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翅明显对这方面比较腼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似乎也没鼓足勇气,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齐耳短发突然被人撩至耳后,暴露出来得粉腮也被狠狠地吸了一口,灼息拂过耳侧,拂得砰砰乱跳的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猛然屏住了呼吸,下一瞬又被燥热烘烤得张开嘴大口喘着白气,白气模糊了眼前人的脸,即模糊又梦幻。
“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们会比较喜欢首饰之类的。”
“不不……”
“不什么不,你什么都喜欢,只要是血隼大人给的就好,对吧。”红蛛打断了磕磕巴巴的同伴,同时又如农奴那般,猛然凑到对方的另一边脸颊上狠狠地吸了一下,脆响羞人。
“呀!……红蛛!”
“哈哈……”
伴随着一阵娇笑声,两姑娘一个凑上去又要吸,一个连连躲闪,她们闹了一小会,注意力又转到了那几柄黑刃上。
“要是让雏菊看到了,也不知道她还好不好意思炫耀那柄黑耀铁秘银合金剑,炫耀就算了,还老是说合金剑这不好那不好。”
黑耀铁硬度比精铁和秘银高很多,却容易生锈,而且密度大,通常铁匠们会往里边参入一定比例的秘银,牺牲一点点硬度以降低重量和增加抗蚀性,制成的合金剑更加适合寻常佣兵使用,但价格却比纯黑耀铁武器更贵,算得上是中高端产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个好像都没有说过话吧,你怎么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
“哼哼,你猜。”
“不猜,嗯……我要这个!”蝶翅拿了另一柄长剑,挑得毫不犹豫,选得兴高采烈。
“拿吧拿吧,雀尾和蜂鸟那么厉害,她们用匕首就好啦,那么多出来的一柄,就是我的了,哈哈……”
这几柄长短复合刃的做工十分粗简,外形已经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剑身的黝黑、剑刃的灰亮都让其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
“多出来的一柄?呃……血隼大人准备了五柄武器,我们也刚好是五个人,他应该是想”
蝶翅语气虽然迟疑,但脸上完全是一副沉迷与无所谓的神态,红蛛则蹦蹦跳跳地敷衍道,“雪貂拿了也没用,所以干脆就不要啦,到时候咱们拿金币哄哄她就好啦。”
一旁的农奴既感到好笑,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好啊,”蝶翅答应得爽快,片刻后又脸带苦恼道,“可是我们哪有金币啊!”
“城卫军身上有啊。”
蝶翅嘴角竟带上了一丝坏笑,眉眼间溢出来的满足与欣喜比同伴犹有过之,两个喜形于色的女人抚摸着自己的新武器,你一句我一句,竟然将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们的农奴彻底搁在了一边。
过程中红蛛抽出自己原来的佣兵长剑,与黑刃交击,前者轻易就被削掉了半截剑身。
“以前这样的家伙我只在团长大人的身上见过,铁贝大人都没有呢。”
“呸,现在还叫那人团长大人做什么,那家伙的眼神总是色眯眯的,整天只想着怎么把下边的女佣兵弄到床上……”
农奴不自觉地咳嗽了一下,女佣兵们顿了顿,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当时我们这一支都要出发了,他竟然硬生生地将那个绯月给扣了下来,要不是舍不得你们,我早就走了。”
“呃……虽然不喜欢她,但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两人说了几句,红蛛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拿着那几柄黑刃反复对比,蝶翅显然也发现了异样,脸上同样惊疑不定。
“血隼大人?”
“昂,怎么了?”
“这个……”红蛛指了指手中黑剑那呈波浪形、棱角分明的刃线,不大确定道,“好奇怪啊,这个看起来不像是打磨的……”
“像是被利物削切出来似的。”蝶翅愕然补充。
农奴从女佣兵手中接过黑刃看了看,同样脸露惊奇,“?是有点奇怪。”
“有点奇怪?”
