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虚为何会同意,天玄那等过分的要求?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足够打动他的利益!
“若你所言为真,别说一件先天灵宝,就算十件、百件,我地皇族也拿得出,甚至,倾我全族之力,扶你为帝也未尝不可。”岳虚目光烁烁,犀利璀璨,直抵天玄心间。
他是认真的,可以想象,若天玄所言为真,那么他将收获一股无匹的助力,对他翌日争夺帝位,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放心,你还信不过我?”天玄展颜笑道,露出洁白牙齿,阳光灿烂。
暗中之人都没听懂,这究竟是何意?天玄到底说了什么,或者给出了何等承诺?竟能让地皇家族倾力相助!
“好,此事过后,我会带你去面见族老,亲口交谈。”岳虚点头,不再言语,霍的转过身来,战意冲霄,目光逼视奇瑜,目露杀机。
他法相撑暴天地,头顶万古青天,日月旋转,缠绕在他发丝上,星河流淌,混沌朦胧,悬挂在他腰间,他脚踏大地,肌肉鼓起,威势磅礴,似那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
岳虚头顶神钟,垂落丝绦,氤氲蒸腾,钟壁剧烈震荡,犹如丧钟般,道音滚滚,震动天地,摇落下日月星辰。
一道道涟漪,带着无量伟力镇压而下,似大界沉坠,万千天刀剧烈翻腾,一条条虹光垂落,围绕奇瑜绞杀。
两人联手,猎杀先天神兽,大战惨烈,不时有血花溅起,星辰坠落,大地沉陷,先天之精崩溃。
地水风火沸腾,太阴太阳碰撞,玄黄逆流,虚空支解,化为鸿蒙混沌,无数神珍瑰宝被毁灭,化成流光,散落天地间,好不美丽。
神兽奇瑜强大绝伦,勇猛盖世,浑身鳞甲铿锵,熠熠生辉,照耀出刺目光华,似天剑般犀利。
它为大觉金仙,虽然神通粗浅,手段单一,但强横的战力,依旧让他不落下风。
神钟轰在他身上,如金石交击,天雷炸开,声音响动万里,浩瀚的力量汹涌,神钟被震得高高弹起,奇瑜也吃痛大叫,鳞片翕张,身躯颤动,步步后退。
“就凭你们两个神族,也想杀我,痴心妄想,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大觉与大罗间,差距到底有多大?”奇瑜嘴角溢血,犬齿森寒,目露凶光。
天玄杀来,手起剑落,剑势若雷霆,磅礴大气,突然现出真身,身躯暴涨,高达万万丈,比岳虚的法天象地还要可怕,先天之气澎湃,混沌萦绕,乃是大道之王,无量起源。
“孽畜,你虽境界高深,但起始之地比不得外界,你道果不圆满,神通粗鄙,今日必死无疑。”天玄长笑道。
现出真身后,他战力大增,与起始之地共鸣,有一股独特的联系,这里就像是他的母胎。
先天神魔的真身,代表了神职与果位,可超常发挥,得到天地加持,让战力增强,特别是在这里。
起源,起始,本就是一个寓意!
他在这里如龙游大海,虎入山林,和意志威能配合,手持轮回镜,混元仙剑,战力竟丝毫不逊色岳虚。
“畜生,你不过虚有其表,焉能与我们媲美?”
岳虚面色淡然,言语中含有一股居高临下,傲然的意味。
起始之地虽然机缘无数,但生灵稀少,文明停滞,有些落后了,难怪进入此地的人,都有些看不起这儿。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起始之地的神兽,犹如笼子里的老虎,被养废了。
“找死!”
奇瑜恼羞成怒,呼啸杀来,尾部若神鞭,抽爆虚空,将山峦大河掀飞。
岳虚躲闪不及,被虎尾擦中,只见大道爆鸣,瑞彩亿缕,虚空崩塌,蔓延十万里,神钟与人同时抛飞,岳虚口吐鲜血,吃了不小的亏。
“孽障,休得放肆!”
天玄赶忙杀来,晃动轮回镜,乾坤间大道轰鸣,九彩光芒迸射,宛若一朵梦幻仙葩,红尘苦海,万灵生灭,天地变革,大道周而复始,轮回光芒洗尽一切。
天元轮回镜,品级虽不高,但用途广泛,极为神秘,可湮灭肉壳,也可摄取神魂,更能释放破魔神光,上照九天,下映十地,威能无限。
轰!
