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彩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七彩植株,曲西也达成了自己的愿望,青叶终于妥协答应继续治疗十三身上的盅毒。并且在曲西的不懈努力之下,还签订了一系列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公平的条约,当然这个是否公平是由曲西来决定的。
条约一:乙方青叶必须治愈好十三身上所中的盅毒,时间限制是一个星期半。
条约二:甲方曲西在乙方青叶未治疗好十三之前,可以选择给一部分酬劳也就是部分的药草,或者可以完全不可。
条约三:乙方青叶必须同意甲方曲西全程参与治疗十三的过程,并且不得向甲方曲西隐藏任何有关于十三病情的信息。乙方青叶不得以任何理由,即使是有不可抗力原因,比如说地震、海啸、火山爆发。也不可以拒绝甲方所提出的有关于十三病情的要求。
…….
当然,曲西不是什么伤心病狂、剥削劳工血汗的煤老板。曲西在小七圆溜溜黑乎乎的眼睛一直盯着的情况下,还是很有善心,很是有良心的把最初拿出来的七彩植物给了小七。
曲西绝对不会说,她是因为怕青叶管不住他的宠物小七,让那条一直眼馋地目不转睛看着她的龙彩蛇一不小心咬伤她一口。
夜晚。
白狼庄,客房屋顶。
曲西托着双腮,一屁股坐在有些摇晃的砖瓦上。漆黑如墨的眼睛心不在焉的看着远处的夜色,什么样的景象都没有刻入脑海之中,眼睛虽然盯着一处,心神却是早就已经不知道飘散到了那个旮旯里。
夜晚,有凉爽的晚风呼呼的吹过来,曲西身上的衣服很是到单薄,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子,看向远处的漆黑夜幕,哈出一口热气,轻叹了一声:“真凉啊。”
元羽在空间之中,一直坐在地上,保持者和曲西一样的姿势,仰望着头顶之上的水幕,水幕之上曲西的身形格外的明显,一整个水幕上就只有她的身形。
元羽就好像和曲西一同坐在沙发之上,呼吸吐纳着同一处的空气,眼神关注着同一片的风景。
“凉了,就回去吧。”元羽侧着脸对着旁边的曲西,“这么晚了,也没有在坐在上面等着,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青叶说要捉到一只惊咕鸟,只在晚上出现。”
“青叶说什么你就信么,我觉得他就是在耍你,治疗盅毒,和一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秃尾巴鸟有什么关系?”元羽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气愤,看来,这么些天,青叶应该是让曲西到处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果然,元羽的情绪又起来了,就昨天大半夜里,他叫你趴在臭烂的沼泽里面。说是要捉一只什么宝臭蟾蜍,你什么也没说,直接衣服都没有换,没捏鼻子,就憋着气一脑袋钻进去了。到最后,你找到什么了,连根毛都没有找到!
曲西唇边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就是这抹貌似风轻的笑容,让元羽气的鼻子都差点歪了。他在这儿为了她的事找急忙慌,就为了她担心来担心去的,她倒好,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想到这里,元羽更加心里不平衡了,那个十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不久之前才认识的,当初还差点让他们丢了性命,为什么曲西会为了这么一个和她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只妖这么尽心尽力,元羽不忿的撇了撇嘴。
元羽嘴里面从来都是藏不住话的,眨眼他就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要对那个叫十三的那么好?”
