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邓艾的计策,陈到、徐晃几人,思虑一番,亦是颇为认同。毕竟,若是能用野战的方式,最大限度的消灭西陵城中的可战之力,对之后的剿灭黄祖所部,自然是有很大的帮助。
陈到、徐晃二人,再是合计一番,随即,定下出兵的决策……待明日之时,陈到、徐晃、句扶、潘凤、张翼、邓艾六人,率领飞豹军团的步骑大军,在西陵城北,与黄祖所部,展开决战。穆顺则是继续带着凉州军水师,镇守西陵城南门外的大营。
眼见着,出兵西陵城的决策,已然是定了下来,陈到、徐晃等人,心下也是安定下来。如今,军情也是比较紧急,众人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去准备出兵事宜。此外,黄射也被押送到了飞豹军团大营。
再说,自西陵城的援兵南下驰援邾县城后,黄祖的心下,一直都有种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黄祖心下的不安,越来越是厚重。
眼见着,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邾县城的方向,依旧是未有只言片语传来,黄祖开始心急如焚起来。料想着黄射眼下的处境,黄祖心下是又惊又怕,当即,便派出了数路斥候,前去邾县城方向,打探消息。
又是过了近半个时辰的煎熬等待,那数路斥候,陆续的返回了西陵城,带来了一样的消息……西陵城的援兵,全军覆没于邾县城北;邾县城现已被凉州军所攻破;黄射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乍听得这般……不啻于晴天霹雳的噩耗,黄祖大惊失色之下,当即是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呆滞着不能言语,整个人也是显得有些神情恍惚起来。
直到好半晌之后,黄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他的思绪也变得正常起来。黄祖心下思忖道:既然,邾县城已被凉州军所攻破,以黄射刚烈不屈服的性格,很大可能是……黄射已被凉州军所谋害。
想到黄射可能已不在人世,黄祖的心下,又是悲痛万分,又是恨怒难忍,又是苦大仇深,同时,又是有点庆幸和淡淡的释然。
若是……黄射真的被凉州军所谋害,那么……凉州军便没有任何筹码,再来威胁他黄祖了。他黄祖,便可以心无旁骛、全无后顾之忧的固守西陵城了。若是能守得住西陵城,他黄祖,便可以继续做他的“土皇帝”了!
在黄射生死未卜之时,黄祖选择了自己的霸业!虎毒,尚且不食子,黄祖却能狠心如斯,他何止是铁石心肠、六亲不认啊!
黄祖心下清楚……如今,徐晃的步骑大军,就在西陵城北三十里处;邾县城一线的凉州军,也会不时抵达西陵城南。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是要布置好防务,加强西陵城的防备。
如今,正值性命攸关之时,黄祖再也不敢托大,便亲自去视察西陵城的防务,以求让西陵城成为固若金汤的堡垒。
就在黄祖快要视察完西陵城的防务之际,收到了荆州军斥候的消息……凉州军兵马,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城南,并在城南扎下营盘。黄祖心下的惊惧之意,随之加重了几分!
黄祖心下清楚,凉州军不在今日攻城,也会在明日前来攻城。不管如何,他黄祖,都不会投降于凉州军,不会让自己的家族,葬送在凉州军的手上!
对于黄祖和他手下的西陵城守兵来说,战前的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注定是令人煎熬的!
……
第二天辰时不到,陈到、徐晃、句扶、潘凤、张翼、邓艾六人,带着飞豹军团的两万七千步骑,一路声势浩大的来到西陵城北门外。马谡则是带着三千兵士,镇守飞豹军团大营。
飞豹军团布好军阵后,陈到、潘凤二人,带着数百精锐骑兵,纵马上前,来到西陵城下。
“我乃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破虏将军陈到是也!今日,本将奉车骑将军李君侯军令,前来接管西陵城。黄太守……何故紧闭城门,阻我凉州大军?”
陈到目视了西陵城一番,随即,抬起手中长枪,指着西陵城城楼的方向,一脸杀气腾腾的朗声喝道。
眼见了,城外凉州军军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气势凌天、杀气腾腾的样子,黄祖心下大为惊惧。直到此时,黄祖才清楚的意识到,凉州军的善战之名,并非是空穴来风。
黄祖心下怕的要死,面上却是装出一副蔑视的样子。听闻陈到所言,黄祖神情凝重的冷笑几声,随即,一脸恨怒的沉声反驳道:“西陵城乃江夏郡郡治,乃是刘荆州的治下,不知何时……又成了李车骑的管辖之地?我黄祖,身为江夏郡太守,自然只听刘荆州的军令!至于李车骑的军令……我黄祖,恕难从命!”
“数日之内,江夏郡北部四城、西部三城,南部两城,尽为我主李君侯所有!南郡的华容、江陵两城,亦是为我主所有!文聘、蔡瑁、刘磐之辈,因负隅顽抗之故,已然授首于我凉州大军!”
陈到依旧是一脸杀气腾腾的朗声喝道:“黄太守当真以为……凭着西陵城区区数万兵马,能挡得住……我凉州军的兵锋?”
江夏郡各城池的失守,黄祖自然是知道的。听闻华容、江陵两城失守的消息,听闻文聘、蔡瑁、刘磐几人战死的消息,黄祖心下的惊惧,又是加重了几分。
黄祖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又是慢慢的呼了出来,稳了稳心神,随即,依旧是嘴硬的反驳道:“我黄祖,身为江夏郡太守,自然会与西陵城共存亡!想要我黄祖屈膝投降于凉州军,除非……大江西流!”
“黄太守真乃忠义之士也……”
陈到满是鄙夷的暗讽一句,随即,朗声喝问道:“黄太守以为……是西陵城重要,还是……令郎黄射重要?”
听闻陈到所言,黄祖怔愣了两三息,当即是反应过来……黄射还活着,眼下就在凉州军手上;陈到是以黄射的性命,来要挟他黄祖。
真是个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