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辛苦你了。”
杨活享受着召如云的热毛巾侍候,心里舒爽地说了一句。
“应该的。”
“你瞧你,现在也是老板身份了,还非要亲自侍候我,你是想家里仆人都失业啊?”
召如云轻笑了一声,娇声道:“姑爷,我伺候惯了嘛。再说,以前你叫我小召,现在都叫名字了,我再不侍候你,恐怕你对我越来越生分了。”
“呵,你心思倒多,只是个称呼罢了。以前你是小孩家家嘛,当然叫你小召;现在你看看你,哪里小了,连小美都比不过你吧?当然不能再叫你'小'召了!“杨活开着玩笑。
小召在社会上也磨炼了两三年,每日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察颜观色,听话听音,杨活这话里带的调侃,她自然一听便知。
“哎呦--“她害羞地转了身,拿着毛巾脸盆出去了,那俏丽的身段一扭一扭的,真是夺人神魄!
杨活心里不由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含羞凝露半掩面!
过了一会儿,召如云又提着热气腾腾的洗脚桶进来了。她蹲在杨活身前,将他的鞋和袜脱了,抬起一只脚到桶上方,另一只手撩了一点热水在他脚背上,问道:“烫吗?”
“刚好。”
如云这才把他的双脚慢慢浸到热水之中,开始搓洗起来。
杨活感受着她的一双小手接触到自己的皮肤那种温软的感受,只觉得心头一阵痒痒。
现在是仲夏时节,小召只穿着轻薄的丝质上衣,此时蹲在地上,身子前倾,领口松落,一片嫩白风光尽皆呈现在杨活的眼前。
“咝”
杨活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压住心头火。
“怎么,烫到了?”小召忙问道。
“没有没有,”杨活把身子往后一仰,躺在椅子靠背上,转移心思道,“小美和巴宁都上山了吗?”
“是呢。听小美姐说,现在后山的野草、野树都起来了,放养的野兔与野鸡也都坐窝了,狩猎场很快就可以开业了,所以一直在忙这事呢。”
杨活点点头,道:“巴宁自然是带着青儿去看热闹了。”
“是,姑爷猜得真准。”
杨活撇嘴道:“这还用猜吗,青儿一到山上就四下野着玩,她这个当娘的不用带孩,可就轻省了。”
“呵呵。”小召笑了笑。
“说起来,你怎么闲在家里,现在才刚过午呢?店里生意不忙?”
小召摇头叹道:“岂止不忙,简直就是冷清!我在店里坐了一上午,一个顾客都没有,可把我给急死了,还不如回来干点家务呢!店里有小红她们照看足够了。”
上次杨活与丹国谈的五十匹价值一百万两的雪绒斑麻,还有十床样品棉被,目前由小召经营销售。也是在四庙街,开了一家高档家坊店。
“不会吧,咱走的可是高档路线,五百两一床的棉被,那些有钱人就不好奇进来瞅一眼?”杨活有点惊讶。
“嗯,偶尔也有进来看一眼的。可能现在是热天吧,大家对这种冬被兴趣不大。”
“照呀!”杨活懊恼地一拍大腿,“这棉被再好,也是季节性商品……嗯,咱们的织工师傅把毛麻混织技术掌握了吗?”
“已经掌握了,按你说的,兔毛白麻混织的大众棉被也制出来了,和高档被一样,都卖不动。”
“那就好,你这样……”杨活将嘴巴凑到小召的耳边,轻声地吩咐了几句。小召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杨活之所以要耳语,只是想凑近她的脖颈,嗅一嗅那美妙的体香罢了。
……
傍晚六时。
杨活如约来到了城里的大河酒楼上京城新近崛起的一家豪华大酒楼。门口的白色大理石台阶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翻毛野猪皮,人走过去就像踩在棉花上,顺便把鞋上的土灰也带走了。
酒楼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脸凶恶的样子,看到路过的乞丐探头探脑往里看,就怒眉横眼地喝斥;看到杨活气宇轩昂地走过来,马上低头垂眼,恭敬地道:“欢迎爷爷光临!”
“嗯,乖孙儿。”
一进酒楼,迎面看到两个年轻人站在大堂入门处。他们一个小厮,一个乐生,看到杨活进来,一起迎了上来。
那小厮抢到了头里,行礼道:“护国大人,我们大人在三楼包厢恭候大驾。”
那乐生见状急得眼都红了,结巴道:“护国大……我,我们……”
杨活笑道:“你们在几楼?”
