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水监狱坐落于巨大的深谷中,清一色的华夏建筑。
其中共有九层高楼十二座,分列深谷四方,每一方三座。七层高楼二十四座,分列在九层高楼周围,星罗棋布。
还有亭台环绕,廊榭通衢。谷内有横道九条,宽三丈三寸,竖道四条,也是宽三丈三寸。
这些道路全用赤红色的水泥铺成,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血色的河流。
高楼亭台,廊榭赤道,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环绕着最中间的那座主楼,‘癸水楼’。
“大家注意自己的仪态和语气,癸水监狱是独立的,不归任何部门统属,说话时不要漏了馅。”狮子叮嘱众人。
众人凛然的点点头,然后在狮子的带领下,一齐踏上了癸水监狱的赤红色道路。
“有什么感觉?”豹子低声问道。
狐狸目光快速转动着,将周围的一切信息迅速收进眼底,他朝脚下看了一眼:“这是朱砂路,古代华夏用来驱逐妖邪的,这道路很明显是一种按照华夏道士的驱魔理念设计的。”
豹子嗤笑一声:“什么妖邪魔鬼的,不过都是一些怪物和异种罢了,也许上古华夏出现过怕朱砂的异种,他们就以为这东西能够治所有的异种。那辩闻,不就是一个蟹类异种吗?”
狮子走在最前面,语气平淡:“别忘了,我们就来自生命主神的主神空间。”
豹子闻言一滞,然后不再说话。
倒是角马突兀地说道:“可能生命主神也只不过是一个比我们高级的文明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被选中的轮回者,只不过是生命主神对其他文明进行掠夺与侵略的棋子?”鳄鱼开口问道。
狮子停下脚步,“好了,不要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
他们止步一看,路才走到一半,只是道路两侧的高楼亭台却渐渐的突显出一丝怪异。
只看到所有的古楼楼层、以及亭台上的正匾上都挂着一块木制桃符,桃符上精心雕刻着玄奥深邃的符文。
现在,那些符文正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继续走,不要大惊小怪。”狮子沉下心来,然后又迈动了步伐,他朝狐狸使了一个眼色,狐狸会意,目光开始在周围的那些桃符上一一扫过。
十分钟后,众人终于走到了癸水楼前,一张躺椅‘咯吱’‘咯吱’的在大楼前的石台上摇摇晃晃,躺椅上面还躺着一个面目沧桑的老人。
老人手中拿着一本古书,花白的头发梳成一个背头。他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中山装,看上去儒雅非常。
“委员会这次到癸水监狱来,又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醇和硬朗的声音从躺椅上老人的口中传出,令人倍感慈祥。
狮子走上前去,面带笑容,“是一个罪犯,需要关押在癸水监狱里面。”
老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双目微凝,看向了鳄鱼和角马攀扶着的太衍。
“是有些不寻常,他犯了什么事?”老人问道。
狮子说道:“当街打死了辩闻大师。”
“什么?”老人眯着眼睛,好像自己听错了。
“他用一根桃木,当街打死了辩闻大师。”狮子重复了一次。
老人眉头微骤,然后缓缓问道:“竟然敢当街伤害佛门高僧,那的确应该关在我这里,辩闻大师他...走的安详吗?”
狮子回道:“...他走的很安详,情绪非常稳定。”
老人负手而立,清风撩起他的衣角,显得极为苍凉寂寥,“年少时,他还与我一起追求慈安寺的静姝师妹,可惜,没想到就这么去了...唉...想来真是世事无常,不过他既然走的很安详,我也是很为他欣慰...”
说罢,老人从怀中拿出一块桃木牌子,递给了狮子,“公然伤害佛门大德,罪恶深重,这是地字甲号狱,将他关在这里,等待审判吧。”
狮子将手中的桃木牌交给鳄鱼,对他俩道:“你们把人押过去。”
鳄鱼拿着桃木牌,一脸疑惑,“地字甲号狱在哪边?”
老人说道:“看上面的符印。”
鳄鱼朝桃木牌上看去,果然看到上面刻着符印,那符印顶端正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哪个位置发光,就代表在哪个方向,等你走到准确地点,符印就会全亮。”老人解释道。
鳄鱼和角马好奇的看着桃木牌子,但是并不敢显露太多,于是拿着牌子,扶着太衍,按照木牌的指示方向去了。
“哎呀,这里有厕所吗?我有点急。”鳄鱼和角马离去不久,狐狸突然捂着肚子问道。
老人伸手朝背后大楼一指,“进门左转,进回廊再右转。”
“多谢。”狐狸说了一声,然后捂着肚子进大楼里去了。
老人最后看着狮子,“他杀害辩闻大师时,行凶的凶器带来了吗?”
“凶器?”狮子疑惑地说道。
“这是我这里的规矩,凡是关押到我这里的犯人,必须把他们行凶的凶器也留在这里。”老人淡淡地说道。
狮子心里一惊,连忙笑道:“哦哦,知道,知道,凶器就在车里,我马上去拿。”
于是狮子折返车内,将那根桃木棍子拿了出来,目光中略微有些不舍,他还想好好研究一下是什么类型的桃树这么坚硬呢。
当老人将桃木拿在手中时,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这桃木.....”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了狮子等人一眼,然后说道:“这个犯人和这桃木就留在我这里了。”
“好的。”狮子很明智的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不多时,鳄鱼和角马返了回来,两人面色略微有些古怪,但什么也没说。
而狐狸这时也从古楼内走了出来,他朝狮子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狮子看着老人,“好了,我们已经把犯人送到,就先回去交差了。”
“ok。”老人颔首。
看着狮子等人开车离去,老人双手拿着桃木,缓缓坐回了躺椅之上。
“奇怪,奇怪。”他抚摸着桃木坚硬顺滑的表面,目光若有所思地道。
脑海里回想着太衍,突然发现刚刚自己根本就没有细看,对太衍的印象一片模糊。
“嗯...等下去看看这个新来的客人吧,希望他别被那些人给吓着了。”老人心中想着。
地字甲号狱,是一座庞大七层高楼,高楼的墙全是厚厚的石墙,石墙表面的颜色和这里的路面颜色一眼,都是刷的朱红色。
高楼的每一根柱子都极粗,至少两个成年人合抱才能抱得完。
而甲字号狱,正是这座楼,没错,这整座七层高楼,都是一座监狱。这里面可以容纳至少140人,每层可以住20人,共为七层。
至于房间怎么分,那就要看关在这里面的凡人自己的实力了。你实力强劲,就可以住在最顶层,实力弱,就只能住在最下层。
不过不管那些住在顶层的犯人实力有多强,都别想逃出这座楼去。
整个监狱,就老人一人看管,然而却稳如泰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起越狱事件,或者说越狱成功的事件。
这些高楼监狱并没有门,将犯人关进去的方式,就是那块木牌。木牌可以凭空打开一个通道,将犯人丢进通道就可以送进监狱中去。
太衍倒在监狱一层冰冷的地面上,四周站满了各种凶神恶煞,奇形怪状的犯人,他们或蹲或站,或趴或倚,围绕在太衍周边,目光饶有兴趣的在太衍身上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