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孙呵呵冷笑:“就凭你,你有这个能力吗?”
李小午微微挑了挑眉毛:“你可以试试啊,我们有十二个新产品将于月初完全上马,还有六个会在六月前投入市场,到时候你看看成本的对比,还有市场的反应啊,看看我们之间谁死谁活?”
谢王孙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吗?你以为现在市场上的那些报价就是我们产品的成本价吗?我有先发优势,会怕你吗?就算你不想打价格战,我也会先给你来上一波价格战!”
李小午呵呵一笑:“你以为我跟你说的成本是现在市场上的价格吗?只要看看你们的技术,然后简单一估算,就可以估算出你们的生产成本会是多少。
现在市场上的价格是多少,我没兴趣,我会报一个比你们生产成本价低10个点的市场价,你爱报多少,随意!”
谢王孙一愕:“你想干什么?跟我两败俱伤,那我也不怕,我跟你说了,我有先发优势,大不了熬上三年,我亏得起!”
李小午冷冷地道:“我知道你亏得起,我报比你的成本价低10个点,就是因为知道你亏得起,不然的话,我会报下浮20个点,当你以为你在跟我熬价格的时候,我会确保我仍然赚钱,而且赚的不少。”
谢王孙怒道:“我们的技术是国内最领先的,设备也是最先进的,你有什么能力挑战这种优势?你不用给我虚张声势,我谢家不是被吓大的!”
李小午依然冷冷地:“我让人给你带话了,我李小午三个字,就是优势,无可动摇!”
谢王孙更加愤怒:“你以为价格低,就一定能卖进药厂去吗?”
李小午不急不慢:“我知道你谢家的关系遍布国内,可是我舅舅认识的,有关系的人就一定比你谢家少吗?
就算你有本事,压着他们一年不采购我七星海的产品,那一年之后呢,两年之后呢?你可不要想着可以拖死我们七星海,别做梦了!
还有,出口的那些单子呢?他们会不会宁愿高十个点也要买你们的产品呢?
你不会以为你也有能力控制和影响他们吧?”
谢王孙满脸阴鹫:“李小午,知道你的技术水平很强,可你也不过是在年轻一辈中可以称个先,各个高校,各个研究所里面老学究老专家多的是,什么轮到你排第一?”
李小午在座位上慢悠悠的坐下来:“你要是认为他们可以挡得住我,你尽可以去抱上他们的大腿啊,你在怕什么呢?我们七星海就是要和跟你们比一场,看你们能撑几年?”
谢王孙还想说什么,唐大元慢慢睁开了眼睛:“好了,不要吵了,吵吵闹闹算什么样子,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大家就算是一个团体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商量着解决吗?
不管怎么说,李小午是我们国内精细化工行业的翘楚,不论专业水准还有商业头脑遥遥领先于同辈,作为我们这个团队,得确需要补充像李小姐这样的新鲜血液。
王孙你是前辈,对新人要多多优容,多多栽培,别一见面就喊打喊杀,成何体统?
但是作为七星海,毕竟是后来者,进到这里还不足一年,不仅自身影响力不足,对团队的很多运作机制、管理方式,宗旨理念理解的都不够深刻。
而李小姐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对于前辈们,需要有尊重和敬畏之心,态度还是恭敬和顺一些,否则的话,未免让人对你这些年所受的素质教育感到怀疑。”
谢王孙立刻便熄了火,但是李小午却没有丝毫想要退缩的意思:“这里得确是我第一次来,可是我对这里可不陌生啊?
这些年来,我费尽无数心血,想要在医药领域有所突破,可每次关键时刻总会功亏一匮。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运气不好,后来才知道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干预着这一切,所以我就想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操纵着这双无形的手。
本来我得确是带着敬畏之心来的,我以为坐在这里的会是权威、是精英、是专家、是最顶级的科研机构。
可是没想到,我来到这儿,却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腐朽的味道,可真是所谓的闻名不如见面啊!”
饶是唐大元涵养之好,也不由得脸上变色,这里的人在年龄上以他为尊,李小午口口声声说是腐朽,其言下之意,不就在骂他老不死吗?
谢王孙阴阳怪气地道:“你说这里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你舅舅也在这里这么多年了,那么他腐朽吗?”
