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的炮弹没有意外的落到了安置区,轰隆一声巨响,聚在篝火旁取暖的居民灰飞烟灭,炮弹如同粉碎机一样,碾碎了居民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大坑,柴火木棒乱飞,漫天的惨叫声。
安置区一片混乱,所有活下来的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充满了恐惧,守护在周围的士兵赶紧控制秩序,抢救伤员。
正在高地作战的廖长胜,狠狠咬牙,痛心疾首,但无能为力,只好期待吴国强快点带着县城里的居民们撤离城北,自己的任务便是拖着鬼子。
通信兵跑到县政府指挥室,气喘吁吁,疲惫不堪,道“吴团长,高地守不住了,赶快带着大家撤吧!”
该来的还是来了,吴国强心里一紧,神色难看“现在城北高地战况如何?”
“战况惨烈,鬼子的进攻太疯狂了,挡不住啊!”通信兵漆黑的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你快跑回城北,让廖长胜死守八个小时,就说是我下的命令,无能如何也要拖过这八个小时!”
通信兵呛了一口水,咳着跑了出去,丝毫没有耽搁。
吴国强徘徊了两圈。皮鞋声跟着紧张了起来,没有节奏的踩踏这地板,“副官!”
副官跑了上来,拍了一下腰间的手枪,敬礼道“吴团长,请吩咐!”
“马上带着城北的百姓撤到城西,另外通知驻扎在乌江大桥边上的炮兵,带着大炮向前移动,把城北和城西隔开!”吴国强敏捷的思维,快速作出应对措施。
“是!”副官接令而出,此时吴国强并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因为城东的医院,学校,也是重中之重,必须得守,胡秀江已经提前去部署,自己也得马上前去支援。
吴国强带着守卫队前往城东,整个县政府一片空荡,城北的大街小巷人流窜动,妇女抱着小孩牵着老人,男人扛着麻袋,脚不停歇的往城西移动,房屋门面财产已经没人管了,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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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高地
守住了鬼子第一轮进攻,士兵们终于得到喘气的机会,喝水的喝水。嘴里哈着大气,说话都很费力,廖长胜也从衣裳中掏出被杂糅的香烟,掏出一只烟丝都快掉完了。
廖长胜将身边挨着的兄弟们一人发了一只,相互笑了笑,也没什么语言,就连说话的力气都要留下来干鬼子。
士兵们都收了一收口袋,没有火,是个大问题,前面十来米有刚刚泥土上剩下的炮弹的余火,一个士兵慢慢的爬了上去,嘴里叼着烟趴着地上朝着余火猛吸了两口,反身过来对着大家笑,
“噗!”一颗子弹从士兵的额头穿过,士兵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被穿过的额头流出红红的鲜血将士兵嘴里的烟浇灭了,纸烟从嘴里掉落靠在了脸庞,士兵安享的睡着了。
突然高空中又是一轮炮弹倾盆而下,城北高地的战壕轰的不像样子,廖长胜咬着烟用牙齿往里面钩,直接吞进了嘴里,呛了两声,随即吼道“还活着的兄弟们叫一声!”
“哦,,诶,,”士兵们在炮火声中吼叫,听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活着的也还不少。
面对鬼子的狂轰乱炸,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相互提提胆,等着鬼子冲锋时再干。
通信兵在炮弹掀飞的泥土中穿梭,动作敏捷奔过几个战壕,来到廖长胜旁边,“长官!吴团长让你无论如何托住八个小时,城北的居民正在组织撤离!”
廖长胜拍拍通讯兵的肩膀,“明白了,骂了隔巴子!”
炮弹落地,士兵们将头扎进土里,立刻又被泥土覆盖,这样的动作反反复复,然而有些士兵的身体就只剩下脑袋埋在了泥土里,身体被撕的稀碎,一块一块的,像是屠夫切过的一样,只是火候过大,已经烧焦了。
鬼子一阵轰炸后,发起了冲锋,廖长胜眯着一只进沙的眼睛,一枪开出将一个鬼子击倒在地,“砰砰砰”的枪声响个不停。
乌泱泱的黄皮向高地覆盖而来,鬼子兵穿梭在子弹中,偶尔被地上同伴的尸体绊倒,躲过了从头顶飞过的子弹,直接将同伴的尸体挡住盾牌,在尸体的手臂上架着长枪开枪。
独立团的士兵更不好过,鬼子的子弹疯狂的敲打眼前的战壕,闷声陷阱了泥土里,一个士兵开了一枪正在退堂之时,鬼子的子弹从自己的右眼穿过,爆出血浆,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枪,用手捂着,背上靠在土堆上翻滚,不停的哀嚎,痛苦至极,简直是一种折磨,直到一个炮弹落下,“轰隆”一声结束掉了他所有的疼痛。
廖长胜秉着气,不乱开一枪,在鬼子子弹飞来的间歇,沉稳的开出一枪,基本都是枪枪命中,看着三五个冲的密集的鬼子,拉掉引线,将手榴弹丢出,鬼子被炸飞像四面飞出。
一个鬼子没被炸死,右腿没了半截,咬着牙对视这廖长胜,拿起身边的枪瞄准廖长胜,廖长蛇也同样瞄准鬼子,然而鬼子的手抖个不停,手指好不容易挂在了扳机之上还没来得及扣动,被廖长胜一枪爆头,鬼子脑袋砸到了泥土上,紧闭着的嘴唇,但嘴角的鲜血流个不停。
“杀啊!”廖长胜看到鬼子冲锋到了战壕前,奋力吼道。
士兵们纷纷跳出战壕,显出饿狼扑食的凶猛,廖长身纵身一跃将直接飞到了鬼子的肩膀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了鬼子拿枪的手上,鬼子试图反抗,五个手指聚拢又散开,疼痛难忍,鬼子开始用力将廖长胜抬起来,廖长胜直接跳起双脚用力踩在了鬼子的脑袋上,“咔嚓”一声,鬼子面目狰狞,抽搐身体,廖长胜捡起刺刀,一刀刺穿了鬼子的颈部,鬼子身体向上弹动了一下,趴在地上不在动弹。
廖长胜看了一下周围,独立团的士兵和鬼子扭打在一团,一刀插进去,一刀拔出来,一刀再插进去,一个独立团的士兵被连插数刀,终于跪倒了地上,身体向后倾斜,手里还紧握着鬼子三八大盖上的刺刀,鬼子用力的想拔出,此时廖长胜捡起一只枪重重的用枪把砸了下去,枪把的木料被砸飞,就剩下一个枪管,廖长胜拿着当钢管使用,使劲的朝着鬼子的面部猛敲,鬼子五官都被敲打平了,一团带血的馒头一样,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