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诅咒”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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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特斯科家族统治下的艾特斯科堡和瓦雷芒本是属于德瑞格森郡一部分,可别说德瑞格森郡了,整个罗多克地区自古以来都是卡拉迪亚最不服管的地区,算起来还是卡拉德征服时期留下的问题。

罗多克人的议会传统说好听点叫民主,但其实就是一盘散沙,这个时代可没什么公平竞选,想要当“盟主”?要么打服其他人,要么贿选。可这些领主们一个个都守着自家领地过日子,谁愿意大费周折的去干这种事,自个儿选自个儿才是常态,罗多克贵族们每次聚集起来召开议会,不持续几个月根本争不出个结果。

所以在罗多克同盟大体形成之前,在罗多克地区稍微有点实力的人就能占山称王,艾特斯科家族就是在那时兴起的,凭借卡着商道必经之地的地理优势,用所取得的税收扩张统治,全盛时期其统治范围还包括了杜迈郡。可在那之前,艾特斯科家族不过是罗多克中部地区的众多小领主之一,通过和杜马尔家族、德瑞格森家族结盟才得以自保,可在三家各自扩张势力后,艾特斯科家族却通过与杜马尔家族的联合,背弃了借助山间走廊商道一家独大的德瑞格森家族。

起初,艾特斯科家族与杜马尔家族还亲密无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占据税关的艾特斯科家族在不断积累下财富的同时,实力得到提升后逐渐凌驾于杜马尔家族之上,拿下依帕希郡后更是拒绝与杜马尔家族分享,这也埋下了后来两家分裂的种子,最终杜马尔家族抓到了艾特斯科家族权力动荡的空子,带着杜迈郡脱离了其掌控,最终形成如今的格局。

艾特斯科家族能够在纷扰的罗多克地区占据一席之地,并在与周边领主的勾心斗角中延续到今日,其历代当家人优秀的才能也可见一斑。可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艾特斯科家族的“诅咒”也就此形成,历代的伯爵都有一个共同点,不怎么爱笑。艾特斯科家族的特征就是出众的才智,否则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不仅要费尽心力的应对周遭诸侯可能的算计,还要加上对领内封臣的平衡、掌控,甚至是家族内部的争斗。

性格内向,面色阴沉,眉头紧皱,这是艾特斯科家族主支成员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观。但还有一点却是只有“艾特斯科们”自己知道,那就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甚少与人交流,很容易暗生疑心,因为遗传加上从小就在这样家族环境中成长,使他们缺乏对他人的信任。如果这只是性格上的遗传也就罢了,但随着血脉遗传下来的还有自闭症,加上同族血亲间的联姻,更是加大了这一几率。天生的内向性格再加上或轻或重的自闭症,任何事都可能促生忧郁形成,这才是阿尔芒多伯爵“死亡之拥”的真相,反倒是艾特斯科家族的那些远支后裔,因为早早的远离了权力中心,反而得以摆脱这一“诅咒”般的疾病。

年少多金的路易.埃佩什显然也继承了这个传统,罗斯玛丽夫人在忙于打理生意和领地的同时,难免对他心中的情绪有些疏忽,好在理查德和安迪两个年龄相近的小伙伴的出现,稍稍缓解了他心中的郁结。斯莱奇家和拉夫家的采邑都在埃佩什山谷北侧出口,在阿尔芒多伯爵将北埃佩什委托给路易打理后,理查德和安迪作为这两个骑士家庭中的长子,也就自然而然的来到埃佩什堡,作为侍从学习骑士之道。

理查德与安迪虽然出身骑士世家,但也就是两个乡下小子,加上又是“转学”来的,之前从未见过路易。虽然当时关于阿尔伯托、阿尔芒多父子和罗斯玛丽夫人的流言满天飞,但两人确是在和路易成为好友后,才知道这个平时闷闷的同龄人居然就是他们的领主。没有流言带来的偏见先入为主,三人的友情完全是以心换心,那是他们人生中共同的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但可惜的是三人的北方之行,在皇家骑士团中所遭受的冷嘲热讽,使得路易因为与理查德和安迪两个好友相交后得以淡忘的忧郁再度生成,回乡后他也想要和伙伴们努力做出一番成就,但却又一次遭受了打击。路易的艾特斯科家族私生子身份导致他的任何举动都会让人浮想联翩,北方之行本是罗斯玛丽夫人为了让他散心的同时也游历一番的安排,但他却瞒着母亲参加了皇家骑士团,并赶上了北征还立下战功,回乡后又励精图治的举动让阿尔芒多伯爵不禁心生猜忌。