李小午把头转向闵忠:“舅舅,您闻到这股子味道了吗?”
闵忠叹了口气,一股子悲天悯人的味道:“得确是腐朽了,我们都老了,很多事情跟不上了,是得引入更先进的理念,更换更加年轻的思路了。”
唐大元用一个手指轻轻叩击着桌子:“年轻人得确有冲劲有闯劲,可这种冲劲和闯劲所带来的未必是好事。
我们这里是一个稳定器,事关国内医药行业的全局,如果我们也跟着年轻人一起飞起来,那整个医药行业不是得乱套了?”
李小午反问道:“那为了稳定,我们就该放弃我们对最新生化技术的研究,永远向欧美国家进口各种药物和器械吗?”
唐大元横了她一眼:“谁说我们不研究?我们的西医技术起步时间短,跟国外差距可以以天壤之别来形容,现在补课还来不及,居然提什么赶超欧美,现实吗?
你不要以为在美国和欧洲学了几个化学方程式,就认为可以在一夜之间让我国成为医药强国了,就可以目空一切了,年轻人,就算你学一辈子,在医药行业里面能跑多远?左右也不过是个小学生罢了。
我们国家在医学领域上的强项是中医和中药,所以,如果我们要研究,也应该把研究和突破的中心放在中医领域上。
我们历代的中医圣手留下无数的医药宝典,可以说每一本医书,第一张处方都值得我们去认真推敲研究,我们完全可以从古方中研制出新药来造福全国人民,造福全世界。
我知道你们去国外留过洋的人都看不起中医,可实际上那只是因为你们对于中医远远不理解,别的不说,一本《汤头歌》可能就足够你钻研一辈子了。
李小姐这么聪明,又精通西方医药学,我看你干脆跟我学中医吧,以后中西医兼顾,也许可以走出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来。”
李小午慢慢悠悠地说道:“中医得确博大精深,可是那么几千年下来,也没有解决疟疾和天花,连伤口感染和败血症都束手无策。
如果再发生一次像凯撒一样全国性的病毒危机,我们能做什么?是拼命加工板蓝根吗?还是让醋厂加班加点多卖点白醋?”
唐大元怒道:“我们的民族五千以后经过无数次瘟疫和疟疾等等病毒危机,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欧洲黑死病一样严重的疫情,就足可以见证我们的中医在应对大规模疫情的时候有足够的经验。
西方的医学理论才引入我国多久,你就认为可以取代中医以及一切传统医学理论了?年轻人,你别学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了!”
李小午嘲讽道:“中医我不懂,我只知道日本和韩国和中医水平快跑到我们国家前面去了,老爷子你作为国内中医的泰山北斗,别去挖古方了,还是快点想办法吧!”
唐大元有心要跟她辩一辩,可又怕这样会落入她的节奏,于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我没兴趣跟你谈一场中西医的药理之争,总而言之,你既然来到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按照这里的程序办事,否则的话,我们只好请你和七星海统统离开这里。”
李小午却根本没有打算要给他面子:“唐大爷,我也告诉你,我来到这里,目标就是要做一个旧规则的破坏者,而且我一定会开发出全球最先进的西药。
你也用不着跟我倚老卖老,江家有比你老的老爷子,他已经同意我的想法,你就不要试图去阻止了。
至于七星海,既然已经留在这里了,就不会再单独离开,更何况,你又哪来的信心可以赶我走我和七星海?用脚投票吗?”
唐大元不受她的吓唬:“你用不着拿江家老爷子来压我,我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只要这份手艺不丢了,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那个地方的几位老太爷们,还没有办法随便离开我的调理呢。
至于你说的我们有没有办法阻止你搞新药,有没人办法请你和七星海离开,那就让我们慢慢走着瞧,我这么大年纪都不急,你应该也不会急吧?”
李小午微微一笑:“我当然不急,正如您说的,您这么大岁数都不急,我有什么好急的,我就慢慢等着看你们有什么招吧。”
唐大元环视了一圈四周:“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大家商议吗?”
众人都没有反应,只有谢王孙道:“针对七星海有意挑衅我们谢家的行为,我想要今天在会上形成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