他将黑剑还回了女佣兵的手里,无所谓道,“我也不是很懂这个,那什么,包裹里有两块磨刀石对吧,你们有时间的话就打磨一下,反正也不影响使用。”
红蛛眨了眨眼,没说话,蝶翅则不假思索地应了声是。
“这种有可能会产生误会的小细节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好,所以就辛苦你俩了,”艾尔捏了捏红蛛的俏脸,捏化了那抹若隐若现的惊疑不定,继续道,“有时间磨磨武器总好过一天到晚总想着刮风下雨的事。”
红蛛一瞪眼,嗔道,“我想着的是人,刮风下雨那是您想的事。”
蝶翅抿嘴窃笑,腮红攀上了耳根。
逗了两姑娘几句以后,艾尔又笑呵呵地往她们怀里各自塞了一个收口袋,“铁贝那边我已经给过一份了,这是单独给你们几个的。”
“这是……?”
“打开来看看。”
其实能用这种袋子来装的东西没有几样,再结合其底部的凸起形状来看,里边究竟是什么几乎能让人一眼辨明,女佣兵的迟疑只是来自于不敢置信。
她们打开袋子只往里边瞥了一眼,就猛然瞪大了或狐媚或水润的双眸,并条件反射般地将各自的收口袋揪进心窝,鼓鼓囊囊的重峦叠嶂也因此而被压得严重形变,可她们却犹不自知似的,只顾死死地盯着眼前人。
单单是这些东西本身的价值就已经够将她们买一个来回了,可同样的一支火把,亮于艳阳高照的沙漠与燃烧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冬夜又怎能相提并论?!
……
女人的思维可能较为复杂,但艾尔其实想得很简单,老话说的好,鸡蛋不能都放进同一个箩筐里,若是铁贝那里的钱造完了,或是出现了其它什么的突发状况,女佣兵手里的钱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几个家伙有的古灵精怪,有的聪明机警,手上有点金币能自由支配肯定是好事。
若是一切安好,就当做是给她们的私房钱好了,反正这笔钱也是意外之财,再加上他自从参加完海伯格的高级场拍卖会后,就总觉得有些不得劲,有时还会莫名的心悸,可能潜意识里也有一种散财免灾的意思。
他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抹着眼泪把刚才自己和小胡子关于锤哥一伙人的谈话都大概说了一下,最后问道,“你们有没有迷香,或者迷香草也行。”
“……”
“走神了?”他紧了紧两姑娘的腰肢,哪怕隔着厚厚的冬衣,也能感受得到那种娇柔无骨,却又韧若软钢。
“啊……对不起,雪貂手上好像还有半块……”
“地窖最怕烟熏。”
农奴意有所指,两名女佣兵点点头,红蛛道,“我们会注意的,您放心吧。”
“嗯。”这心又哪是说放就能放的。
“那这些东西我们可得藏起来。”
“您什么时候才会来和我们一起?”
沉吟片刻后,艾尔咧嘴一笑,“应该快了吧,到时候找一个大锅,把你俩给一锅炖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奇怪的是从见到两名女佣兵到现在,他一点充血反应都没有。
似乎吧……记不大清了。
蝶翅低头羞笑,红蛛虽然也是红霞覆雪,可神态间那份坦然竟给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艾尔瞅了瞅怀中人,又望了望天,冬季日短夜长,夜幕即将降临,他打算去和凡凡约定的地方,晚上就不回哈莫尼了,没有密集的信徒做遮掩,夜间的独行者必然会引起窥视者的怀疑,加上他也实在是不想回去。
“那就这样,你们回去吧。”
两姑娘应了声,却是都没动,艾尔笑着催促,红蛛却眸子一转,就闭着眼睛将红艳艳的小嘴凑了过来,他哈哈哈凑过去尝了一口,又突袭了一轮垂首窃笑的蝶翅,这才再次叮嘱道,“多加小心,然后红蛛你可别欺负雪貂,那家伙上次在酒馆小巷表现得挺不错的。”
“知道了,大胃王大人。”
……
西外城区北面。
其实与内城相比,这片完全处于山谷之外的城区虽算不上繁花似锦,寻常时候却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它受到的影响显然比东外城、内城小很多,毕竟这里与狼人隔着三座高大的城墙,隔着无数人的财富与心血,而人家并没有要转移财富的意思。
所以街面上的巡逻队算不上多,行人也算不上少,从内城过来的雀尾小心翼翼地穿行其中,竟感到一种由反差催生的轻松感,和她并肩而行的,是目无焦点的雪貂。
这两人本应该和其他同伴一样,沿途制造事端、收集资源,不过在匆匆地从某栋民房里搞到几枚金币以后,她们就偷偷地划水了,然后在西外城里兜兜转转了小半天,这才把事情办完,并开始往西和同伴们汇合。
没办法,洛龙谷丢了以后,好多草药店都断了货,好在她们的运气还算不错,竟然在北面的最后一间草药店里买到了所需之物。
走着走着,雪貂突然皱眉呢喃,“奇怪……”
雀尾还当对方从周围的环境中发现了什么异常,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她们这样的组合,要是遇上了巡逻队,简直是一查一个死。
“你不觉得疯鸟这两天都很反常吗?”
