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绿似乎明白了里面的构造。应该是分了三层,第一层就是可以在外面看见的这个带7个圆孔的莲蓬头,第二层有一片金属上有几个标准的圆孔和两个不标准的圆孔,第三层上有几个可以和标准圆孔卡和的圆形突起,这样转动莲蓬时就可以让第二层和第三层一起活动。
就像钥匙可以开锁一样,需要让要是的缺口和锁眼卡和,然钥匙带动锁芯转动。现在两个不规律的圆孔空缺所以第三层不能完全和第一层第二层同步。
梅子绿把重点放在了那两个空缺上,梅子绿摸着它的形状在脑海里勾勒着它的样子,梅子绿问瘦子:“你有纸和笔吗?”
他翻了翻,从身上的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别着圆珠笔的小本子,大概是不想让梅子绿看本子上记的内容,就撕了一张纸和笔一起递给梅子绿,然后又嗖地跳远了。
梅子绿在纸上画出了圆孔的形状,看着十分眼熟,应该是刚见过不久。
但梅子绿一路爬上来对什么都没上过心实在想不起是什么,只好把纸扔给瘦子,问:“你记得这是什么吗?”
瘦子看了一眼就说:“好像是三楼的舍利子。”
梅子绿脑子嗡了一下,悟谦法师当初说的话在梅子绿脑子里响起来了:“珍藏好定有无量大福”
难道这就是无量大福?
可是舍利子被保护在玻璃柜里,有完备的防盗系统,要怎么拿那两颗舍利呢?
瘦子看梅子绿纠结的表情,说:“我去拿。”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瘦子蹬蹬蹬跑上来了,说:“我把他们那个报警器卸了,咱们明天开门之前就得把东西放回去。”
梅子绿没想到瘦子还挺知道规矩,知道借来的还得还回去,心里给他加了几分,但还是提防着。
梅子绿捉摸了一下,通过莲蓬头上的一个孔把大一点儿的舍利塞进大的缺口里,又如法炮制从另一个孔把小的送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转动莲蓬头。梅子绿感觉这次明显沉重了很多,好像后面有什么重物。
等梅子绿把莲蓬头转了360度,听见整个塔都在轻微的震动,周围的墙壁里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像是沉重的机关在开启。
“轰!”
一块地砖忽然沉了下去,好像复制粘贴似的出现了很多和这块地砖一样的地砖,组成了一个石梯。
莲蓬头里闪现出了点点的光亮,聚拢在一起投射出去,经过石梯的反射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中转口!
原来大雁塔的地宫在别的空间!
瘦子明显愣了,忽然他一抬头朝梅子绿竖了个大拇指说:“梅小姐,你真厉害,梅将军都找不着的你居然找着了!”
梅子绿听见这话心里暗叫不好,被摆了一道!先是说梅子白在地宫里叫梅子绿找地宫去见梅子白,等梅子绿找着了才告诉梅子绿梅子白没找着。
拿梅子白当饵钓梅子绿啊!
梅子绿说怎么在塔底他吹口哨有绳子垂下来,这么说还有别的人在接应。
梅子绿赶紧从梯子上往下爬,那瘦子居然真的按梅子绿预想的,朝梯子脚就踢了一脚,梯子摇摇晃晃就到了窗边。
梅子绿都怀疑架梯子是这瘦子就计算好了角度和力道,一脚就把梅子绿踢到了窗口,而且就这么巧梯子头探出了窗外,梅子绿就像个吊坠似的被挂在梯子上伸到了窗外。
梅子绿大着胆子向下一看,哎呦妈呀,她可是知道了瘦子说他亏心事做多了是什么意思了——梅子绿一看就是四体不勤,就算抱住了梯子没立刻掉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脱力松手,然后……啪!一团肉酱,也许大雁塔没那么高,但梅子绿当时脑海里都是她变成梅氏肉酱的样子,偏巧这时起风了,梅子绿就像过年挂在房梁上的老腊肉在梯子上晃荡。
梅子绿很想骂娘,但梅子绿知道这是没有用的,亏她当时还对瘦子心生怜悯,现在他下黑手可没手软,梅子绿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不如死前给自己念几遍往生咒,好快快投胎……
“不是时候。”梅子绿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难道是佛祖显灵来惩恶扬善了?
