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万里无云的天空中,骤然诞生了一连串刺目的光团。
其散发着巨量的光和热。
从而导致,在其循环爆发、坍缩的中心点处,空气恍如实质,化作了滚滚热浪及不可名状的各色物体,只是,还来不及山崩海啸又被蒸发、摧毁。
这片天空,像是一面单独的镜子,与更广阔的天空隔开,可以任意进行扭曲,仿佛海市蜃楼。
其中,淡蓝色脉络状的人体轮廓在气功炮中奋力挣扎、自救、欲图脱离,却又被一段段吞噬、毁灭的景象,似乎是太阳黑子现象爆发,又像是三足金乌临世。
隐隐约约,影影绰绰。
总之,在碧野长空铺就而成的一副旷世画卷上,伊戈留下了浓墨涂染般的痕迹和余韵。
敌人既去,王伦便徐徐降下身形,落回地面。
刚才那一波流的气功炮,看似简单的就消灭了敌人。
但是,王伦心里知道,此敌未除。
他的气,已经被王伦牢牢的烙印在心底。
此时,在不远处的外星异体上,赫然散发着与之相同的气息。
再联想到初次感知此敌的时候,其表现出来的特征也就意味着说:刚才消灭的敌人,或可称之为一个分身。
而对方背后那密密麻麻插入虚空之中的……怕不是指着累死对方的战术?
王伦在严肃思考之余,偶然也调皮了一下。
他正在努力感知伊戈的气息。
然而,可能是距离太过遥远,这种概念如果具象出来大概就是一块圆形黑幕,王伦站在中央,保持着相对渺小的黑点体型。
而黑幕的各个角落,有一道道比单独一只萤火虫所发出的亮光还要微弱许多倍的光芒一闪即逝。
不仔细根本来不及捕捉。
而有些近一点的,例如旁边的外星异体,则如射灯照耀下的钻石一般璀璨夺目,在黑幕之上持续闪烁着光彩,极容易被发觉。
托尼斯塔克从宇宙飞船中走出来。
见到王伦,便道:“解决了?”
“没有,消灭了一个分身罢了。”
王伦道:“旁边那株异体,要么是他的分身,要么就是还没到成熟期的种子。
总之,一会我把它拽出来,一并干掉。”
“这么诡异?”
托尼斯塔克好奇道:“刚才看你打的很轻松的样子,我还以为这家伙就嘴上厉害一点,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
“嗯,我能感知到,他在宇宙中的分身无数。”
王伦道:“至于这些分身是可以活动自如,还是像这些种子一样,又或是有其他的类型,那就不清楚了。”
“哎,你说,这个家伙,跟你之前说的虫族,会是同一个吗?”
托尼斯塔克道:“像蝉一样,把自己埋在土里,汲取整个星球的养分来成长,等到成熟以后就破土而出。”
说话时,他全身覆盖的盔甲有如生命般向着右手手腕方向潮水般褪去。
“不排除这个可能。”
王伦道:“但是,跟我所知的虫族应该不是同一回事。
否则的话,以虫族的侵略性和破坏性,我实在不敢想象,这个宇宙中有多么庞大的势力,才会不在乎它们,任由伊戈开着飞船这么潇洒的到处乱跑。”
“动辄以星球为资粮,这个叫伊戈的外星人本体一定非常巨大。”
托尼斯塔克一边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边皱眉道:
“这家伙难道像吃米饭一样,一顿饭要吃成百上千颗星球?
不,不对。
宇宙虽大,照这么吃也就早就被吃光了,如果他是一个族群的话。
这么说来,他这个种族,成员应该比较稀少才对。
而且,也不排除他是一个宇宙大势力的集体成员之一。
所以,他的行为会在一定程度上被默许。”
语毕,托尼斯塔克看向王伦:“好像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怕什么,有我。”
王伦道:“对了,我看你跑到他的飞船里面去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别提了。”
托尼斯塔克一脸晦气:“动力系统、操作系统、武器、防御系统,这些,通通都没有。
这艘宇宙飞船,实际上就是一间起居室,一个空壳子。”
说到这,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我有个猜测。”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王伦:“伊戈,姑且先不去讨论他的种族,但是,他一定可以凭借自身能力在太空中生存。
并且,他的移动速度也许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快。
你刚才说到的分身提醒了我,他应该具有在分身与主体之间切换意识的本事,而通过在宇宙中不同分布地点的分身,他就可以迅速的在广袤的宇宙星河之间遨游。
同时,又继续布种或是产卵什么的,管他呢,反正他这么干的其中一个目的必然是为了扩大版图。
另外,这艘宇宙飞船,看样子也是他身体延伸的一部分,或者是几丁质外壳,或者是遗蜕,又或者是某种奇怪的外星生物组织。
总之,这家伙如果下次再来地球,恐怕就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就过来了。”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追过去把他彻底消灭。”
王伦道:“多说无益,我先把眼前这个揪出来干掉。”
“慢着。”
托尼斯塔克急忙阻止道:“我先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这株外星异体,和伊戈之间,既然已经被你确定是分身主从关系,那么,显而易见的,在这种状态下,他并不能把意识切换过来,对吧。”
托尼斯塔克自信的分析道:“否则的话,他也用不着千里迢迢的跨越银河系而来。”
这点逻辑辩证关系,推理出来一点难度都没有,王伦知道他要说的话还在后面,便点头道:“嗯,继续。”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
托尼斯塔克给了王伦一个意会的眼神,一边道:“同样道理,虽然他无法把意识切换过来,但是,他肯定知道这边发生的一切,所以,他的目的毋庸置疑,是为了汉考克而来。”
说到这,他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这就是我想和你确定的事情,他既然目标明确,为什么一看到你就露出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