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彬和冯汐芸刚把车移到某个安静的角落,打算好好的“聊”聊他们之间的问题,电话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看见来电上显示着范诗颖的名字,就不太愿意接的样子,冯汐芸带着轻微的醋意,“接吧,没准是工作上的事。”
曾毅彬看着识大体的冯汐芸,带着略微不满的情绪:“说!”
“那个,我不是想打扰你,实在是不得不得打扰。”范诗颖的铺垫有点长,一听就知道是没事找事的那种,曾毅彬将电话拉远,准备挂掉,范诗颖赶紧说,“有案子。”
曾毅彬的电话的隔音还不错,但是还好范诗颖喊得够大声,也还好他没有拿远,不然他真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了。
“什么案子?”
“某酒店房间,出了命案,刑警队那边已经赶过去了,俊禹让我们尽快过去。”
曾毅彬看了冯汐芸,“知道了,我马上赶回去接你,你带好东西在楼下等我。”
冯汐芸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了,赶紧发动汽车,送曾毅彬回去,曾毅彬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对不起,忽然有案子。”
“嗯。我理解。”冯汐芸说得轻描淡写,曾毅彬也听不出她的情绪,“生气了?”
“没有啊,你的工作性质我理解。”
曾毅彬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一路看着窗外,冯汐芸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车里的气氛尴尬,直到车拐进了刑警队的大院,曾毅彬忽然开了口,“汐芸。”
“嗯?”
曾毅彬解开安全带,开了一半车门,然后飞快在冯汐芸的脸上一吻,“我爱你。”
说完立刻下了车,他的速度极快,冯汐芸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曾毅彬已经上了旁边的那辆车,范诗颖在车里跟冯汐芸点了点头,把车开走了。
偌大的警队大院里,刚才还满满的车,现在就只剩下冯汐芸的哪一辆。
冯汐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曾毅彬下车之前说的一句什么,笑容渐渐的张开,摸着被曾毅彬亲吻过的脸颊,带着浅浅的笑意。
范诗颖一边开车,一边开着兴高采烈的曾毅彬,“成功了?”
“嗯。呵呵。”曾毅彬笑了,“说了。”
“心情可好?”
“如释重负。”
“有没有后悔,没有早一点走出这一步?那就不用纠结这么多天了。”
曾毅彬摇了摇头,“爱情来得刚刚好,若是早一步,我怕我没有放下,若是晚一步,我怕已经错过。”
范诗颖:……“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
“啊?”曾毅彬没听见范诗颖的话,“你说什么?”
“没事!”
曾毅彬:……
到达酒店的时候,刑警队已经拉好了警戒线,范诗颖看着地上那凌乱的脚步微微拧了眉头,“谁进来过?”
“房间清洁,经理,还有旁边的客人。”阿七无奈的回答道。
一进房间,那股浓烈的血腥之味扑鼻而来,让范诗颖拧了拧眉头,地上残留这衣服的碎片。
这衣服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范诗颖觉得自己见过,又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除了那一地的碎衣服之外,还夹着许多“套”套的包装袋,范诗颖粗略的扫了一眼,没有七八个,也至少有五六个了。
哪个正常人一夜可以用这么多?莫不是被轮了吧?
旁边的垃圾桶里是干净的,没有发现用过的“套”子真身,显然,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清理过了,不想留下任何的证据。
这几个人,还真够细心的。
床上,一个洁白美背面对着他们,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模样,看起来刑警队也没有移动过尸体。
本是洁白的床单,被鲜血染红了,初步诊断,她是割了腕。
范诗颖微微张嘴,想要询问麦俊禹些什么,还没等她开口,麦俊禹就转身出去了,范诗颖看着他离开,满脸的奇怪,想要叫住他,却对上了曾毅彬深情的眼眸,仿佛在询问:你们俩吵架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的时候,让麦俊禹有了别的想法,眼下也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她接过曾毅彬递过来的相机,“开始吧。”
曾毅彬将死者的头发撩起,“佳卉?”
“嗯?”范诗颖诧异的走过去看,果然是周佳卉!
在房间里的高诺华听到“佳卉”二字的时候,心头一顿,“确定是周佳卉?”
范诗颖看着高诺华点了点头,心情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周佳卉死了。
周佳卉死了!
如果昨晚她追上周佳卉,陪着她,说不定,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范诗颖双腿一软,险些跪到了地上,喃喃自语:“是我害了她!”
“是我害了她……”
曾毅彬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休息,“什么你害了她,胡说什么。”
“不,是我害了她!如果我昨天没有跟她说那件事,她就不会死!如果昨天她跑开的时候,我追上去,她可能就……”
是了,如果昨天她不是顾着跟鲁泠初叙旧,在她跑开之后能够给她打个电话,周佳卉也不会遇到危险。
周佳卉的死,跟范诗颖的冷落又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麦俊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连她的死因都没判断,你怎么确定就是你害的?”
“死因?她……”范诗颖看着床上的周佳卉,浑身发抖,这样的状态下,让她判断死因,似乎有些难,曾毅彬询问了一句:“颖儿,需要请求其他支队协助吗?”
范诗颖早就沦陷在自己的世界里缓不过神来。
几个月前,她亲手解剖了自己第一个徒弟的尸体,杀人凶手至今都没找到,现在,又要她解剖同寝室舍友的尸体,也真是难为她了。
也不知道她最近走了什么霉运,凡是跟她有接触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出了事,轻则牢狱之灾,重则命丧黄泉,她就是一个不祥之人!
“颖儿,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请求支援。”曾毅彬抚了抚范诗颖的头发安慰着她。
很快,其他支队便派了一个法医过来,范诗颖对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岑法医。”
“小师妹客气了,互相帮助嘛!”
岑法医也算是范诗颖师傅带出来的徒弟之一,师出同门,虽然平时没有什么私交,但是断案的手法是不容置疑的。
他很快的就做完了初步尸检工作,“报告明天下午三点左右,我会请助手送过来。”
“辛苦了,岑法医。”曾毅彬跟他握了握手,将人送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