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奥利夫和其其格回来了。他们的马背上驼着很多战利品,什么野鸡、山羊、野兔等,两个麻袋装得满满的。
文奎看见这么多野味,也是高兴得不行,连忙让人拿到厨房里去,做几道好菜,再陪奥利夫喝几杯马奶酒,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生活就是这样。有的吃,有的玩,开开心心,也是一种美。可是,野味还没有做作出来,血鹰却从外面闯了进来。
“文帅,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不能把他带到这里来吗?”
“不行。走吧。”
到嘴的野味就这样飞了。文奎有些遗憾地咽了口水,随血鹰来到军营。黑鹰突击队的那帮兔崽子,刚刚跑完二十里越野长跑,一个个气喘吁吁。
文奎有些莫名其妙地随血鹰来到他的驻地,连个鬼影也没有见着。一路上,他在心里嘀咕,今天血鹰派人暗地里监视奥利夫,保护其其格,是不是有新的发现?
“血鹰,你搞什么鬼?其其格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拜托你别疑神疑鬼好不好?”
文奎干瞪着眼,朝血鹰发牢骚。事实上,他也没有说错。原本就是想给奥利夫机会,看他是不是会加害其其格,结果出人意料。其其格毫无未损,安全回家。
血鹰推开房门,八仙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却只有两幅碗筷和洒蛊。显然血鹰备了一桌好酒好菜,单独请文奎喝酒。
“文帅,难道我的酒就没有马奶酒好喝吗?这可是我用独特配方泡制而成的药酒,补气补血壮阳,堪比神仙液啊。”
文奎轻轻抿了一口,觉得味道真的不错,浓郁的草药味,还有一点甘醇。
由此看来,血鹰并没有说谎,此酒只应天上有啊。文奎大口抿了一口,含在嘴里慢慢品味,觉得越品越舒服,马上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文奎一边喝酒,一边问:“你不是说让我见一个人吗?人在哪?”
血鹰微微一笑:“骗你的。哪有什么人。只不过在我这说话,比在你那里方便些而已。从今天起,就算晚上睡觉,我也会在你的卧室周边安排几个狙击手,以防有人刺杀你。”
“你说的是奥利夫?算了吧!就你疑神疑鬼。其其格的亲生父亲,还会害我不成?”
血鹰见文奎还没有参透天机,只好实话告之:“文帅,现在冷静下来想,其实我们今天的算计蠢得很,一定是被奥利夫嗅到某种危险气息,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你想想,如果他的目标是你,为何要去杀害其其格?完全不可能!还有,以往其其格和奥利夫出去,都有十几个贴身侍卫跟着,而今天一个也没有。如果奥利夫足够敏锐,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他唯一的做法,就是把自己好好地隐藏起来,专心打猎。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啊。”
听血鹰这样一分析,文奎也渐渐清醒过来。此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血鹰作为第三方,对于事情的分析入情入理,由不得文奎不信。
自从血鹰加入黑水寨以来,他对于文奎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二心。时间一长,两者就不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像兄弟一般,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
两个人关起门一阵嘀咕,做到心里有数,然后开始喝酒。
这一次,文奎放开了喝。一是的确为有血鹰这样一个助手感到高兴,什么事都能想到自己前面,二是故意布局。文奎甚至还故意把往身上倒了两大杯酒。如此一来,他那一身浓郁的酒味,让人闻着都会醉。
......
当晚亥时。
文奎被两个彪形大汉搀扶着回家。血鹰紧随其后,文夫人、刘芸芸和其其格等人看到文奎酩酊大醉,一个个都惊慌失措。血鹰更像是做了错事似的,不敢吭声。
文夫人看到这情形,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血鹰,这是你做的好事吗?酒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让文奎喝这么多酒?”
血鹰连忙跪下请罪:“请老夫人息怒。今晚徽州的李敢回家了,我们几个兄弟在一起高兴,便多喝了一点。文帅喝的是自制的药酒,劲力大,他又喝得猛,所以才醉了。”
“放肆!你怎么可以让文奎喝这么多酒?万一喝坏了身体,你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你这是谋财害命!”
“老夫人息怒,奴才知错了。下次一定不让他喝酒。他想喝也不成!”
“还不快滚,信不信我一拐杖敲破你的脑袋?”
“好,我滚,我这就滚。”
血鹰一转身,屁股上却重重地挨了文奎一脚:“血鹰,好你个王八蛋,把我灌醉了不说,还敢告我黑状,害得我家老夫人发怒。要是她伤了身体,我明天一定枪毙了你!”
奥利夫眼见这母子俩实在不像话,连忙站出来圆场:“老夫人,稍安勿躁。血将军也是好心吗?他请文帅喝酒,完全是一片好心,千万不能责罚他啊。其其格,还不快点扶文奎去你房间休息?”
其其格连忙起身,过来扶起脚下有些轻浮的文奎,艰难地向自己房间走去。老夫人和刘芸芸也是干瞪眼。人家奥利夫可是老岳父,泰山级别的人物。如果这个时候刘芸芸出来说话,就有些争宠的意味。她的最大优点,就是能够母仪天下,只要文奎高兴,去哪里睡都一个样。
文奎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其其格的房间,往床上一倒,连脚带鞋一起上了床。其其格连忙他脱鞋,然后打了一盆热水替他洗脸洗脚,一边洗一边嘀咕,埋怨他不该喝那么多酒。
“其、其格,你给我听着,今晚我喝醉了,你去别的房间睡。不要、不要睡在一起,酒味会醺死你的。”
文奎一边说,一边摆了个大大的八字,把整张床都给占了。这样一来,其其格还真没办法在他身边躺下。再说文奎身上的酒味实在太重,睡在一起会被醺晕了。
无奈之下,其其格只好满心郁闷地去另一个房间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