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改变了一个人的容颜,却很难改变一个人的秉性。
如今的狼妹,虽然是个老太婆了,可她那火辣的爆脾气并没有改变多少。
“姐!你永远是我姐!”
“就你嘴甜!”狼妹说道。
如今的狼妹,不仅显得老了,还有些邋遢,不爱打扮的那种邋遢。
微儿完全不同,她虽然也很老了,可她还注意衣着和容貌,保持公主的形象。
“这不是?孔鲤出妻了?马上就要再续一房妻室不是?我们觉得呢?方勤处在这件事情面前,多少不是太好吧?是不是?心里不会太好受吧?所以!应该回避一下!这不是?方忠这不是来了?接她去他家,可方勤就是不去……”
“这有什么不好的?没事!”狼妹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啊!姐!唉!”见狼妹还是那个大大咧咧地样子,微儿嗔怪地说道。“你没有仔细想想?”
“我仔细想什么?这事还要想么?”
“你想想?方勤与孔鲤一直感情都很好的。这不是?说分手就分手了,心里能好受么?还有!她没有生育,没有留下后代,她以后怎么生活呢?”
“她不是有兄弟姐妹么?”
“你啊!唉!姐!兄弟姐妹归兄弟姐妹,自己归自己!兄弟姐妹照顾你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子孙后代照顾得好。是不是?别人哪里能够天天在身边照顾你呢?只有自己的子女后代,才能天天在身边照顾你。唉!”
“这个?”在微儿的解释下,狼妹这才有所体悟、感悟,神色才变了下来。
“别人待你再好,也是没有自己的亲人照顾你好,自己的子女照顾你好。别人都有后代,她却没有后代,她能心里好受么?”
“这个?”狼妹听了,有种想哭的感觉。
“孔鲤马上就要续一房妻室了,马上就要有娃了,就有了自己的后代。而方勤!她却没有。你说!她能心里好受么?”
“这个?”
“所以呢?夫君他决定了,让我们的娃照顾她,把她当自己人一样待她。另外!学堂呢!要每年给她租金!……”
“租金?什么租金?学堂还要给她租金?”狼妹惊讶道。
心想:孔子私学创办了这么多年,给过谁房租了?这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给房租了?
不是她舍不得给,而是一时没有理解。
本来就是!一直都不给房租,好像没有听说给过房租,怎么突然地多出房租了?
这么多房子要交房租,那一年得多开销多少钱?我们的私学,又不是什么赚钱的行业,这?不赔钱就幸运了。何况!我们两家有这么多人,这这这?
真的!突然多出房租了,让人有一种经济上的压力。
“我们不给房租,方勤她以后靠什么生活?是不是?”
“这?”
“这处房子是她们家的,是她爹方基石买来给孔子办私学的。这不是?孔子一家人搬到乡下去了,与学堂无关了,我们接管了学堂,是不是?所以!我们家就应该付房租!”
“这个?我?”狼妹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想给房租!我?我这不是?突然地听说要交房租,就是觉得惊讶!是不是?以前根本没有的事!是不是?以前哪里有房租一说?……”
“这不是?以前是孔子与方勤他爹的事,学堂也是孔子私学,跟我们无关。现在不是?我们接管了学堂?那么!我们就要交付房租!”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给房租!你别误会我!”狼妹解释道。
“我没有误会你!姐!我这不是?解释给你听?这不是?”
“呜呜呜!”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传来方勤的哭泣声。
“谁?方勤?”狼妹听到哭声先是一怔,随即就叫了一声。然后!也不跟微儿打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姐!姐!等等我!”微儿放下手中的活,一边叫着一边撵了过去。
“唉!”乐歌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没有动。
如今的乐歌,基本上不上课了。上课教书的事,都交给了儿孙和聘请的先生。他只管把握大纲,偶尔出去见见贵族或者什么人。
学堂方面的事,他打算慢慢地交给儿子们来打理。
方勤那边的门是开的,正好赶上下课时间,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娃听到哭声,就跑了过去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看着。
因为不懂事,他们一点忌讳都没有,就那么赤果果地朝着里面大哭的方勤看着。
方勤一身素装,一副削弱地样子瘫坐在席位上。家里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仿佛无边的黑暗包围着她,要把她吞噬掉。
“呜呜呜!”
想起后半生的孤单,想起老了没有子孙后代在身边,她是越想越难过。就这么着!不自觉地大哭起来。
“看什么?看什么?”狼妹奔跑过来,见几个小娃堵在门口朝着里面看着,她大声地喝斥了起来。
“不怕!不怕!”微儿见狼妹还是那个火爆脾气,一点也不忌讳,不由地着急起来。
她担心狼妹把小娃们给吓着了,赶紧上前安抚一下。把几个吓得逃跑的小孩拉住,给他们安抚。
小娃见微儿和颜悦色,也就不再害怕,从容地走开。
唉!这个狼妹!一点也不忌讳,也不怕这样地大声一样会让方勤心里难受?
“方勤!你哭什么?还有我们呢!”狼妹还没有进门,就大声地安慰起来。
“呜呜呜!舅娘!呜呜呜!……”
“还有我们呢!还有娃呢!我都交待娃们了,一定要照顾好你!不怕!我们在!有娃在!就没事!”狼妹劝说道。
微儿来到方勤身边跪下,把方勤搂到怀里,没有说话。
“舅娘!呜呜呜!……”方勤靠到微儿的身上,继续大哭。
“嫂子!不哭!有我们呢!”就在这个时候,乐简乐平益走了过来,站到方勤的一侧,劝说道。
他与孔鲤是一起长大的,与孔鲤不仅仅是表兄表弟的关系,也是最好的朋友。孔鲤出妻这事也不能怪孔鲤,这不是没有办法?
“呜呜呜!……”
“这不是?事情都这样了?是不是?如果鲤不出妻的话?也很难再续的!鲤也是没有办法!是不是?等过了这段时间,鲤会回来的!你们是有感情的,他不会不顾你的!噢?不哭!这马上要上课了!我要去上课了!姨娘!你劝劝她!我娘不会说话!娘!你回去忙去!你不会说话!你走!”
乐简说着,把他的娘亲狼妹往外面推。
“我我我?我怎么不会说话了?我?”狼妹不服,但还是退了出来。
不是儿子说她,而是真的:她不会说话。
她往往劝人不成,反而伤害了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