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见大家累了一个上午,自然是慷慨解囊,酒肉管够,菜色齐全。这顿饭,大伙吃的是酣畅淋漓,回味无穷。
毕竟,他们饮马村的人,都是佃户出身,一年到头除了种庄稼,也没有其他的收入。一年下来,除了上交给地主家的粮食外,留给自己的都不会太多,这还是庄稼收成好的年份。
如果,遇到灾年,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是常有的事。地主从来都不是慈善家,他们是吸血鬼,他们可不会管这些佃户的死活。
吃过饭,牛二给大伙打了个招呼,说是要给翠花还有家里的两个孩子买几样小东西。
张三第一个打趣道:“二哥,你不会是借着给二嫂还有两个小侄儿买东西的借口,去吃野食吧?”
牛二转身就是一脚,笑骂道:“你这个光棍儿,一张嘴整天就知道胡咧咧,还不赶紧找个婆姨,也给她买点小东西。”
说到买东西,张三摇了摇头,说道:“俺就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了,正好今天有钱,买些酒。”
李牧想着,第一次来到这么个新奇的时代,正好可以好好逛逛这原平城,了解一下三国人民的生活。
李牧见其他人都不需要买东西,就让他们推着粮车,先行一步。最后大伙在城外的五里亭集合。
李牧让张三先去买酒,他和牛二去买东西,完了之后,三人在饭店门口会合。
李牧和牛二边走边侃大山,说起翠花和两个孩子,牛二满脸堆笑,那种洋溢在脸上的幸福模样,让李牧不由得黯然神伤。
也不知道,他的家人知不知道他遇难的事,他们过得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说话间,就到了女人买胭脂水粉和头饰手饰的摊位,牛二也不含糊,给翠花买了几样头饰,几盒胭脂水粉。
李牧转身去到另一个摊位,给牛二的两个孩子,买了几样小玩具。牛二看李牧又破费了,自然是一番推辞,最后还是收下了,只是一个劲的道谢。
牛二看着李牧的穿着,好奇道:“李公子,您这身衣服鞋子,俺牛二可是从来没见过哩,头发也跟俺们的不一样。”
李牧笑了笑:“牛大哥,我这身衣服鞋子啊,是从一位西域商人处买的,咱们中原都不兴穿的。这头发倒是我之前头部受伤后,郎中说查看伤口不方便,剪了的。你说起这事儿,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买身衣服。”
牛二说道:“李公子,我知道有家专门卖成品衣服的,我们现在就去。”
李牧跟着牛二,走了有一刻钟,来到城东门的一家店,看店家忙活的样子,就知道生意应该还不错。
此时,隔壁衣服店里,一个三十开外的端庄妇女正仔细端详着各式各样的少女布裙,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妙龄女子,一个十二三岁的俊郎少年。
许是挑选好了,那妇女拿着一件湖绿色的布裙,在那妙龄女子身前比划了一番。柔声说道:“秀儿,婶婶我看这件裙子跟你很配,秀儿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婶婶给你买下来。”
只见那妙龄女子,娥眉微蹙,细声嗫喏道:“秀儿还有衣裳,张婶您和张叔已经帮了我和我娘太多了,你们的恩情,秀儿怕是这辈子都难以为报了。”
只见张婶柔声说道:“傻孩子,张婶不要你的报答,在张婶的眼里,早把秀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哪有父母想孩子索要回报的?”
