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老母,那可是玄门正神,三界大仙之一。
别说他一个摩诃揭谛,就算宝檀华菩萨见了黎山老母,也得笑着叫一声道友。
摩诃揭谛虽然心中犯愁,但并不显露形色。
只听他上前合十拜道:“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女子说道:“钟无艳。”
摩诃揭谛笑道:“原来是钟道友,只是不知为何,钟道友要拦住我等去路?”
钟无艳说道:“师父说了,佛门进入中原时机未到,让我前来拦住你等。”
摩诃揭谛道:“钟道友误会了,贫僧等人并不是要进入中原,而是要在这河西走廊广布佛法,普度苍生。”
钟无艳冷冷地道:“河西走廊也不行。”
摩诃揭谛面色一沉,道:“河西走廊并非中原,如何不可?”
钟无艳道:“河西走廊与中原相连,乃是通衢要道,自然不行。”
摩诃揭谛道:“若贫僧执意要进入河西走廊呢?”
钟无艳淡淡一笑,手中光华一现,祭出了她的法宝:齐王剑。
摩诃揭谛抬起右手,一道佛光闪过,一只金光闪闪的钵盂也出现在他的手上。
“道友真的不肯让?”摩诃揭谛朝钟无艳问道。
钟无艳一抖齐王剑,道:“想进河西走廊,就先问过我手里的剑吧。”
摩诃揭谛眉头一沉,看着钟无艳道:“好。”
话音落下,摩诃揭谛手中金钵立刻朝着钟无艳飞了过去。
金钵迎风长大,飞至钟无艳头顶,便倏然落下。
钟无艳眉头一凛,手中齐王剑往上一掷。
只见一道剑光化作长虹,直入云霄。
‘铛!’
一声金铁脆响,齐王剑剑气威凛,瞬间将那金钵给打落下来。
摩诃揭谛接住金钵,脸色微微一白,他抬头看着钟无艳,心中无奈。
若是在洪荒,摩诃揭谛对付钟无艳可谓是手到擒来。
但化身投影至此界后,修为还被天道压了数倍,自然就与钟无艳不相上下了。
更何况钟无艳还是直接拜师骊山老母,跟随骊山老母修炼几百年,修为自然不弱。
摩诃揭谛收回目光,随后将手中金钵一抛。
“南无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震彻云霄,随后摩诃揭谛佛掌一拍。
那金钵之中顿时佛光涌起,一道万字佛号从金钵中飞出。
钟无艳脸色一变,急忙想要收回齐王剑。
“去!”谁知摩诃揭谛朝着齐王剑一指,那万字佛号立刻飞上云霄,拦住齐王剑退路,并迅速印了上去。
只见齐王剑剑身之上突然多出一个万字佛号,随后剑身立刻就失去了光华,从半空坠落下来。
钟无艳上前一步接住了齐王剑,却发现齐王剑已经被那万字佛号封印,自己再也无法驭使。
她二话不说将齐王剑收回须弥空间内,然后飞身而退。
摩诃揭谛趁胜追击,飞身而上将金钵对准了钟无艳。
一道佛光照下,落在了钟无艳身上,钟无艳的身体瞬间被定在半空。
但就在此刻,钟无艳眉心中央突然射出一道玄门正令。
那玄门正令直直的打在金钵上面,摩诃揭谛的金钵霎时裂开三道裂纹。
金钵上的佛光消散,钟无艳的身体立刻获得自由。
她飞快的立于云端,然后挥手洒出五道颜色各异的阵旗。
那五道阵旗分列在四方天空:
青色阵旗在东,上书东方乙木。
赤色阵旗在南,上书南明离火。
白色阵旗在西,上书西方庚金。
黑色阵旗在北,上书北冥幽水。
黄色阵旗居中,上书皇天后土。
五道阵旗占据了东南西北中,牢牢的扼控住了进入河西走廊的入口。
钟无艳盘坐在皇天后土旗旁,主持着整个大阵。
她在阵中朝摩诃揭谛道:“你若有那本事,就来破了我的五行阵,河西走廊就任你出入。”
摩诃揭谛目光看着眼前的大阵,一时间眉头紧皱,满脸慈悲也变成了满脸的苦闷。
“我佛门想要普度苍生为何就那么难呢?!”摩诃揭谛满目悲悯地说道。
钟无艳冷笑一声,道:“普度苍生?就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了,满天神佛来此,不都是为了摄取此界气运的吗?”
摩诃揭谛看着钟无艳,说道:“你玄门占据中原,却不思拯救苍生,反来阻我佛门广布佛法与众生,真是毫无慈悲之心。”
钟无艳淡淡地道:“拯救苍生?苍生不需要神佛拯救,只要神佛不去干预苍生,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拯救。”
摩诃揭谛看着钟无艳道:“兼职一派胡言,骊山圣母怎么会教出你这等妖言惑众的弟子。”
钟无艳双目一凝,看着摩诃揭谛道:“休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就来破阵。”
摩诃揭谛道:“好,就让贫僧看看你这五行阵有何神妙之处。”
说完,摩诃揭谛身形化作金光,飞入了五行阵中。
摩诃揭谛一入五行阵内,立刻就看到眼前场景一阵变化。
摩诃揭谛左右一看,只见自己正处于一片茫茫群山之中。
他抬头一望,这些群山并无树木,甚至连一株杂草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座座高耸入云,壁立万仞的高山。
摩诃揭谛目光一凝,眼中射出两道金光。
随后,他便看到在百里之外的一座峰崖顶上,正插着一根令旗。
那令旗周身氤氲流转,不断的溢散出一道道强横的力量,维持着整座大阵。
“那是阵眼?”摩诃揭谛心中想着,随后淡淡一笑,“我佛门的破妄眼定然不会开错,小辈还是太过天真,哪里有把阵眼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的。”
说完,摩诃揭谛脚步一踏,顿时飞身而起,朝着那阵眼飞去。
不到十息之后,摩诃揭谛便已经来到阵眼令旗所在的峰顶之上。
看着写着‘西方庚金’的令旗,摩诃揭谛抬起手掌,猛地就朝那令旗拍了下去。
只见一道仙光闪烁,摩诃揭谛的手掌立刻带着恐怖的力量落下去。
‘轰隆隆’
一声巨响,那令旗所在的巨大山峰和周围的数座山峰顷刻间被这一掌打得粉碎。
山崩地裂,尘土弥天。
但那令旗却岿然不动,反而闪烁出一道道白色的凌厉光芒。
“不好。”摩诃揭谛心头大惊,然后转身便走。
摩诃揭谛只飞出三十多里,突觉整个天地气势一转。
随后这整片天地的一切事物,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庚金之气。
庚金主杀,乃是极其凌厉的杀伐之气。
摩诃揭谛身形停在半空,神念尽数放出,亲眼看着这方圆数千里的天地全部凝成了庚金之气的世界。
摩诃揭谛长眉凛然,面庞肌肉紧缩在一起,双目中陡然布满了紧张与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