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河惨笑道:“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妇,纵然你选择童安诚,却也不必怀疑我的人品,我们最起码也是朋友。
我一直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们真的会对不起我,更想不到你真的会选择跟着他走。
从家里离开以后,我就在小区前面的茶楼里坐着等你的答案,根本没有想要对童安诚动手!你也不必怀疑我。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好好去吧,就当我最后一次宠你!”
闵柔立即反应过来了,李延河说一是一,确实不可能动童安诚,她的心头微微掠过一丝后悔:“延河,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和童安诚纠缠的太深,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感情的纠葛,而是因为其他事情。
如果你给我时间,我自然会与他彻底分开,可是你硬逼着我选择,我只能选他,根本没有其他的余地。
不是我离开你的,是你硬逼着我离开你的,你别怪我!”
说到这里,对童安诚的担忧又占据了她的内心:“我不跟你说了,你打电话找张慕!”
童安诚还待说些什么,可是闵柔却已经挂掉了电话,再拨打时,却已经是忙音。
闵柔开始拨打张慕的手机,张慕很快接通了。
张慕很快接通了电话:“小姨!”
闵柔大声道:“张慕,不管童安诚做过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一条解决之道,我与你三叔已经商量好了,只要让他别出事,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张慕慢慢地道:“小姨,已经来不及了,童安诚刚刚跳上了铁轨,被火车正面相撞,无法再救回来了,我已经拨打了120。”
闵柔一阵天转地旋,倒在地上,她嘶哑着声音:“张慕,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狠?为什么要逼死他?他怎么得罪你了?”
张慕的声音却冷冷地没有丝毫感情:“小雪是童安诚派人用车撞死的,现在他也被车撞死,一报还一报,天理昭昭。
不要说我逼他,没有人逼他,如果非得说有人逼他的话,那是他自己逼自己!
而且他当时也想撞死我,只不过小雪用命救了我而已,这算不算得罪我?”
闵柔失声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安诚,你为什么这么命苦?”
张慕被闵柔的态度弄得有点糊涂,但是他仍然继续道:“小姨,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小雪的死,确实与您无关,对不起,以前对您不敬了,但你是我的婶婶,小雪的妈,对一个杀死小雪的凶手,你不应该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闵柔无声抽泣着:“是的,曾经是,但是现在不是了,我与李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记得,是你杀死了安诚,我会记住这一切,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张慕却冷声道:“小姨,虽然我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态度突然有如此巨大的改变,但是我保留了一段录像,有空的时候你好好看一看!看看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闵柔怒不可遏:“我不看,我知道你一定用了卑鄙的手段,安诚只是为了保护我才说了那些违心的话,你别想用这种恶心的东西破坏他在我心中的形象!”
张慕更加混乱,为什么一个下午的时间,闵柔似乎已经与李延河没有半点感情,却与童安诚变得生死不渝,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已经情根深种?
这是真的吗?童安诚为什么没有说这些呢?
闵柔继续在电话中发怒:“我本来跟李延河生活的好好的,可是你来了以后,把一切都搅乱了,彻底搅乱了,你要带走小午,还带来了单飞雪这个惹祸精,你整闵靖元,整闵家,现在你又害死了安诚,张慕,我发誓,与你不共戴天!”
张慕还想说话的时候,闵柔却已经挂掉了电话。
张慕有点茫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闵柔对自己的恨比滔天,他连忙给李延河打了个电话:“三叔!”
李延河连忙道:“怎么了,小慕,你把童安诚怎么了?”
张慕道:“童安诚交代了一切,事情确实与小姨无关,她也是受害者,我一时不忍心答应让他去投案自首,没想到他突然逃跑,掉到铁轨上被火车撞死了!”
李延河大惊失色:“童安诚死了!”
张慕道:“是的,详细的原因,有一段录像可以解释,在警察正式定论之前,我通知了童年和刘劲一起来看事实的真相,然后我们商议出一个结果来,这样警察问起话来,也好有个统一的口径,还有,李飞雨在这里,你也该见见了。
还有一件事,小姨怎么了?为什么会......”