张婶见秀儿不说话,又笑着说道:“我们家秀儿,天生丽质,要是穿上婶婶挑的这件裙子,怕是月里嫦娥都比不得。我看啊咱们秀儿将来的夫君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还不等秀儿反应过来,只见那俊朗少年笑着说道:“娘,您算是说对了,秀儿姐姐未来的夫君一定是个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秀儿听到张婶和张嶷这么说,早已满脸绯红,连忙说道:“张婶,不要再捉弄秀儿了,秀儿收下这件裙子就是了。只是,下次出来,张婶不能随便给秀儿买东西了。”
张婶见秀儿答应了,自然是一万个开心,转身就给店家付了钱,让店家把裙子包起来。
却说,秀儿、张婶和张嶷欢欢喜喜的走出衣店。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四五满身酒气的浪荡公子,他身后跟着六个黑衣短打的保镖。
这浪荡公子名叫王泽,是城东这一带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他老爹王员外撑腰,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摧残良家妇女也是常事。
张婶三人自然是不知道这王泽的种种劣迹。张婶看着这群人不是什么好货色,自是提高警惕,她一把拉住秀儿的胳膊,把秀儿挡在身后,慢慢移步向前。
王泽看似摇摇晃晃的,但一对鼠目早已盯上了张婶和秀儿。他见张婶和秀儿一副害怕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
只见王泽突然伸出一只手,搂向张婶的腰间,张婶惊吓间,护着秀儿退了几步。
秀儿才发现张婶被非礼了,秀儿俏脸一板,欲要上前叱责。张婶赶忙又将秀儿拉了一把,护在自己身后。
张嶷早已上前几步,站在张婶身侧,面无惧色的说道:“朗朗乾坤,公然非礼良家妇女,你就不怕王法吗?”
只见王泽听了,发出了一阵阵猥琐的笑声,“王法?在原平城我就是王法,小屁孩,识相的话就站到一边去,这两个美娇娘,我王泽今儿个是要定了。”
张嶷气的满脸通红,吼道:“你敢!”
王泽又是一阵猥琐的笑,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保镖,说道:“把这小屁孩扔远点,别打扰了我和两位美娇娘的好事。”
只见那两个保镖冲向张嶷,张嶷也不甘示弱,与那两人缠斗在一起。
王泽又给身后的四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四个保镖为虎作伥久矣,早已心领神会,冲过去截断了张婶和秀儿的退路。
王泽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一步步走向张婶和秀儿。
张婶和秀儿何曾遇到这等事情,虽然极力做出镇定的样子,但是颤抖的身子早已出卖了她们。
几个呼吸之间,王泽已经站在张婶和秀儿面前,王泽伸出右手摸向秀儿。
张婶见状,一手拍开王泽的手,把秀儿护的更紧了。
秀儿情急之下,朝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喊道:“乡亲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可那些围观者,谁不知道王泽的厉害,他们中间也有王泽的受害者,可是他们敢怒不敢言。报了官也没用,那些官老爷都和王泽穿着一条裤子。
王泽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看他们懦弱的样子。猥琐的笑道:“我看他们谁敢?”
秀儿绝望的想着:看来今天是难逃一劫了,与其清白被毁,倒不如死了干净。可是苦了娘亲了,谁来照顾她?
“我敢!”
就在秀儿快要濒临绝望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浑厚威严的声音传来,
却说,这边李牧把两件窄袖长衫的钱付给店家,准备和牛二回去,就听到一女子的呼救声。李牧身形高大,即使站在外围,也能看清场内的情景。
李牧拨开人群,走向王泽面前,正色道:“这位公子,欺负女子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欺负比你厉害的人啊。”
王泽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英武少年,不由怒道:“关你屁事,识相的给本少爷滚远点,否则本少爷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李牧笑了笑,挑眉看着王泽说道:“如果我说,我不呢。”
王泽怒吼道:“你们四个把他给我剁碎了喂狗。”
李牧也不等王泽把话说完,一脚狠狠地踹向王泽的裆部,王泽怎么也想不到,在原平城居然有人敢打他?
就在王泽疼的弯腰捂裆的瞬间,李牧曲膝顶向王泽的下颌,然后接着一个侧踹腿狠狠地踢向王泽的胸口。
只听得“砰”的一声,王泽倒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像死猪一样动弹不得,直哼哼。
那四个保镖见主人被伤,早吓得魂不附体。
其实他们几个就是王泽养的几条狗,平时可以耀武扬威跟着王泽欺男霸女,现在王泽倒了,如今的他们如同丧家之犬,那顾得上其他,一溜烟跑到王泽跟前,看看王泽有没有事,真是典型的狗仗人势!
那两个和张嶷缠斗的保镖也是瞬间跑到王泽的跟前。只见那六个保镖抬起死猪般的王泽,一路狂奔而去。跑了十多米以后还不忘来一句“你们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