事实上过来买东西一个人就完全足够,但蜂鸟却以各种理由将她们两个人都支走了。
“反常?有吗?……不对,你才和她相触几天,就能看出人家是否反常了?”
“不是看出来的,”雪貂摇头叹气,“我真是脑抽了,竟然想要跟一个粗糙的家伙谈女人的直觉。”
“……”
雀尾瞬时板起了脸,显然很不喜欢这样的评价,雪貂则慌忙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神态,并扯着同伴加快了脚步,“我错了,咱雀尾滑腻得很呢!”
“雪貂!”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嘛哎呀,快走快走,天快要黑咯。”
……
西外城区西面的某处民房内。
到了傍晚,这边的居民同样会紧闭自家第一层的门窗,想不声不响地进入房子里边基本毫无可能,不过这对于一名漂亮的老手佣兵来说,算得上是小事一桩。
难民打扮的蜂鸟只是挨在门边卖了一会可怜,里边的男主人就十分兴奋地将巡逻队的告诫扔到了一旁,并麻利地让两名仆从打开了房门,然后他们又客客气气地将屋外的女佣兵给扶了进去。
瞧那脸色苍白、浑身软绵的模样,怎么想都应该是个无家可归、急需拯救的柔弱姑娘嘛!又怎么可能会是制造杀戮的暴徒?
然后房门刚关上,里边的人就嗯哼啊哈地遭了殃。
他们并没有死,如果能用较为省力气的方法完成任务,此时的蜂鸟并不愿意浪费太多的力气让自己手染鲜血。
此后,她小心翼翼地在这栋房子里搜索了一遍,把在二楼准备晚餐的另外一名仆人以及臃肿的中年女主人一并捏晕,又搜走了所有的钱币以及便于携带的干肉。
只要肯变卖房子,这一家子肯定饿不死。
做完这些以后,蜂鸟就重新回到第一层的大厅,坐到了椅子上发愣,像是在沉思,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亦或者只是因为过于虚弱与疲惫而不得不休息片刻?
没过去多久,问题大概是有了答案。
大门响起了突兀的叩击声,节奏怪异,仔细去听,似乎还透着一股子激动与忐忑。
蜂鸟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是没动,等那种叩击声第三轮响起,她又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缓缓地迈步走向了大门,又轻手轻脚地将之打开。
门刚开了条缝,外边就挤进来一个男人,双方都没有丝毫惊奇的表现,仿佛早就得知与自己一门之隔得人究竟是谁。
然后门板被重新合上,那抹即将被夜幕吞噬的光明退出了男人帅气的脸庞。
这是钢鬓。
钢鬓一进来就激动地扶住了蜂鸟的肩膀,脸上绽放着失而复得的极致喜悦,“昨天看你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仍在生气,仍然没肯原谅我呢!”
“那现在呢?”
蜂鸟牵动嘴角,笑得七分坦然,三分温柔与魅惑,钢鬓一把就将对方揽进了怀里,他刚才用的并不是大家约定的暗号,既然门开了,那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他紧紧地搂着对方,贪婪地吮吸着那股令人贪恋的幽香,嗅着嗅着,他的手也不再只是定定地摁在女人的肩背上,它们开始缓缓地来回抚动,隔着厚厚的冬衣感受着那具包裹其中的无骨娇柔。
“给我吧。”
那两只微微发颤的大手试探着从冬衣的衣摆下边缓缓钻入,然后钻入了另一重温热的天地,它们隔着紧绷的内衬触碰到了温软的纤腰,来回游荡,厚冬衣也因此而被高高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