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之中的公主应该是怎么样的?
像是被娇生惯养的娇气小公主一样?仿佛整个世界的鲜花都在盛开,所有的一切都在围绕自己旋转,自己仿佛世界的中心,至出生起就享受着一切美好?
不对。
这只是被坏心大人宠坏了的天真孩子。
那么,更加有着皇家威仪一些?整日端着虚假的典雅高贵微笑,以平静又莫名空洞的眼神俯视着世上一切平民,努力保持着自身的公主威仪,尽显皇家高贵脸面,内心思绪无人而知,无人理解,亦不会让人轻易探寻,只待有朝一日,如笼中华鸟,转手他人,幽禁赏玩?
也不对。
这只是名为公主的人偶,灵魂早已消逝。
前者身处光明,后者身处黑泥。
那么,自己又身处于什么样的地方?
临死之际,莫名其妙的少女想到这样的问题。
至出生起就被恶意的目光环视,所有人都在饱含深意的打量,品头论足着自己的价值,大概可以卖出一个什么样的价钱。
那个幽冷的皇宫,人们都在小心翼翼的互相接触,礼数完美的令人绝望冰冷,彼此之间间隔的不止是几张面具的问题,更遥远的是彼此的灵魂。
高贵与卑贱集于一身,畏惧的目光下是隐藏的鄙夷不屑。
父皇遥远的仿佛天际的山峰,明明流着他的血脉,却连他的脸也好像笼罩云雾里记不清楚。
谁让自己只是一名区区婢女的女儿,酒后乱性的可悲产物。
可笑,可悲,可怜,随之而来的是深沉的绝望。
这样的自己,抛开头顶虚幻的桂冠,只是笼中待宰的小鸟。
唯一的价值除了身价背景,也就是这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而已。
如果自己是男儿身的话...
在这个绝望的地方应该能展现出其他的价值吧。
“西斯帝国三十六代女皇阿洛伊.西斯.雅丽黛儿(姓在前,中为王权象征,后为名)登位,女皇陛下承诺,本着和平友好的美好共愿,将在以后的时日里为银河的稳定发展继续贡献帝国的力量...”
那是唯一能够了解外界的小小窗口,一台小小的电视。
小小的女孩抱着枕头安静的坐在空旷冰冷的闺房中,看着电视中风华绝代的异星球女皇,女孩空洞平静的双眼陡然闪亮起来。
对!
不是男儿身又如何!
女皇也不是不可以!
为什么别人可以自己不可以!
就因为这块土地叫做华夏神州吗?
就因为天生只有男子才能手掌天下大权吗?
就因为自己必须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吗?
不!
父皇错了!母亲错了!这个天下也错了!
本宫不是笼中的可怜小鸟,漂亮无用的金丝雀,本宫理应是一只凶禽,既有凤凰一般的华丽羽毛,也该有凤凰一身燃尽天下的气焰!
那就让本宫爬上这片土地上的女皇宝座吧,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任,哪怕...
粉身碎骨。
至此,人偶有了灵魂,名为野望的疯狂颜色。
(ps:中国古代历史,武则天之前确实有俩位女皇帝,一位太后转职然后死的快,一位是自称皇帝起兵谋反死的也快,真正意义上当的久hold住的,除了武则天就是慈禧,本书设定里确实可以称为开天辟地第一任,然,慈禧太怂,身份一直是皇太后,唯一的女皇帝只有武则天,另武则天也是这个时代人,设定里现在17岁,就在长安里,是富家之女,大家闺秀。)
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所有的念头在一瞬间变成信念!
身处毫无保留的巨大杀意攻击中,死亡的刺激下,身体陡然变得极度敏感起来。
身为公主,少女少的可怜的实战搏杀经验理智的告诉自己绝对躲不开这一击,但身体却忠实的执行着脑海深处本能的指令。
躲开啊!!!
这一瞬间,冰冷的刀锋紧贴头皮的丝丝冰冷触感冻结了心脏,几近停跳。
可恨啊啊啊!!!
为什么是这个结局!
怒脸面具下,少女的脸微微扭曲,眼中满是不甘...
刹那之后,一声如撞钟般的悠扬巨响后,如腾云驾雾,身体彻底失去控制,少女的脑海一片空白,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搂在腰间,微微仰头间,男人菱角硬朗的下巴脖颈映入眼帘...
我是死了吗?
不对,心脏在一抽一抽的疯狂跳动...
绝后余生的虚弱无力感爬满全身,胸前挤在男人的胳膊上,感觉到坚硬的肌肉触感,不知为何,颊上飞满红霞...
爆射而出打偏刀锋的钢管旋转飞舞着撞上天花板,一个反弹后向下坠落,突然近身的楚九歌飞起一脚轰在袭来杀手的侧腰上,近乎不分前后响起的巨响中,杀手失控侧飞而出,楚九歌顺势站定,单手搂起差不多呆立的金毛少女,如小狗一般夹在胳膊下,另一手接住落下的钢管,看向飞出撞在侧面墙壁上的杀手。
“哦呼!”
观众们发出一声整齐的惊呼,就连高台上近距离观赏的赤身小哥与小胖子也是同样的反应。
剧本反转的太快,有点无法理解。
片刻,才传来阿忠情绪激动的大喊。
“将军!”
突然出现的杀手袭杀了犯罪份子的头领,路边的变态假面英雄突然反水,救下了金毛将军。
这么一个发展...
众人皆是一脸懵逼,这世道复杂的超乎想象,正常来说绝对不是这个发展才对。
“我...”呆了片刻,理解了情况的金毛少女深吸一口气后,平静的说道:“阿忠,我没事。”
“丫头,你又成为我手里的人质了。”楚九歌低声轻笑,绝口不提救人的事,说道:“给个面子可好。”
“你...”看着这个男人的下巴,如小狗狗般被夹着的少女眼神复杂,问道:“为什么救我?”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个世界很简单的,我乐意,还满意吗...”虽然是以吊儿郎当的嬉闹语气在闲聊,但楚九歌并没有转移视线,看着那名被自己踢飞的杀手,刚才那一脚并没有留情,正中侧腰脆弱的内脏,但触感明显不对,跟揍那个叫阿忠的大块头一个手感。
“将军!”阿忠在一旁紧张的喊道,现下的情况有些投鼠忌器,等待着主子的下一步指示。
“放我下来!”这样像什么话嘛,不管这个家伙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首先,自己应该下来,被人夹着的样子,一点威仪都没有。
“人家冲你来的,你确定?”楚九歌撇了撇嘴,说道。
金发少女闻言,老实的不在挣扎动弹。
威仪跟小命...
还是选择小命好了...
至少这家伙没有杀意。
声声碎石拨动的动静中,袭击的来人从碎石里站起身来。
台下的观众配合的闭嘴,现场突然陷入静谧,楚九歌看向对方,双眼眯起。
“哟,哥们混哪的?”
嘴里却吊儿郎当的开口大声问道。
“楼上走道的...”同样不着调的回答,来人的声音透过面具,满是机械的粗糙摩擦感,刺耳又怪异,以一种赞赏的语气说道:“兄弟好身手。”
“过奖过奖。”楚九歌挑眉回答。
“好说好说。”对面回道。
场面怪异如同行一见如故,交谈甚是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