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将令下达之后,汉军兵士不敢怠慢,连忙前去准备。
“大哥,眼下军心可用,全军士气高涨,何不轻骑突袭云中?难道我们就要撤回雁门了么?”赵云沉吟道。
“大哥,二哥所言甚是。如今,鲜卑人得知我军兵少,定不会料到,我军会轻骑突袭云中,我军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张辽连忙进言道。
“二位贤弟所言有理!但,就算军心可用,士气再高,汉军也不可能以一当百。”
“如今,鲜卑早有准备,进攻恐非良策。我帅军东归,并非撤回关内。而是,诱敌深入。”
李牧放眼看向远处,正色道。
李牧见赵云和张辽沉思着不答话,神色严肃的说道:
“四年前,朝廷令夏育、臧、田晏三人,各率万人,三路进发,分进合击鲜卑军,却惨败而归。”
“这多少年来,汉军胜少败多,鲜卑人视我汉军为无物,心中早已轻视于我汉军。”
“此番,我帅军东归,云中鲜卑军必然会衔尾追杀。正好,我可用计将云中鲜卑军精锐,一网打尽,然后再突袭云中,大事可济也!”
赵云和张辽听了李牧的计策,心下沉思一番,二人皆是叹服
……
却说,那鲜卑后军领军之人呼不归,一路狂奔到云中,不敢怠慢,当下前去面见,云中的鲜卑军大人(大人:鲜卑军头领称呼)。
原来,鲜卑的一代雄主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落之后,向南劫掠大汉边境,北面抗拒丁零,东面击退夫余,西面进击乌孙,完全占领了匈奴原先的全部地盘。
檀石槐将自己管辖的地区分为三部:从右北平以东,直至辽东,连接夫余、貊等二十多个城邑,为东部。
从右北平以西,直至上谷郡的十多个城邑,为中部。
从上谷郡以西,直至敦煌郡、乌孙等二十多个城邑,为西部。
每一部设置一名首领管辖。
这云中鲜卑军属于西部鲜卑,云中鲜卑军的头领是浦头和扶罗韩,这二人皆是檀石槐的后人。
呼不归见了浦头和扶罗韩,将清水河袭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二人听。
“没用的东西,一万多人,偷袭汉军,还能惨败而归,留你有何用。来人,将这废物拖下去砍了。”
只见,浦头跨步上前,一脚踹倒呼不归,怒喊道。
扶罗韩连忙起身,拉住浦头,说道:“大哥,我鲜卑军已经是损兵折将了,再杀呼不归,无济于事。不如留着他,让他戴罪立功!”
浦头怒气未消,对着呼不归又是几脚,吼道:“这多少年来,我鲜卑何曾遭过如此惨败,我鲜卑勇士的血,不能白流。”
“即刻传令各部,天明之后,杀向清水河,不杀光汉军,不能泄我心头之恨!”
“大哥,我与你同去。云中鲜卑军,有精锐两万余人,定叫汉军有来无回。”
“若是击败这股汉军,我等便乘势南下,劫掠汉境,也好补充补充我军粮草。”
扶罗韩附和道。
浦头点点头,说道:“好,你我兄弟二人,就带两万余鲜卑勇士,一路追杀汉军。若是再能劫掠一番汉境,抢几个汉家女娃子,那真是妙啊!”
浦头说完便淫笑起来,扶罗韩跟着笑起来。
浦头转身一把提起呼不归,恶狠狠的说道:“今天就留你一条狗命,守好云中大帐,若再有什么差池,我砍死你!”
呼不归连忙颤声应允。
天明之后,浦头和扶罗韩带了两万余鲜卑精锐,一路杀向清水河。
……
再说,李牧的将令传下之后,不到两刻钟,汉军集结完毕。
“大军东归!”
李牧跨上赤龙,扫视了一眼汉军,破虏枪向前一指,喝道。
李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赵云断后,张辽在队伍的中间,往来巡视。
李牧心中早有计策,大军快速撤离清水河,沿着来时的路,一路东归。
李牧传下将令,大军每行进二十里地,就简单的安营扎寨,休息两刻钟之后,也不管帐篷粮草之类的,又向东行进。
就这样,西进大军两天之内,在自己的身后留下了七八座空营盘。
直到两天后的黄昏,李牧再次传令下去,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终于,赵云和张辽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起来到李牧的中军大帐。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神色复杂,笑着说道:“二弟、三弟,你二人对大哥的此番做法,可有疑虑?不妨说来听听。”
“大哥,我和三弟心中确有疑虑。既然大哥是诱敌深入,为何一路行军速度如此之快,而且还将营盘、粮草留给鲜卑军?”
赵云和张辽对视一眼,赵云沉吟道。
“二位贤弟莫急,我把营盘粮草留给鲜卑军,不过是示之以弱,不过是给他们一点蝇头小利,到时候会千倍万倍的拿回来。”
“据探马来报,鲜卑军两万余人已尾随而来。今日乃月末之日,今夜必然是风高月黑。”
“鲜卑军自然不敢贸然前来,必定会在我们身后二十里的那座大营休整。”
“我已命人在那营盘中,准备好了火油等易燃物。今夜,我要让鲜卑军葬身火海,全军覆没。”
李牧一一解释道。
赵云和张辽听了李牧的话,当下心中疑虑尽除,对李牧更是深深地折服。
……
却说,浦头和扶罗韩带着两万余鲜卑军,一路杀奔到清水河,却发现,清水河的汉军大营早已人去营空。
浦头巡视了一番汉军大营,然后狂笑道:“汉军,胆小如鼠,这会只顾着逃命去了。”
“大哥所言不虚,这汉军怕是吓破了胆,这么多粮草都顾不得了。”扶罗韩笑着说道。
浦头和扶罗韩又是相视大笑。
浦头挥了挥马鞭,大声喊道:
“鲜卑勇士们,不要顾着你们手上的那点钱财,汉军鼠辈已经吓破了胆。”
“我们只需奋力追击,等杀光了这股汉军,我带你们南下,到时候,汉人的钱财女人都是你们的。”
浦头话音刚落,只见,两万余鲜卑军,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