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梅子绿趴在沙发上玩手机,忽然一撮白色的粉末从天而降,梅子绿鼻子一痒,打了一个打喷嚏。
只一张嘴不要紧,白色粉末掉进了嘴里,齁得梅子绿差点儿翻盖儿。
等梅子绿再努力地翻过来,看见信光拿着盐巴在她周围撒了一圈,像凶杀案现场的尸体标记一样。
“你干什么呢?”
梅子绿想跳起来,但是信光好像很在意这堆盐巴,只好小心翼翼地坐起来离开那里,尽量不碰到盐巴。
没想到信光又抓起一把盐抹在梅子绿脸上,边抹边说:“今天真是晦气啊,赶紧撒点儿盐驱邪。”
他心里莫名地有种扳回一局的喜悦感,心想2:1。
“要说招邪也是光君比较招邪吧。”
梅子绿从罐子里抓起一把盐从远处往信光身上扔,边扔边喊:“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不过这是中国的说法不知道日本讲不讲这一套。
梅子绿正在想着,头顶上就飞下一把白色的颗粒,还有人在旁边喊:“恶灵退散。”
这激起了梅子绿的斗志,梅子绿把头顶上的盐聚成一堆抓在手上,其中可能还有点儿头皮屑,朝对面一扬:“逢考必过!”
等待她的是信光把一瓶盐倒了出来,对她喊:“早生贵子。”
梅子绿走到光君面前疯狂地摇摆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播种机,“恭喜发财!”
先不说那些盐巴甩到光君身上弄得他睁不开眼睛,就梅子绿那头三天没洗的头发就够他受的了……
信光赶紧出手制止:“梅子绿少尉,请你冷静一点,还有我衷心地建议你快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信光已经把家里的盐巴收拾干净了——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就是不知道节省,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世界上的资源正在枯竭啊。
啊嘞?为什么沙发上这一堆没有收?
梅子绿过去看了一眼——我的天哪,我的腰有这么粗吗?
人形的胸部,腰部,臀部几个部位分别放着小纸条,上面标着数字:“110”,“110”“110”。
在不起眼的暗处又发现一张纸片,上面用中文写着:“虽然是D杯但也是平板身材的梅小姐”然后画了一个指向身形的箭头。
“啊——!风鸟院信光你给我出来,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梅子绿在信光门口咆哮着,信光在屋里暗暗想:“2:2。”
但是他立刻检讨——和妹子这么较真会不会太没有绅士风度。
想到这里他良心不安起来,隔着门问:“孩子,我们讲道理,是不是你先脱我衣服的?”
梅子绿无言以对。
信光以为自己的晓之以理让她明白了做人的道理,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欣慰感,正要继续动之以情,却听见梅子绿在外面理直气壮地回嘴。
“你要是觉得被占便宜了你也脱我的啊!”
梅子绿心想信光怎么说也是个世家少爷,绝对不会做这种龌龊的事。
咦?所以我是龌龊的人咯?
梅子绿决定先不想这些问题,先和自己的脑洞一致对外。
“唉,”信光在里面叹了口气,梅子绿这种流氓行径终于让他感觉到了世态炎凉,“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
梅子绿在外面摇头晃脑地得意着,信光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人得志的疯女人在外面嗨皮。
信光觉得差不多该让这个女人得到点儿教训了。
梅子绿觉得光美酱的眼神犀利了起来,然后就被拖进了信光的房间。
讲真这是梅子绿第一次进信光这个房间,信光的这个房间唯一的作用好像就是给信光睡觉,白天信光在外面溜达,回家就在客厅里看报纸看新闻的,睡觉的时候才进房间。
不过说起来这货一天到晚睡的时间也真是不短。
早上,家里的保姆阿姨会早早来给他们做早饭,一般是秀一郎先起床去晨练一下,梅子绿一般是听见秀一郎嘿咻嘿咻地回来才摇摇晃晃地坐起来玩玩手机,等饭上桌才起来洗漱。
然而信光少爷更是要睡到早间新闻播完了才起来。
晚上的时候秀一郎占据书房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要处理的文件。
梅子绿没什么出息,还是抱着个手机看偶吧,熬到后半夜才泪眼涟涟地喊着欧巴卡几嘛去睡觉。
说到信光少爷,几乎是每天看完晚间新闻就睡觉。
感觉这货的作息和老家里逗鸟的姥爷差不多。
难道人到中年就会开始老年化?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什么都敢说,都是家里太纵容了,不给你点儿教训你是不知道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要负责这个道理。”
信光只开了床头的阅读灯,房间里光线说暗不暗说亮不亮,梅子绿觉得自己好像玩大了,搞不好这货要吃了自己还不吐骨头。
万一他打我我可以打电话报警说他家暴吗?
