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坤没想到自己还有重见光明的一日,这还全归功于鬼子,龟田就像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样,余坤心甘情愿跟在他的身后闻着屁,舔着屎。
来到自己从前的办公室,心情飞上了天,跑到前面用袖子擦着凳子桌椅上的灰土,笑嘻嘻的请龟田入座。
龟田杵着太和刀坐了下来,四面扫了一眼,满意的笑道“好,很好!余署长的警察局真是气派啊,我们刚刚驻进城西也没找到合适的办公地点”。
余坤在这方面可是只老狐狸,跪在龟田的旁边,边捶着腿,边笑着说道“太君,不如就来这里办公吧,反正也是空着!”
“嗯?可以吗?”龟田装模小胡子,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应该的,应该的。”
“那你,,”
余坤还没等龟田开口就回应道“我和兄弟们去码头,那里有仓库够了够了!”
“呦西呦西,你的,大日本帝国的朋友!”
“朋友,朋友”余坤连番弯腰点头,天生的窝囊样。
龟田看好了地方选好了地,准备出门而去,此时他突然想到了劳动力的事情,转过身来,余坤吓了一大跳,退了好几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以为自己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余署长,这是何意?快快请起!”龟田洋装着去扶余坤,余坤赶紧爬了起来,生怕脏了龟田的手。
余坤赶紧拍拍自己身上的灰,摸了一下自己混乱的发型,现在怎么说也是太君亲自任命的警察局署长了,可不能丢了帝国的脸,勾着脖子猥琐的笑道“太君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现在城里急需人手,你能帮我弄点来吗?”
余坤丝毫没有犹豫回答道“能,这都是小事!”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老百姓们的想法,其实每个人都不想做这种逃亡的日子,没有遮雨的地方,没有饭吃,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只要鬼子不屠杀百姓,很多人为了那口饭吃是愿意留下来劳动的。
龟田听到这句话很满意,果然没看错这个狗腿,让身边的手下带着他和牢里面的兄弟们洗个澡,换上身干净的衣服。
余坤想法子是个好手,带着兄弟,提着几个大喇叭来到了城西和城北的交界处,这个地方被独立团的沙袋和机枪给封住了。
“独立团的兄弟们,近来可好!”余坤拿着大喇叭吼道。
趴着掩体上的士兵开了两枪,警示余坤不要在向前走了,这是战备地带。
“别开枪,别,是中国人”
士兵们趴在沙袋上没有在开枪,警惕着这个余坤的一举一动,余坤和几个手下慢慢将大喇叭放在了地上。
喇叭带着电流声嗡嗡的叫了起来,里面传出来的是龟田录的一段话,几个喇叭同时响起,声音足够大,喇叭里面说道:
“各位中国的老百姓们,我是龟田,首先我向大家道歉,打扰了你们平静的生活,战争是国与国,政府与政府,军队与军队之间的事情,本来就和你们无关,我们帝国的军人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不会做残害百姓的事情,我们始终秉着和平的理念和中国的百姓友好相处,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回来吧,回到之间熟悉的岗位上,码头需要你们,布坊需要你们,我以天皇陛下的名义向你们保证,我们会公平的对待你们,用钱向你们索取需要的东西,百姓们,回来吧!回到你们熟悉的生活中!”
“哧哧”几个大喇叭发出两声电流声,又继续重复的播放着这几句胡言乱语。
余坤笑的可开心,胸有成竹,一脸满意,以他估计出不来半个小时,城西就得乱套。
大喇叭响了半个小时,果然有少许的老百姓开始靠了过来,议论声一阵强过一阵,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被布防的士兵挡住了。
余坤奸诈的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和他那身二狗子的一副简直的贴合的天衣无缝。
吴国强和廖长胜几人赶了上来,穿过人群才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余坤在搞鬼,廖长胜一股闷气没地方出,拿过百姓的锄头,翻过沙袋堆成的掩体就要往余坤蹦去。
一棍落到了余坤的肩上,结结实实,余坤还是那副奸诈的表情,忍着痛“当初没把我给毙了是不是很后悔啊!”
廖长胜接受不了这种挑衅又是一拳揍到了余坤的鼻梁上,鲜血涌了出来,余坤舔了一口鼻血,恶心至极,继续挑衅廖长胜“来啊!继续打啊!”
廖长胜正要飞去之时,腰间被枪口抵着,余坤后面的手下,杀人放火的兄弟跑了上来,拦住了廖长胜。
“你们他妈的也想当汉奸?”
“噗诶!”一个男人吐掉口中的牙签“老子不知道什么国军日军,我他妈干的就是杀人放火的事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麻烦你对我们余署长客气点,识相就快点滚回去!”
廖长胜对这些年轻人失望透顶,在枪口面前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己的命是拿来打鬼子的,要死也得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上。
廖长胜收起冲动,可惜没捏碎余坤那副嘴脸,边走边骂道“麻辣隔巴子!”一脚将地上的大喇叭踢飞了。
日本人的东西质量还真是好,不但没被廖长胜踢碎,反而声音更大声了。
此时交界出的老百姓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观点不一,有很多人愿意回去工作,对于这些人来说根本不关心国家大事,只想靠着自己的双手挣口饭吃。
吴国强听到这些话,并没有觉得他们愚蠢,反而觉得他们很淳朴,战争带来的灾难难以计算,而灾难中最无辜的就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吴国强多了些理解和宽容。
“吴团长,我能回去吗?我舍不得我的红糖铺!”一个年迈的老人说道。
“还有我的布坊!”
“还有我,还有我!”拥挤在这里的老百姓们都高声的吼了起来,可见一个家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唯叹国破山河家难安啊!
此时吴国强的心里异常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