曲西盯着远处的眼睛一直没有收回来,若是有人看到会认为曲西现在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某一点,可是非常熟悉曲西的比如说元羽,心里面很是明白,她现在是在掩饰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的状态。
元羽想起了之前在学校里面的日子,在他们还没有参加那个该死的比赛之前,那些快乐无比的记忆,还没有任何复杂身份的日子。
曲西就是喜欢这个样子,每次问了她什么事情,若是她没有答案,或者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答的情况时。她就会把眼睛瞭望向远处,似是在欣赏远处美丽的风景,让人不忍心去打扰了这安静的时刻,那宁静的侧脸。
元羽这个时候,肯定会揉揉鼻子,在心里面暗暗骂上一声,坑爹。
又装深沉了。
但是虽然元羽心里知道这里的歪歪道道,还是不想去把这个气氛打破,没有再出声,去揭穿曲西的伪装。他不忍心。
两人一个处在屋顶上,一个坐在空间中。虽然隔着巨大的空间,却好像是并肩而坐,稍一错肩,就可以触碰到身边可以用来依靠的肩膀。
和谐无比。
隔了好长的时间,等到远处的天际线已经微微放出了一丝光亮,天空就要苏醒过来的时候。
曲西有些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元羽在空间里面静静的坐着,猛的突然听到曲西开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话刚出口,元羽就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子。按照曲西的性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开了口,但是绝对不是再重复说一遍的性子。
“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每次想要不再管的时候,身体内的某个角落的感觉总是会跳出来叫嚣。”曲西顿了顿,“那种感觉就好像从血脉的根源里出现,让我一直无法抗拒。”
曲西转脸看向天边的表情很是迷惘。
血脉。
元羽在听到血脉这一词的时候,就止住了还想开口的嘴唇。
曲西从来不愿意与人多多谈论她的身世,至少在和曲西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任何的人来看望她,甚至于她的学费都是她自己利用业余的时间打工赚来的。
若不是因为知道曲西缺钱,他也不会因为参加比赛会获得巨大的收益而去找到。他知道曲西不会平白无故接受他同情的资助,因此才在知道比赛奖励丰富的情况下,找她去一起参加。这样曲西也不会认为他是在同情她,拿钱去砸她,她的个性是那么坚强,可是自尊心有时候却是格外的脆弱。
父亲、母亲这两个很是简单普遍的名词,对于曲西来说就是禁忌。
至今元羽还记得,那次曲璇怒骂曲西母亲之时,一向性格温和能忍则忍的曲西,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冲上去扇了曲璇一巴掌之时的狠戾,当时她脸上的神情让他看的心疼万分。
一个平时连和人争论都不愿意和人多说一句狠话的人,脸上竟然会出现那样狠戾暴躁的神情。
从此,元羽再也不会在她面前提任何有关于亲人的字眼。
绝对的禁忌。
现在,曲西竟然主动的提及了血脉,可是为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新生儿一般稚嫩迷茫。她周围甚至都没有一个可以夸奖她一个字眼的亲人,在她迷惘的时候给她一个充满希望的笑容的亲人。
他至少还有个爷爷,虽然爷爷很烦很唠叨,可是爷爷关心他。
夜晚之中,夜色间的声音再次沉寂了下来,甚至能够听得到周围沙沙的树叶吹打声,位于屋顶,更加临近那充满黑色魅力的星空。
空间里面元羽再也没有传来只言片语,大概是困的睡着了。
曲西仰头看着伸手就能触到星星的黑色夜空,天际有星光忽然一闪而过。空气之中冰凉的气铺面而来,一口气吸下去,满心肺的凉气沁脾。
晚间的露水也重,有露水滴滴的掉落下来,打到了她的脸上。
一滴又是一滴。
曲西觉得不对劲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露水可滴,就算是她坐的这片屋顶旁,有一颗很高的大树,高耸入云,那么树叶之上的露水也没有那么高的几率,准确无误的全都打到她的脸上来啊。
曲西仰起头,偏过头看向一旁高高的树上,黑暗之中,隐隐约约也只能够借着点月光看得清楚情况。
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就横坐在粗大树干之间,曲西看的不是很真切,可是她明明确确的感觉到了那人向她这个方向龇开了闪亮雪白的一口大白牙。
笑的很是得意。
曲西顿时觉得很是不爽,什么情况,大半夜里面不睡觉,趴在树上装鸟,吓人啊?还是吓鬼?吓妖?
“笑什么笑,给我滚出来。”曲西毫不留情的喝道,大半夜里面喜欢爬树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鸟,她用不着留什么情面,说些什么好话,说些什么假装客气的话。
那人很是擅于利用光线的阴影,曲西借着月光盯了许久,愣是没有看的清楚那人的长相,只能够凭借这身形的粗犷以及坐着的姿势判别出来一些东西。
这个是个雄性生物,暂时还分不清物种,有可能是人类,有可能是妖类。
“哎呦喂,人家好伤心啊,你这么粗鲁的叫人家出来,人家的小心肝啊,小肺啊,全部都给碎了个稀巴烂了。”语气妖娆柔媚,千娇婉转,听的曲西皮肤之上的鸡皮疙瘩嗖的一下全都被吓的立了起来。
哪里来的人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