不行,我得找点儿什么有杀伤力的家伙事儿防着点儿。
“说吧,两个选择,不开灯我把你的衣服脱光,还是打开灯我掀你的裙子?”信光把手放在灯的开关上,他正处在最黑的角落,只能看见他的身形。
“没有别的选择吗?”梅子绿可怜巴巴地问。
“比如,我们玩剪刀石头布,输一局脱一件?”没想到这货还挺有情趣……
梅子绿心想你还是打我一顿吧……
“给你三分钟考虑,如果你决定不了就我来决定吧。”
信光拿起床头的闹钟调试,放在梅子绿面前。
“装可怜是没有用的,我可不是秀君那种怜香惜玉的人哦。”
不知道是不是梅子绿脑补的,她觉得信光笑得很下流……
梅子绿开始分析两个选项的利弊——第一个虽然很悲催,但是这个光线看不见什么吧;第二个虽然能看见,但是他也没什么好看的,我的裙子下面穿了保险裤……
哼。
“选第二个好了。”梅子绿做了艰难的选择。
“好的。”信光并没有开灯:“你裙子后面是有拉链的吧?”
纳尼?
信光把不由自主贴墙站的梅子绿拽起来放在空旷的角落里,伸手拉开裙子后面的拉链,拉到一半梅子绿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
“喂喂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说好什么了?”信光把拉链彻底拉开了,顺道伸手放在梅子绿内衣的扣锁上:“我只是叫你选又没说我会按照你选的做啊。”
啊——流氓!
如果现在手头上有把刀梅子绿肯定要捅死眼前这个人。
“嚓”
梅子绿全身都僵住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奥义·单手解胸罩之术”?
传说中只有约炮大神才做得到。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光君!
“你这样子和四处留情的秀君有什么区别?”
这种情况下梅子绿还能吐出槽来,梅子绿也是服了自己了。
“我是为了你好。”信光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是个妖艳贱货啊,和外面那些白莲花完全不一样:“是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以为世界很安全,想要睡你的人不胜枚举,虽然你是大平板……恩,说起来就是板砖身材吧。”
现在要是有板砖梅子绿肯定抄起来砸他的脑袋。
你给我醒醒啊光君,快点恢复到白天那副衣冠禽兽的样子啊!
也许是祈祷有了用,信光重新拉上了裙子后面的拉链,像拍皮球一样拍拍梅子绿的脸说:“大概你也有了深刻的教训了,今天就这样吧。”
得救了?
为什么有种给他一巴掌骂他禽兽不如的冲动?
难道我又受虐倾向?
梅子绿连蹦带跳从信光房间里出来,迎面看见秀一郎抱着一摞书站在外面。
这打扮一新完全是热恋期啊,领带还那么花哨,仿佛这里不是俄罗斯是夏威夷。
“啊……我怕打扰你俩就没打招呼。”秀一郎一脸尴尬,“我走啦,我太太在等我呢。”
你笑得为什么那么内涵?
梅子绿想要解释我们只是闹着玩,秀一郎先开口说:“我知道,我知道,只是闹着玩儿而已,你们继续玩,我也回去找我太太玩了…
秀一郎肯定误会什么了,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啊,那个任务书给我看一眼。”秀一郎又折回来。
唉,声色误国啊。
“任务书阅后即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简单转述一下就是,俄罗斯分部有内鬼把我们的证据偷走了。”
“搜嘎,真是可恶啊。”秀一郎立在原地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你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
“我觉得那个和你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斯维塔兰娜就很值得怀疑。”
“哦?以后再说吧,我走了。”
秀一郎快速地结束了话题,飞奔下楼。
秀一郎上了车,山本淳子坐在副驾驶座上,因为喝了酒两颊微红,哼着日本小调,问秀一郎:“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为了来见你的小情人才回来的?”
秀一郎赶紧发誓:“皇天在上,我秀一郎这辈子要是背着我老婆和其他女人发生精神上的不正当关系,就挫骨扬灰天打雷劈。”
淳子不以为然地嘲笑他:“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这种从里往外透着坏水的人怎么可能真正的爱上谁,你都没有心……”
“说的也是啊……”
秀一郎一点儿也不否认,直白地回答。
“我问你,我要是不是给你生了儿子你是不是就娶别人了?”淳子调笑着问。
秀一郎完全不避讳这个问题,坦诚地说:“毕竟我们家最大的事就是儿子生儿子啊,我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种马终于有结果了当然要立刻娶回家供起来咯。”
然后夫妻俩同时笑了起来。
淳子理了理身上的和服,感叹了一句:“真是薄情寡义的人啊……”
“我么?”秀一郎问:“我才是世界上最可靠最重感情的男人好么?不然其他有那个男人能忍受你大把大把花钱还不做家务,在床上也不温柔,吃得多不运动总是在孩子面前说丈夫坏话的生活习惯?”
“反正你家有的是钱,我嫁到你家本来就是因为你有钱养我;做家务什么的,你家里有的是干活的人,我都有钱花随便花了何必和他们抢工作?至于床上,你外头有那么多莺莺燕燕我当然心里有气要报复啦,吃得多不运动但是我从来不发胖啊,不像你天生的双下巴,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你本来就做的不好啊。”
淳子完全振振有词,最后结论——我是太太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秀一郎只好举手投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