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向雨田,一出手便是极致招数,将夏云墨灭杀掉。
只是看着一招,夏云墨便已知对方已臻道心种魔大法的巅峰之境,只差一着,便是在世仙魔,可虚空破碎而去。
向雨田还未真正破碎虚空,但几乎已经到了宗师之境的极致,只差临门一脚。
对于如同三大宗师、宋缺、石之轩一类高手来说,他们都是有望破碎虚空的人。
虽是如此,但他们却只是对破碎虚空有一些模糊的概念,想要真正走出这一步,却难于登天,几乎不可能。
他们这一群人,或是因为男女之情,或是格局太小,或是琐事牵挂,再加上机缘难求,一身修为便止步于此。
而眼前的这个向雨田,却已经是大宗师巅峰,这方天地对于他来说,几乎就是一扇门,只需要一把钥匙,便可以打开门,破碎而出。
他所修行的道心种魔大法,乃是魔门最高心法,其分上下两卷,共十二篇。
其中最后一篇,便名为“魔仙”。
“魔仙”乃是十二篇中最短的一篇,只有百来句,数千来字,晦涩难懂。主要讲至阳无极的魔和至阴无极的道,修炼至大成境界,便等同破碎虚空。
至于向雨田如今,便是在魔仙之境徘徊。
如今,他这一出手,便展示出了大唐第一人的无敌风采。
这一招袭来,直叫日月无光,天地暗淡。
夏云墨全身气血沸腾,每个毛孔似乎都在颤栗,这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对手,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或许他会成为对方破碎虚空的垫脚石,反之,对方亦有可能成为他跨足更高世界的资本。
想及此,他将全身力量运与手掌,与之对拍了过去。
瓦岗寨所在之地名为荥阳,也算得上是一座雄城。
如今,宋缺、石之轩等人一方面在城内如同鬼魅一般的疾行着,毫不留情的斩杀着靠近府邸的瓦岗军,偶尔也会擒下一些将领,帮助外面的大随军攻打荥阳。
砰砰砰!
在府邸内突然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有人在近身搏斗,拳脚相加。
但诡异的是,这声音竟然传来了府邸外面来,穿透力极强,不要说是宋缺、石之轩等高手了,就算是普通士兵也听得一清二楚。
而且每一次响动,几乎都牵动得众人的心脏也跟着响动。
砰砰砰砰砰。
这声音跳动越加的强烈起来,一些瓦岗军普通士兵突然停了下来,捂着胸口,嘴角淌血,然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只因这声音太快,让他们心脏跟着一起跳动,心脏就有些受不了。
剩余人也停下来打斗,忙的运功抵抗这一股奇怪的声音。唯有石之轩等顶尖高手方才不受影响,但随着声音越加急促,他们也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打斗声忽然就停了下来,就在众人即将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忽然发出。
轰!
在轰鸣声响起的瞬间,大地剧烈颤抖,这一处府邸瞬间就坍塌了下来,坚硬的石板,宽厚的墙体,如同豆腐一般,被撕裂成渣。
大地颤抖着,仿佛在地底有巨龙在翻腾。
一切却还没有结束,两股完全不同的气浪从府邸中溢散了出来,即使只是余波,但对于众人而言,却都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纷纷撒腿逃走,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般。
一些来不及逃命的人,被波浪所波及,顿时就化作一团碎末。
随即,两道巨大的光团从一片废墟的府邸中升起,这两道光团都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力量,在空中碰撞在,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这两道光团在荥阳里飞舞着,它们如同两个巨大的太阳,只可远观,不可靠近,所有接近他们的物体,都会将一切都化作粉末。
众人勉强能够看清,那两道光团之中竟然是两个人影,在不断的交手着,每一击都有惊天动地之势。
嘭!嘭!
只见两道人影交手的数个刹那间,两人足尖一点,脚下大地寸寸碎裂,而他们的人也化作一道长虹,冲天而起,朝着极远处飞去。
那怕是在空中,依旧在战斗着,纠缠着,他们所过之地,高山崩碎,大地也被犁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一众高手面色大骇,相顾失色。宋缺皱眉道:“那两道光团到底是何人?其中一个护国天师,另一个又是谁?世间还有高手能够与天师交战至如此状况。”
石之轩眼神一凝,沉声说到:“若是我没有猜错,另一个应该就是邪帝向雨田。”
“什么?他竟然还活在世上!”
“除了向雨田,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
“向雨田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如今至少有百年修为,他的实力已经是仙魔一般。”
众人沉默稍许,宋缺拔地而起,朝着先前夏云墨他们所离开的方向而去。
随后,祝玉妍、石之轩等人也纷纷跟上。
如此精彩的一战,身为武者,如何能够拒绝,说不定还能借此一窥更高层次的奥妙。
先前两人离开的速度虽然快,但所幸两人战斗留下的痕迹很容易寻找,众人跟着那一条被犁过的长长痕迹,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在一座平原上找到他们。
两人身形稍缓,各自对立,他们的模样形态,皆是世间一流,就是长达一个时辰的战斗,却依旧不显狼狈。
夏云墨手中拿着一根碧绿色的笛子,而另一端则是锋芒毕露的剑刃。
在夏云墨的四周一片朦胧,隐隐中还有三道锋芒在其身后旋转着,这正是久违了的碧玉笛剑、风尘三侠。
这些都是以前的老伙计了,但夏云墨早就达到“不滞于物”的境界,一花一草,皆可为兵器。
等到修炼周流六虚功后,几乎能够驾驭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之物,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将他逼到如此地步。
而向雨田则是轻轻抚摸着手背上一道薄薄的伤口,一缕鲜血从伤口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