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月亮温柔的笼罩夜风带起纷纷扬扬的梨花在郡尉府里洋洋洒洒,当几片花瓣如柔荑一样掠过一扇窗户之时,由窗户倒映出的火光隐约可见屋子有一对缠绵着的男女。
翁梦裸着身子倚在李靖怀里,如小鸟依人般,眉眼之间是柔柔的笑意。
李靖左边轻轻拥着翁梦,那一双如墨的黑眸深不见底,深邃的让人难以捉摸,他真真没有想到翁梦这个太原知名才女会这么快如烟花女子一样撇下尊严,对男子无所不用的侍候!
不过对这样的女人李靖好似只有征服的一时快感。
他似乎还是更愿意与那端着一碗鸡汤那样的女子缠绵。
只见李靖轻轻推了推怀里的翁梦,似要离开。
翁梦如小女子一样撒着娇不愿意从李靖身上脱离,李靖哄了半天,她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将身子从李靖身上抽离。
眸光是如鱼离开水,蝴蝶离开花枝那样的似海流连之色!
望着李靖渐行渐远的背影,翁梦的嘴角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漾了漾红透了的唇无声的道:“狐狸精,还敢跟我争?”
月华轻轻的洒在每一个步子匆匆的身影上,他们脸上有轻蔑的,这些轻蔑的大多均是刚从太原大营跟随李霄天一起调过来的。
而还有些是脸色是紧张不安的,而这些大多是吃过云羽亏,或是亲眼目睹过因云羽而惨死的官差尸体的。
只是无论是哪种心里,此际的他们均是提起来十二分的精神,要么准备大干一场,精忠报国;要么准备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此际的这些官差的调度人,不再是李霄天,而是另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昊莽。
而此际的李霄天已借询问之名牵着那妇人的手,进入了妇人的茅屋。
李霄天倒也随意,一闪入茅屋便一屁股坐在了那一张还算舒适的床上。
目光四掠,在床的正前方有一张已然没了颜色的桌子,而在桌子的四个角还有四把椅子,桌子上有一个葫芦茶壶,在大隋普通百姓家里,瓷器大多是用不起的,更何况这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
而茶壶的四个角落是四个倒扣的陶制茶杯,很是粗糙,甚至表面还有一些溢出来的泥土痕迹。
在这一间屋子除了床、桌算是两大件之外,还有一大件。
那便是梳妆台,而梳妆台最核心的不是精致首饰,以及一些名贵胭脂粉末,而是那一面发了黄的大镜子。
李霄天借着屋外透进来的火光,将这一间屋子里的器具一一打量之后,眼底翻起了一层酸雾,这也太寒酸了!
妇人许是也是知礼数之人,尽管借着屋外的火光已经可以将屋子照亮。
但是她仍旧从地上的一块鹅卵石上捡起那半截半蜡烛点燃,先是滴了几滴烛泪在桌子一角,待烛泪还没有干枯,然后将蜡烛低端插在了上面。
烛泪先是紧紧将蜡烛与桌面胶黏在一起,然后一点点的冻结,最后那半截白蜡好似根深蒂固一样立在桌角。燃起不是特别亮,但也足够适用的光芒。
秦素兰一只在火光照射下还有几分颜色的手,取了一个倒扣在桌子上的被子,尔后另一只手噙起桌上的葫芦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没有丝缕烟雾溢出,因为这茶水早已凉透。
然后双手举着茶杯,嘴角含着嫣然的笑意,慢慢悠悠的向李霄天走去,每一步都走的那样小心翼翼。
茶水递到了李霄天面前,与此同时那一张花团锦簇的小脸也递到了李霄天眼底。
李霄天那半黑半白的胡须抖了抖,嘴角也绽起了笑容。
没有去接那一杯凉茶,而是那粗糙的手掌撩起妇人的衣袖,顺着手腕往上。妇人的手一颤,绿中带黑的茶水也荡了荡。
而随着李霄天那粗糙的手越往上,那双手颤的更加厉害,已然有茶滴溅起,然后划过一个小小的弧度又落回茶面,溅起更大的茶滴。
由于外面的声音太过喧嚣。即使近在咫尺,那滴滴声仍旧听不见。
当李霄天那一只粗糙的手掌没入妇人的衣袖之中,完全看不见,好似妇人这才反应过来,似有一丝凉意透过有疾风温热的手腕透入心田,她的身子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而她双手奉着的那一杯茶却衰落在了地上,茶水四溅似有一股苦味萦绕在屋子了。
茶杯碎裂成渣,丝丝尘埃洒成一片,发出沉闷的一声低嘭。
妇人好似被这一声低嘭所吸引,只见她的目光已经锁定到了那一团碎渣之上,眼底竟然泛起了心疼之色。
不过李霄天好似有些等不及了,一把将秦素兰揽入怀中,上下起手起来,秦素兰口中虽推拒着,但嘴角那一抹嫣然的笑并没有消逝,而且低低的声音之中有带着几分娇柔,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而这恰恰又撩起了李霄天微微露了个苗头的淫火,翻了个身,便把秦素兰压倒了身下。
茶水在地上又一点一滴的汇聚着,然后将地面染出一个尺寸水坑,随着又一点一滴的在那地消失,因为屋子里的地面是泥泞的。
而在这瞬间水坑不远处还有一颗小巧的不知名的植物,花絮成簇生状,弯弯垂下,好似那一株植物的小辫子。
有夜风透入屋子里,也因此随着那一张床咯吱咯吱响,而那几个小辫子轻轻飘荡着。
