得顶天了?小美,告诉他白云坊的月收入。”
小美微笑道:“上京这片的月收刚好过千。”
杨活道:“还不算洛郡的九县十二乡分店,全国五郡的分销商。”
华南侯呐呐不语。
“我就不说利润更大的‘香可儿露了’,还有刚开张的如云床品,以及即将开张的四海珍宝坊!你觉得我们缺钱么?”
华南侯突然道:“这些生意都是别人在做吧,和你有关系吗?”
杨活一扬眉,吐气道:“她们都是我的家人……好好,这都不算,单说我自己!昨天我开演唱会,收入一万两千两,今天在银号点算,明天到手!”
华南侯不动声色道:“听说了。可你这是一时之银,你能天天开,年年开吗?”
“我靠……”杨活不由急了眼,“我连开十场就是十几万,不顶住你一二十年的月银?那个……澳国小皇帝还欠老子一亿哪,够你十辈子赚的!”
华南侯摆手道:“空口说白话,谁都会。我说至圣先师借了我十亿你信么?”
杨活为之结舌:“我我我…靠!比现钱,看谁身上钱多!”
华南侯淡然一笑:“正等你这句话呢!阿瘦阿壮,过来!”
两个仆人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刚好听到他的命令,连声答应着跑了过来。
“开箱,拿银票!”
阿瘦打开皮箱,一张一张数银票。数到八千多的时候,杨活心中一跳,暗自伸手到纳囊里摸银票。他记得自己身上还有两千多两…这小子有病,九国游学几百两足以,谁他娘带近万两在身上!
摸来摸去没摸到,杨活突然想到,那两千昨天给副院长买舞台道具了。他一脸懵懂,向两女递出求救的眼色。
楚洵美捉狭地看着他,一副看戏的神情;巴宁则叫道:“看我做甚?我现在是平民,连月钱都没有的。”
华公子面露喜色。
阿瘦大叫道:“数清了,一共九千八百三十三两!”脸上尽是得意之情。
主仆三人都目光灼灼地望向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