张慕没有说下去,他相信李延河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李延河很想回避这个问题,可是现在事情重大,再不容许他隐瞒什么,只好道:“我把录像给你小姨看了,并且让她作解释,可是她什么也解释不了,反而求着我一定要放过童安诚。
我当时无法确定她和童安诚之间究竟有没有越轨,于是就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她选择童安诚,我可以放弃追究小雪事;要不就选择我,我把童安诚绳之以法。
可是我完全没想到,她与童安诚之间的纠缠太深,所以她大概是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离开我而永远跟童安诚一起。”
张慕怒了:“李延河,你在说什么,飞雪他姓单,跟你连法律上的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你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就算她姓李,从小由你抚养长大,你也无权隐瞒真相。”
李延河的脑子一片混乱,他哭丧着脸跟张慕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原来以为......唉,这次我全错了,算了,不说了小慕,等我过来当面说。”
他不敢怠慢,连忙赶到了张慕约定的地点,童年和刘劲都已经到了。
童年也接到了童安诚临死之前的电话,她立刻猜到是张慕对童安诚动了手,也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只不过他们还不知道童安诚已经死了的消息,张慕暂时还瞒着他们。
在房间的一边,一个和单飞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静静地坐着,李延河差点想冲上去,但是张慕拦住了他:“事态紧急,先看DV吧,其他的容后再说。”
一旁的夏青已经把DV机接到了电视机上,电视机上倾刻播出画面来。
画面中,童安诚刚从房子的门口出来,脸上的表情极度的轻松和得意,仿佛比中了五千万还要开心。
可是他才一出房子就愣住了,现在是黄昏,外面应该比较亮才是,可眼前却变得比屋中还要黑,连星光和霞光都消失不见了,只有头顶上有一片白白的月光。
一个凄厉的女孩子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童安诚,童安诚......”
童安诚愣了愣,他努力的四处寻找,却发现这声音似乎是从天上传下来的,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然后一个白影从天上慢慢飘了下来,但与其说是飘飘欲仙,倒不如说诡异到让人毛骨悚然。
童安诚定晴细看,全身汗毛立时根根倒树,那个白影分明有一张单飞雪的脸,而她的胸前开了一个大洞,似乎有鲜血从那里涌了出来,甚至还可以看到心脏在那里扑通扑通地跳着,童安诚清晰地记得,这就单飞雪临死的时候的模样。
他魂飞魄散,连忙想逃回屋去,可不知为什么屋子的门已经完全打不开了,他颤抖着要想去找钥匙,单飞雪却已经靠了上来,一只阴冷的手摸着他的后脖子:“童安诚,还我命来!”
童安诚全身僵硬,不敢再摸钥匙,而是赶紧向边上跑去,单飞雪飞了起来,在后面紧紧追着。
童安诚还没跑出去十几步,却发现已经撞了一堵墙壁,这个地方根本不应该有一堵墙壁,可是现在偏偏有了一堵墙壁。
他没有办法,只好沿着墙壁不停地跑着,而单飞雪却在后面飘着,没过一分钟,他就从自己的屋子前面跑到了屋子后面,然后又跑回了原地方。
他已经彻底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打圈,只有本能地跑着,不停地跑着,终于把自己跑到精疲力竭,他的脑子中出现一个词语出来:“鬼打墙!”
他软瘫在地上,单飞雪却似乎飘在空中:“童安诚,别跑了,还我命来!”
童安诚哆哆嗦嗦地道:“不是我杀你的,不是我杀你的,是李铁标,是李铁标,他开车撞你的,跟我没关系!”
单飞雪发出咯咯咯地一阵鬼笑:“阎王告诉我,真正的凶手不是我,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因为我发现你和闵柔之间正在偷情,所以你们这对奸夫**就指使人撞死了我,现在我要来报仇了。
我先来要了你的命,再要了闵柔的命,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去投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童安诚却大声道:“不要,不要,我和她之间没有奸情,真的没有,我要杀你,也与她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真的要杀,就杀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