梅子绿努力睁开眼,眼前出现一张脸,几乎是贴在梅子绿脸上,嘴巴一张一合对梅子绿说了句话:“你可以放手了。”
啊?梅子绿居然听了他的话放手了?刚放手就感觉到自己开始下落,还没等梅子绿惊恐地喊出那句:“啊——!”梅子绿似乎就落地了……
感谢玄奘大师,大雁塔每层四个角,刚才贴着梅子绿的那个人好像带着梅子绿移动到了离梅子绿们最近的那个角的位置。
那人穿着黑色的长袖夹克,双手手不知为什么缠了很厚的布条。
他看了一眼刚才吊着梅子绿的那个窗户,似乎是估量了一下角度和距离。从后腰上抽出一节绳子甩了就下借势抛了上去。
上面应该是有钩子什么的勾住了窗框,他灵活的爬了上去,站在了梯子上,那个梯子有晃了几下,他也跟着身形一颤,但迅速稳住了,顺着梯子爬进了窗户里收起了梯子,把刚才的绳子扔下来,意思似乎是让梅子绿爬上去。
爬绳子这种事……梅子绿有种无力感。
“绑在身上。”他似乎没有嘲笑梅子绿的意思,梅子绿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把自己绑了个结实,然后就发现自己双脚离地,慢慢上升着,他在上面把梅子绿拽上去了。
梅子绿猜想这个人应该是老狼的人,但刚才看走眼一回这次不敢轻信自己的判断,就问:“你是谁啊?”
他回头看了梅子绿一眼,脸上没有表情,说了句:“路过的。”
哈?路过的?虽然梅子绿长得显小,但也是上过大学的,这么露骨的说谎真的好吗?
但看他一副理所当然从此节操是路人的样子,梅子绿也觉得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目的。
梅子绿想起了阿列克谢它们,难道老狼也被阿列克谢收入囊中了?
他一马当先跳进了中转口里,梅子绿赶紧跟上去,也许梅子白真的在里面呢。沿着石梯下去梅子绿才看明白,这道石梯不会凭空出现的,是刚才转动机关,一些本来在墙壁上,地板上或者天顶上的石砖移动,聚集组成了这道石梯,所以踩上去不太牢固,摇摇晃晃的,梅子绿好几次往前一栽撞上那位的后背。
总不能老是“那谁那谁”这么叫人家吧,梅子绿斗胆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陆离。”
这回答真是简短。梅子绿看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起提了一个长形物体,借着月光反射出一种寒气凛凛的光。
他几乎是闲庭信步地下到了一楼,梅子绿可能也是受他的感染,慢慢地走着。石梯到了一楼通向了更深的地下,这就是地宫入口,最底下的要去最上层去开,这让梅子绿想起了中医里的“脚痛医头”。
下面很黑,陆离点了一个打火机,火光一跳一跳的,人影找在墙上也一颤一颤的,像是皮影戏。
话说为什么觉得这人的仪态有些眼熟呢?梅子绿在脑海里面闪现了一边她认识的人,没有这么个人啊……
这个通道先是很狭窄,走着就变宽了,再走就到了宽阔的平地。
应该不深,但光线很弱,梅子绿开始怀疑这里是怎么修筑的,应该有长明灯之类的东西。
梅子绿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然并卵,梅子绿也只是能看见前面一个晃动的身影。
梅子绿习惯使然,在陌生的环境里就是喜欢左顾右盼,没留神“咚”撞在了陆离身上,陆离忽然停下来,似乎是在看上面墙壁上的什么东西。
梅子绿也抬头看,但梅子绿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虚心求教:“上面有什么?”
“油灯。”陆离抬高打火机想让梅子绿看清楚,但梅子绿不争气什么也没看见,只觉得一片黑。
陆离对梅子绿也没抱什么希望,看他在黑暗里做着好像是把什么缠在什么上的动作,然后靠近墙壁,举起刚才缠的东西。一个黄豆大的亮点摇摇晃晃亮起来,慢慢变大,但最大也就到一块钱硬币大小,但空间亮了起来,周围几盏油灯都被点亮了。
梅子绿才看清陆离手里的长形物体是把三菱军刺,他刚才把打火机绑在了军刺上。
他从墙上卸下两盏油灯,递给梅子绿一盏。
油灯是莲花造型,花蕊里盛着黑乎乎的灯油,已经有些凝固了,像夏天吃的龟苓膏,油油的,有一股不太地道的檀香气味。
梅子绿专注地观察油灯,再抬起头,陆离已经离梅子绿有一段距离了,梅子绿赶紧追了上去,刚到他跟前他又停下了,似乎很疑惑。
“怎么了?”
“前面没灯,很暗。你继续走吗?”这是陆离同学见到梅子绿以后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梅子白可能在下面,梅子绿不知怎么的就大义凌然起来了说:“走啊,手里不是还有两盏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