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彩霞霸气地一摆手,语气忽然强烈起来,大声道:“蠢货给我闭嘴!别叫我妈!我郭彩霞没你这样的蠢儿子!”
庆登脸色煞白,呆呆地望着郭彩霞,虽然这个女人一向高冷不近人情,与自己更是少有母子之间的亲热交流,但总归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血脉啊!
可是,你为什么会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难道说只是为了羞辱我?
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那你为什么还要生下我这个儿子,为什么还要把我抚养成人?
郑秋脸色同样难看,低声道:“郭阿姨,虽然登哥确实不够优秀,但你也不能这样指责自己的孩子呀!
自己的孩子受了欺负,做父母的,总该要讨回个公道吧?”
郭彩霞嗤笑一声,冷声道:“老娘已经说过了,我没这样的蠢儿子!你们是不是耳朵有毛病?还要老娘重复多少遍?!”
“郭彩霞!!!”
庆登忽然暴吼一声,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无助与崩溃感,眼中血色密布,无意识地撕咬着嘴皮,眼中的惶恐快要透出眼眸来。
“你既不愿意要我这个儿子,那你当年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抚养成人!
你们这些做大人的,凭什么不用问过我的意见,就可以肆意践踏我的人生!
凭什么!!!”
吼完这些话,庆登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无力地顿坐在地上,双手颓然地搭在地上,两眼无神地望向天空,已然萌生死志。
林鸿咂了咂嘴,轻声道:“这没脑子的货要崩溃了……”
“他坐在地上这么撒泼,还真跟个女人似的……”
赵决看得十分开心,他可从来没忘记过,几个月前庆登等人是怎么欺负自己的,有些兴奋地大声喊道:“庆少爷,别跟个娘们似的坐地上哭,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好不好?!”
林鸿双手背负在身后,也跟着起哄,大声喊道:“庆大少,像个男人一样好不好?!”
喊完之后,赵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斜眼瞟向了郭彩霞,见到她根本无动于衷,丝毫不加理睬,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一位向来霸道总裁范的女王大人,面对公然欺负她亲儿子的恶人,居然根本没有一点反应的。
这也太奇怪了吧?!
赵决眼珠一转,特意凑近林鸿的耳边,压低声音:“不是吧,郭董事怎么这样对他儿子,咱们这么搞他,都不带反驳的。
小林,这不是你搞的吧?床笫之欢真有这么强的吸引力?让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放弃?
还是说,你那方面真有这么强?让多年来,欲求不满的郭董事,都能甘之如饴,对你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真可怕!”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林鸿却依旧能够听到他声音中的惊叹意味,没好气道:“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好好看戏,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
赵决表面上郑重点头,可目光却止不住往林鸿下半身瞟去,修行者的身体素质应该比凡人强得多吧?
那方面,是不是也……嘿嘿嘿。
庆登瘫坐在地上,似乎也听不进去他们的讽刺,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傻傻地哭了起来:“为什么……呵呵……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十七年,整整十七年,你从来都对我不管不问,除了打钱,你什么也不会!
我被人欺负了,你就只会让我欺负回去。我心里难受的时候,从来没听到过你的安慰……呜呜,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登哥……登哥别这样,别让郭阿姨下不来台,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冷静点……”
郑秋焦急地抓着庆登无力的肩膀,一边又难过地看向郭彩霞,哀求道:“郭阿姨,登哥平时虽然放浪形骸了一些,但怎么着也是你的亲生孩子,你为什么要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如此羞辱他呢!”
“为什么!!!”庆登双眼通红,眼角竟忍不住流出一丝晶莹的泪珠。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到如今竟然会沦落到这样凄惨的下场。
“为什么?呵呵呵……”
郭彩霞眼中没有一丝同情,淡漠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郑秋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望着郭彩霞,顿时呆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庆登面容痛苦不堪,双手捂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心头一处痛到钻心。
看台上无数人纷纷惊得坐了起来,许多原本懒得理会的学生,此刻却纷纷燃烧起了八卦之魂,认真地偷听起了现场内容。
郭彩霞平静的神情没有变化,哪怕是面对着全场数千人的围观,他也依旧只是淡淡说道:“我只是受人之托,代为抚养你成人罢了。”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庆登高声咆哮道,满脸表情恐怖地扭曲,浑身肌肉愤怒地颤抖着,如同一位羊癫疯病人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郭彩霞守身如玉三十六年,何曾有过夫婿!当初那张出生证?抱歉,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事到如今,庆登仍旧不死心地吼道:“我既然不是你的孩子,那你为什么还要抚养我?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全场鸦雀无声。
有些老师面色复杂,也想着走上前去,劝慰几句,但是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再怎么说,这也是人家自家事,咱们这些外人不好说话啊!
郭彩霞眼中闪过憎恶之色,冷哼道:“老娘只是代为把你抚养成人,你可不配当我的儿子,你没那个资格!”
庆登脸色惨白,满脸的绝望之色,郑秋看得心头疼痛难忍,顿时急了,执着地问道:“郭阿姨,退一万步说,就算登哥不是您的亲生骨肉。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母子之间的亲情吗?”
郭彩霞摇摇头,淡淡道:“从前那是从前,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不是我的孩子,除了雇佣每月数万块的奶妈照顾他以外,我就没有怎么接触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