混元仙剑震动,劈碎乾坤,一剑荡平九幽,扫落寰宇,剑光斩入奇瑜体内,劈开它的鳞片,哧的一声,晶莹的血珠飞溅,凄艳夺目。
“你竟敢伤我,我要杀了你。”
奇瑜痛吼,被仙剑挑在半空中,剧烈翻腾,挣扎不休,庞大的身躯搅碎虚空,一缕缕混沌释放,天地归元,鸿蒙溢出,先天戊土、罡风崩溃。
它虽强大绝伦,但落入天玄之手,岂有给他翻身之理。
“还是让我先宰了你吧。”
天玄握剑,用力轮动,剿灭他的肉身,鲜血顺着仙剑流淌,晶莹剔透,颗颗如红宝石,弥漫赤霞瑞彩,浩瀚的毁灭之力与神通,顺着仙剑,涌入它体内,摧毁奇瑜的本源、真灵。
“好机会。”岳虚双眼一亮,把握战机,趁你病,要你命。
他头顶神钟,气势不断提升,健硕肉身发光,如同烈焰冲霄,金光席卷天上地下。
一人一钟立在那里,竟开天辟地的气息,探手间,从天下摘取数颗星辰,抖手打向奇瑜。
起始之地的星辰,乃先天大道凝聚而成,看比外界大宇宙,可灭杀大罗,重创大觉,令浩瀚大地颤抖,金精山石崩溃,浪涛翻卷,震慑人心。
“想要杀我,做梦!我宰了你们两个。”
奇瑜咆哮,竭尽所能,以肋骨崩断了仙剑,一爪子拍落,碾碎一颗颗星辰,萦绕混沌气,光雨溢出。他怒意如狂,反手一拳轰向天玄。
“哼!比肉身吗?我从不逊色于人!”天玄冷笑道。
同样的拳光,极尽璀璨,绚灿炽盛,划破天宇,一拳轰去。
以硬碰硬,以拳对拳!
两人的拳头冲撞,天玄略有不及,身躯摇晃,连退数步,踩碎了苍茫大地,他体内迸射一缕缕灵辉,大道萦绕,无数神通喷薄,如雨点般倾泻,轰向奇瑜。
两人比拼肉身,奇瑜占据上风,但也极为吃力,感到了艰辛,难以压制天玄。
这并不意外,毕竟天玄本就是以肉身成道,逆反先天前,他就精修《九转玄功》,逆返先天后,他更是取其精华,创造出了独属于自己的肉身法门,虽然不及《九转玄功》,但更适合他自己,肉壳强度有增无减,而且先天神魔完美,本就没有弱点。
当然,奇瑜也很了得,肉身强横,先天神兽底蕴,同样深厚的可怕。
但天玄修为攀升,增长幅度太快了,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的战力在快速向着大觉境界逼近,浑身晶莹,气血沸腾,如诸天祭祀的神祗,得万道加持。
“当!”
天玄一步迈出,睥睨天下,霸道绝伦,一拳轰出,混沌澎湃,有宇宙星河衍生,一株碧绿晶莹的古树撑破苍穹,枝叶招展,如真龙般蔓延。
奇瑜怒吼,爪子迸裂,血流如注,倒飞而出,震塌了一片金精山峦。
岳虚心头震撼,没想到,天玄肉身竟强悍到这等地步,实在让人震撼。
要知道,就算是他,单凭肉身也不敢说能压制先天神兽,而天玄竟然做到了。
地皇家族,最强大的便是肉壳,历来胜过先天神魔,现今看来,这个纪录要被打破了。
嗡!
他肉身磅礴,背后浮现法相,顶天立地,神力澎湃呼啸,道痕万缕,浑身缠绕一层璀璨神光。
岳虚只手探出,一掌拍落,压塌天穹,掌心处有星辰环绕,混沌澎湃,一缕接一缕,杀向奇瑜。
“肉身强大到这一步,莫非他真得到了先祖传承,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圣刀为何会选择他!”岳虚双眸流转神辉,道纹弥漫,繁复交错,心头千思百转。
天玄能够说动他,最关键的一步,便是祖刀,与地皇传承,坦言告诉他,自己知道地皇的下落。
地皇啊!