月华之下,火光之畔,一间竹屋成了焦点,几个官差头目围着它他打转,神色有些惶急,兵贵神速,这是他们击破云羽的绝佳时机,一旦错过,岂不是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头目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在那一扇竹门能猛然间打开了,因为里面一间传出一个妇人有几分娇娆的喘息声。
一双双目光全数聚到了昊莽身上,昊莽是李霄天的第一大亲信,也是此际的临时指挥。
只见他朝那间茅屋瞥了几眼,面色似有凝重。
不过随即下达了追击命令。
昊莽本身以勇猛著称,早就盼着能和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云羽战场之上厮杀个高下,因此一人当先,冲在最前面。
而紧跟他的自然是李霄天与他带来的一百精锐。
不过虽然前面那一百多人冲的很猛,但是后面那大多数人却不是那么猛,因此只行径了一段。
这一只近七百多人的队伍如被无形的屏障分割成几段。
而且拉开的间距也是泾渭分明,离那一百人越近的拉开的间距也越大。
只是那一百人紧跟着吴昊步伐,
还真真没有注意到这只队伍所出现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锐不可当的吴昊以及身后的一百精锐虽然没有追上云羽等人,但是却发现了云羽等人的脚印,以及一些大小器物。
又过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三条岔道。
只见昊莽步伐慢了一下来,然后上前,仔仔细细的在三条路的近前一段查看端倪,只是让他发现三条路都有云羽等人的留下的足迹。
昊莽的面容之上先是有些一筹莫展的愁容,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随意指了一条便向前冲去,后面那一百多精锐好似也没有异议,亦或是不敢有异议,如昊莽一样勇往直前。那一百多人倒是认同吴昊的随意,但是后面的人却有些不认同了。
月光之下,只见某些人头目已经带着人马往另外两条岔道奔去。
而走在最后一梯队的见三条道都有人,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因此干脆停下了脚步,原地扎营。
三条岔道的中心有一颗苍天老榕,约莫要几个环抱才能将它抱住。偌大的三条枝干直指三条道路,看上去好似路标一般。
而繁密的枝叶又铺天盖地,尽管今夜的月亮很燎亮,但是在它周遭仍旧是漆黑如墨。
夜风时常泛起,而他那些摇曳的枝也叶,更是带起阵阵阴阴的声音,真真让人有些害怕。
一束暗淡的火光倒映在一双金亮的眸中,只见那一双眸满满荡起了热望的笑意。
脚步也加快了一些。满脸喜悦的回过头,看神色似要说一些振奋人心的话。
只是陡然间,昊莽脸上的喜悦好似被一层霜僵住了,金亮的眸中有一抹难以置信的黯然划过。
主将冲在最前头竟然还有这么严重的掉队现象,这!
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即他脸上僵硬的表情便如余血般融化了,一脸胜券在握的说着鼓舞人心的话。
前后两处火光如两团火雾一样,不断趋近。
昊莽脸上的欢喜笑容更是兴奋的似要裂开,只见他好似不知疲倦一样,步伐仍旧如先前一样健步如飞。
一双美艳的眸光满是忧心的时不时向后张望着,只见她的额头上,以及脸上已有丝丝热汗溢出,而柔美的秀发也有几缕滑落在脸上。
好似被热汗胶凝在脸上一样虽随着急促的步子有些颤动,但是始终没有离开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一旁的李靖好几次想从她怀里接过秦英,但是李蓉蓉始终不肯。
不过秦琼的反应倒也有些奇怪,秦英在他怀里显然要比在李蓉蓉怀里安全,但是他竟然连一句重一点的言语要求也没有。
本来以程咬金与秦琼这样的身体素质,由最后一梯队走到第一梯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李蓉蓉跟不上啊。
即使这样慢慢悠悠的走,李蓉蓉都有些走的不稳当,好几次差点跌倒。
单冰冰的身体素质与李蓉蓉差不多,因此李蓉蓉撑不住,单冰冰同样也撑不住,但单冰冰却始终在第一梯度。
原因很简单,因为单冰冰不知何时已经骑在了一匹马上。
月光之下,只见一个少女骑着一匹浑身赤白的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骑得倒是不快,只是也足够比走快!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夜陡然之间变得如死一样沉寂,圆圆的月光之下,连那茅屋前的火光也不见有丝闪动,火苗好似僵硬了一般。
不过火光仍旧不暗,反倒比方才更加亮了一下。
因此这火光透入屋子里,屋子里也变得更加通亮。
而此际反倒屋子里那半截可怜又孤单的蜡烛被朱屋外的透进来的火光衬得失去的光泽,不过这半截残烛即使没有外面的火光失去光泽也是眨眼之事。
因为那半截蜡烛已经只剩下近乎毫厘的长度,而烛泪已然凝固了厚厚的一堆,宛若一座小山丘,近似与剩余的半截残齐高。
而屋子里的泥泞地面上只剩下一堆泥土残渣,在也没有一点迹象能证明这泥泞地面上曾今被泼过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