乐生缓了过来,应道:“在二楼。”
“呵呵,你们要是也设在三楼多好,也省得我两边跑了。”
“对不住,三楼整层被人包了。”
杨活笑道:“没事,我就是开个玩笑。”转身对那小厮道,“不是约了七时吗,你们大人若等不急的话,就让他把三楼让出半层来,咱两边一起喝酒,岂不痛快?”
“是。”那小厮低头顺耳,快步去了。
杨活跟着乐生来到二楼,一小队黑山士兵守在一个包厢外面。他们看到杨活,恭敬地行了军礼:“乐官大人!”
杨活点了点头,走进包厢。
包厢里只坐了三个人,周齐光、张都尉,还有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老头。看到杨活进来,三人一齐站了起来。
“杨兄弟来啦!来,赶紧进来,就等你呢!”
杨活微微一笑:“我还以为咱们不是兄弟了呢?”几天前在广场上,周齐光沉脸改称他为护国大人,当时他的心可是凉透了。
“哎,兄弟别见怪,都是老哥的错,老哥的错!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张世芳将军,你认识的罢?”
杨活拱手道:“恭喜张将军,数天不见,升官发财了哪!”
张世芳脸色一红,摇手道:“杨大人见笑了。”
周齐光又介绍那灰衣老人:“这是我自家堂叔,姓姚,名成。”
杨活道:“叔叔好名字,要成,要成,什么事都能成!齐光的复国大业,指日可待啊!”
老者顿时沉了脸,冷哼一声。
杨活笑道:“啊,开个玩笑,大叔不要介意。”
当下,众人坐了。周齐光吩咐手下,让伙计端酒上菜。这时,手下进来禀报:来了一个小厮,邀请众人移驾到三楼用餐。
周齐光迷惑不解。
杨活则笑道:“尚书大人还真是好气度。他包了三楼的豪华包厢,也要宴请我呢。”又把刚才和小厮的玩笑话给说了。
周齐光三人闻言,不由互相望望,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杨活只是端起茶杯啜饮。
“好,你去回他,多谢尚书大人盛情,我们马上就转移过去,叨扰叨扰。”周齐光道。
待属下关上了厢门,周齐光拉了杨活的手,诚恳道:“兄弟,事不宜迟,我就开门山见了,麻烦开个护罩。”
杨活一扬手,一个无形的隔音光罩将在座四人笼罩其中。
“此处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周齐光眼神灼灼,颇具神彩,“杨兄弟,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将来这豫国江山你我兄弟共享!我封你为最大王,豫国二十郡随你挑选其一,当作你的私有属地!”
杨活心中一跳。四天过去了,周齐光不但雄心未减,还能拉下脸来求我,看来是真有必胜的绝招啊。
张世芳见他犹豫,劝说道:“杨大人的城池可以拥有军队,可以自行收税,可以说是国中之国。”
杨活笑了:“我也当国王啊?能三宫六院吗?”
张世芳笑道:“那还不全看大人意思,到时候你就是王,想干什么都行。”
老者姚成沉声道:“豫国尊你为复国大乐师,在京城乐圣院树立大乐师石像,全国各大乐院皆为你立功德碑,将你的十首词曲作品列入全国乐生必修曲目,如何?”
杨活顿时一怔。
我靠,这可是大功德啊!全国乐生数百万,每人唱一次我的作品,那可就是一星之力啊,百万星力汇成乐河,三江聚海指日可待啊!更不用说全国各地造塑像、立功碑,平民百姓虽然念力微弱,可架不住量大啊!
三人盯着杨活的脸色,等着他的表态。
“呃,这个我考虑考虑……”
周齐光与那老者对视一眼,露出了担忧的神色。现在是货比两家,杨活没听到朝廷那边的条件,自然不会轻易松口。
交换了一下眼色,灰衣老者咬了咬牙,沉声道:“是这样,我们也不要你帮忙,只要你不插手此事,两不相帮,塑像、立碑、传曲之事,还作数……这是我们的底限条件!”
摆明了条件,杨活撤去光罩,三人随之上到三楼。
有小厮将他们引到三楼左边一间包厢之中,而杨活则被邀请到右边尚书大人的包厢之中。周齐光三人甚是郁闷,只他们三人坐在这里与坐在二楼有何区别?难道贪图这豪华包厢的坐椅是金红色的吗?不过,因为有黑山士兵的保护,他们也不介意,于是就安心坐下吃酒。
尚书这房间里比较热闹,巴托殿下,黄老乐师,国乐部司长,两名贴身亲卫,还有七八名年轻美貌的女子,弹琴的弹琴,唱曲的唱曲,陪酒的陪酒。
招呼着坐下,互相客气了几句,举杯共饮之后,尚书就直言道:“老朽冒昧问一下,适才护国大人是否与周齐光达成了什么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