神族最伟大的皇者之一,曾经的第二天帝,地皇家族的创始人。
就是他,在第一次诸神黄昏劫中,带领着族人,转战八荒,荡尽寰宇,斩尽一切敌寇,傲立万界,最后屹立三十三天上,成就天帝尊位,统御古今未来,一切神仙妖魔,皆要跪拜歌颂他。
这是功绩,对这片天地有万古不易的功绩!
也是他,曾背负洪荒而战,只身压制混沌族,一人镇压一族,战绩辉煌,古今罕有匹敌者。
也是他,第一个提出了轮回概念,阐释了其奥义,构建其轮廓,为后人留下了方向,指明了前路。
地皇,世人皆认为他已逝去,就连神族内部,都没人认为他还活着,只有地皇族人,始终坚持,皇者不灭,圣祖永存的信念,在不断追寻着他的足迹。
天玄以岳鉴氏的踪迹为条件,跟地皇族结盟,这才使得岳虚屡屡退让。
若天玄真有地皇的线索,别说退让一步,就算让岳虚放弃帝位,转而支持他,也不是不可能。
对地皇族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神帝之位,而是巡回先祖,重现上古时期的辉煌。
轰隆一一
岳虚与天玄联手,围攻奇瑜,双方大战连天,神通飞舞,各种先天灵宝迸射,天地反覆,日月无光,两人肉身强大,一左一右,各自攻杀先天神兽的弱点。
天玄一边厮杀,一边悟道,结合自己的先天起源大道,与起始之地共鸣,不断碰撞、磨砺,揣摩残余的盘古开天奥义。
起始与起源,本就有共通之处,可以清晰看到,一条条先天大道,如龙腾矫健,霞光万缕,瑞彩千条,蜂拥而至,涌入他体内。
一个声音响起,震动起始之地:“太虚本无道,奇点成元始,自此有鸿蒙,起源还前,道、道、道,源,源,源……”
轰隆一一
天玄气势高涨,出手越发暴烈,一步步迈出登天而上,浑身散发金光,如同海浪般,一波高过一波,绚烂璀璨,照耀寰宇,他犹如不败的战神,从史前走来,威严盖世,绝代无双。
他修为突破,更上一个台阶,最重要的是,意志爆发,有浩瀚神威,席卷天上地下。
先天神兽奇瑜,也遭到了压制,浑身鳞片铿锵,似被重物撞击,一点点鬼裂,鲜血溢出。
“大罗境界?不对,这是单纯的意志力,已经堪比大觉境界了。”岳虚震撼莫名,实在太吃惊了。
天玄修为虽然突破,但还是大罗金仙,只是迈出了一个小境界,他不会感应错的。但那种强横的意志力,却超越了大罗,能媲美大觉。
这是何等惊人?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纯粹的意志力,也能修行吗?而且,观其威能,似乎不在神通道行之下。
岳虚更加震撼了,他发觉天玄太神秘了,逆转先天,肉身强横,超出常理,这也就罢了,还在接受的范畴内。
毕竟,每次大劫来临,气运所钟之下,都会有奇才现世,打破正常途径,开创出不同的道路,神道,魔道,妖道,仙道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都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
但意志威能,摆脱天地影响,不修大道,至尊自我,另辟蹊径,简直独树一帜。
虽然现在还很弱小,难入禁忌强者之眼,但潜力无穷,日后必能大放光彩,这是岳虚的直觉。
“这就是大觉境界吗?真是让人痴迷的力量!”天玄伸出双手,梦呓道。
他还是大罗道行,虽然进步非凡,再上一个台阶,但离圆满还远,距离大觉境界,也还有一段距离,可他的意志威能,却率先破入这个境界。
这非纯粹的道行,而是力量,心的力量。
“我现在可以匹敌大觉强者吗?”天玄有些迷惘。
意志威能与道行,究竟谁更胜一筹?他亦不知,意志威能虽是出自他之手,但他究竟是不是第一个挖掘出这种力量的人,也有待协商。
毕竟,古往今来,诸天万界,天骄人杰数不胜数,谁也无法肯定,哪个旮沓沟里,就躲着一只“草凤凰”。
“眼下不就有最好的实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