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林,虽然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另眼相看。听着,我和你一样,也是被遗弃的。只是,我是被一个舀水都不上锅的沈家捡到的。”
李元明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震,难怪沈兴德对沈啸林这样好,那是同命相怜啊。
沈啸林用惊疑的眼神看着沈兴德。
“别这样看着我,啸林,我的身世,我从来都没有和外人说起。我爹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我却是把沈家变成了现在这样。”
沈兴德劝勉着沈啸林。
“啸林,你比婉儿懂事,听话,你还有点儿我当年的忠实。要想所有的人都瞧得起你,你千万不能够自暴自弃。振作起来,爹本来是想把整个家业一分为二,平均地给你和婉儿,现在看来,婉儿各方面都不如你,这样吧,我会把四分之三给你,我会尽快把这一点,写进集团的文书的里面。”
听到沈兴德表态,沈啸林的脸上依然显得很沉稳,“爹,你把四分之三给了我,婉儿肯定会不高兴,再说,集团的那些元老们,也肯定会以为,我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我真不是要贪图什么,我只需要能够展现我的才华,能够像爹那样靠着一生地奋斗,实现我的人生价值。”
李元明在一旁想着,这沈啸林简直太会演戏了,现在,即使有人把他沈啸林在沈家的所作所为说给沈兴德听,沈兴德也不可能相信。
“啸林,爹相信你。沈氏交到你的手里,比交给婉儿还让我放心。对了,你有时间帮我找找婉儿,这么久音信全无,真是太不像话了。”
李元明隐隐发现,沈兴德其实很牵挂婉儿,只是婉儿大概被他娇宠坏了,他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就这么简短的谈话,沈啸林从沈兴德那儿,硬是劫掠了沈婉儿一半的资产。
墙壁上的大屏幕关了,沈啸林骂道,“真他娘的老顽固,这可是你自己找的,本来把所有的家业都交给我,也省得我对婉儿动手。只要婉儿把药喝下去,不管她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偌大的家业,迟早都会一分不少的落到我的手里了。”
沈啸林两眼怒视着那大屏幕的方向,沈兴德已经不在那屏幕上,沈啸林却是咬牙切齿地痛恨着。
外面有人敲门,羊文柏推门而入。
“少爷这一招高明,我打听过,别墅里面唯一能够识破药里的玄机的,就只有小芙的爹,那药匣子前几天去参加什么聚会。等他回来,婉儿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掉了。”
“文柏,这事你功劳不小。等事成了,我在诗柳雅筑给你包两个女孩,让她们侍候你一辈子。”
“少爷,我哪像你那么专情的,就算是人参燕窝,吃久了也都会腻的。你还不如直接给我钱,到时候,我看上谁就是谁。”
“好啊,你说过数,连同封口费在内。”
“七千万吧。我还得想办法替你把那老中医干掉,省得以后夜长梦多。”
沈啸林脸上愁云散去,笑道,“文柏兄,我以为你要向我要好几个亿,没想到,你才要我七千万。好说,好说,孩子一落地,老中医一死,我就把钱给你。”
“放心,那老中医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呆会就安排人。保证让他死得没有任何牵挂。”
小芙的爹留下了那药,只是有了物证,现在,羊文柏要杀人灭口。
李元明庆幸自己及时知道,他记得小芙的爹说过,那药是从北寒子手里拿出来的。
北寒子显然不是老中医的真名,要么是一个店名,要么便是老中医的名号。
李元明走出了沈啸林的密室,从过道经过时,看到小芙已经把那安胎的药端到沈婉儿的卧房,李元明从药液中,快速地分解出了成分,果然没有任何问题。
出沈家别墅,李元明很想回一趟家,时间太紧,他不敢有私毫耽搁。
在他的眼前,出现了江城的所有的知名的中医馆,挂牌经营的,地下药庄,全都逐一地闪现着。
偌大的江城,叫北寒子的仅有一家,那北寒子医术高明,极具声望。
当所有的信息汇聚到了李元明的脑子里时,李元明却觉得有些失望。
一个拥有名望的老中医,怎么能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可一想到沈啸林,动不动就能够拿出百万千万,再有德行的人,也恐怕难以坚守。
李元明转眼间便到了北寒子的那家医馆。
天已经快黑了。
北寒子的医馆还有人在排队,医馆门口,卖各种吃的也摆成了一排。
北寒子,七十多岁的一个老人家,鹤发童颜,神采奕奕。面对着那么些病人,一点都不显得急躁。
李元明的灵魂站到了北寒子的身旁,他相信,只要自己在场,不管来的是什么高手,他都能够确保北寒子的安全。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李元明看到一群人开着辆大货车来到了北寒子的医馆。
十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就在医馆门口,摆了一排花圈。
北寒子对那些看病的人说道,“各位,对不住大家了,今天我这医馆看来是出了大事,我怕呆会儿那些人闹起来,伤着大家,请大家暂且回避,好不好。”
听着北寒子如此谦恭,李元明感觉到,那药中藏药的阴损做法,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慈悲老人做得出来的。
北寒子的话音刚落,那些人已经把死人抬进了医馆。
那些看病的人,并没有散去,而是站到一旁,关切地看着医馆中发生的事情。
“老先生,你这是医死人了啊,你看,怎么办吧。以前,你不是亲口说过,若是医死人了,你愿意一命抵一命的。”
那帮人进了店,已经开始砸店里的东西,中药的药匣子被砸得稀烂,满屋都是中药。
北寒子蹲下身子,李元明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常老三。
只是常老三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原本一双手拿着匕首插在胸前。现在却是两只手臂平放在了两边,脸上青黑,有些像是服了药,中毒的样子。
“兄弟们,这人不是服药而死的,在他的胸前,应该还能够看得出两个刀伤的痕迹,刀子插入胸口要害七公分以上啊。”
人家已经找到医馆生事,北寒子却是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