阿尔芒多伯爵将路易的埃佩什家族视为手中之剑,他作为领主提供庇护,而对方则为他创造财富,去皇家骑士团“玩玩”可以,整军经武却触了他的容忍底线。于是阿尔芒多伯爵通过路易的母亲罗斯玛丽夫人对他进行了规劝,但与其说是规劝,不如说是警告,这再度加重了路易心中的郁结。而作为艾特斯科家族的私生子,路易的婚姻也没有自主的权力,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他开始纵情于声色犬马,表面欢笑却心中悲苦,最终郁郁而死。理查德和安迪也曾想要劝路易振作,但两人因为和他的交情,对于他是阿尔伯托伯爵私生子的实情有所了解,加上年纪渐长后,注重起了等级带来的尊卑上下,再不好像少年时那样,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了,不轻不重的劝说了几次后就打住了。

而路易之子路德维希却大不一样,他总是挂着一脸微笑,但内里的心计却一点不差,整个儿一笑面虎。作为第二代埃佩什男爵,路德维希所面临的是他血缘上的叔父阿尔芒多伯爵子嗣多有夭折的局面,这使得他平日里行事不得不小心翼翼,以免遭到猜忌成为迁怒的对象。尤其是在阿尔芒多伯爵的长子小阿尔芒多故去之后,路德维希为了表忠心,隔三差五的送上礼物不说,甚至在阿尔芒多伯爵于依帕希郡狩猎时看上理查德的女儿罗莎后,暗中向理查德施压撮合。

除此外,路德维希在其祖母罗斯玛丽夫人的调教下长大,于经营一道之上颇得其真传。依帕希郡与艾特斯科堡隔着杜迈郡,郡内贵族多少会受到些来自杜马尔家族的招揽,而埃佩什家族作为艾特斯科家族在依帕希郡的代理人,受封之初除了一个男爵头衔外并未领受土地,光凭财力不难得到郡内其他贵族的看重,但想要得到尊重就难说了。

南埃佩什因为港口的优势,作为两家合作的条件,由埃佩什家族代为管理,而艾特斯科堡将获得更多贸易带来的利益分成。在第一代埃佩什男爵路易的时候,所有的贸易事务都是其母罗斯玛丽夫人在打理,主要是在维持香水贸易的同时扩大规模,阿尔芒多继位之初为了得到大笔资金稳固统治,又将北埃佩什的管理权作为追加投入委托给埃佩什家族。

而到了第二代男爵路德维希时,他通过不断对萨缪尔船行(他外曾祖父艾迪时就开始合作的商业伙伴)的投资,通过软硬兼施的手段兼并其他船行并建造新船,不仅垄断了依帕希郡的海运,还以香水贸易的厚利诱使郡内贵族参股,整合了几乎全郡的资金扩张商路。路德维希在商路扩张后不仅维持原有的香水生意,也为罗多克商会其他成员承接运输,扩大了他在商会中的影响力,并以此为合作基础通过其他商会成员的势力范围,将香水卖到了斯瓦迪亚平原甚至是切尔贝克群山以北,取得的利润成倍增长的同时,船行名下的水手、护卫更是一支可以随时转为佣兵的武装力量。

在这种力量的威慑下,郡内贵族没有不敬服的,这在阿尔芒多伯爵眼中显然已是构成了威胁,虽然他作为最大的后台和参股者一直是知情的,但难免有些超出他的预料,让他感到不快。不过路德维希主动奉上利润的大部分,并且事事请示以表示服从的举动,让阿尔芒多暂时将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到了眼皮下不服管的温瑟蓬特家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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