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没想到李飞雪想要的是这个:“火锅有什么好吃的?”
李飞雨笑嘻嘻地:“当然好吃了,我就喜欢吃辣的,上面飘得红红的油的那一种,在学校的时候就觊觎很久了,一直就舍不得化这个钱,现在可以有机会宰你这个土豪,怎么可以放过这个机会。”
张七一愣,自从自己日子好过以后,象海底捞这样的化钱已经根本不算是什么事了,可是对李飞雨来说,却是比过节更让她高兴。
看来李飞雨平时的生活确实是无比的节俭,当海底捞成为一种奢侈消费的时候,她平时的生活质量还剩下多少?
这让张七略略替李飞雨感到高兴,尽管经常被迫去那种地方为母亲赚取医药费,可是她依然努力使自己尽可能保持清白。
看着这样的李飞雨,张七又想起了单飞雪,那个时候的单飞雪过得何尝不是如此窘迫。
他微笑着:“别海底捞了,我带你去澳门豆捞吧,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管够!”
李飞雨的眼中冒出了星星:“小七,我可不会跟你客气,一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大胃王,我一个人就能吃到你破产!”
张七婉尔:“行吧,如果你有本身吃到我破产的话,你就可劲儿的吃,从今年一直吃到明年,看看有没有这个机会?”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愕了一愕,从帝都离开的时候,他曾经想要回到原点找寻到最初的自己,可最初的自己,何曾是用钱来解决所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自己的做法呢?不论是家里放着的那个小晴,还是眼前对付小雨,全都不折不扣的在用钱解决问题,这样下去,自己的又怎么回到原点,又怎么找寻自我?
自己回来找严维一,是不是根本就是错误的。
可是,只有严维一才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全新的身份,让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用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在现实中。
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以这个身份重新再找一个工作,真正的过一次回到最初和原点的日子呢?
那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真的能够回到原点吗?
如同时间的不可逆,这个答应恐怕也是否定的。
以简入奢易,而由奢入简难,掐着手指头过日子的生活,自己完全已经找不到感觉了。
即使自己找到这种感觉,重新回归苦哈哈的日子,然后呢?
自己的思维早就已经形成了惯性,根本回不到从前了。
在丽科当保安的时候,自己的思维习惯是在厂里面找到一切可能产生危险的苗头,及时纠正,把一切风险掐死在萌芽状态。
到了开始学习营销之后,自己习惯于回忆自己日常的营销,回忆与许辞一起出去的时候,许辞对人接物的方式,说话和谈判的技巧,计算的技巧,然后看能不能用于自己与人打交道的过程中。
而到了ENG以后,自己日常不停思考的,却是如何考核下面各个员工,让他们尽可能的发挥主观能动性;如何协调与兄弟单位之间的关系,既有效合作,又合理竞争;如何将自己单位的产品优势发挥到极致,从而确保有效的掌握市场。
再回到金粉世家当保安的时候,自己根本无法再像在丽科一样去各个角落巡察,预判问题,及时消除隐患。
而是思考着也许比严维一更为深度的问题,比如,如果改变金粉世家KTV的经营方向,从一家中高档的KTV变成一家量贩式的平民化的KTV,究竟会更赚钱还是会赔钱?
从销售收入来说,虽然单个包厢的营业额会大幅度的减少,但是重新装修以后,至少可以把包间的数量增加三到四倍,而且包厢的利用率会从平均一场增加到两至三场,象春节这种时段里,反而会是平民化KTV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所以总体的经营收入不一定会减少,甚至反而会增加。
但是经营成本却可能会大幅度减少,尤其是在管理成本上表现的最为明显,这主要表现在服务员的数量一定会大幅度的减少,也不再需要象燕姐这种要价高昂的领班,也不需要请过多的安保力量。
包厢的装修档次可以大幅度下降,折旧时间也可以延长,这一切都有助于降低经营成本。
最主要的一点是,可以彻底杜绝黄赌毒之类的现象,将治安风险降到最低,免得象冯爷这样的时时打KTV的主意。
类似这样的主意,才是张七现在时不时在思考的问题,他再也无法将思维调到那个傻保安的程度上。
所以才会有一个成语,叫雁雀焉知鸿鹄之志,现在的张七已经是一个鸿鹄,就再也没有办法重新如同雁雀一样思考了。
所以,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李飞雨见张七突然之间傻呆呆,不开车,不说话,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目光都游离不定,明显的神游天外去了。
她拿一个手伸到驾驶前座上挥了挥,张七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她邪邪的一笑,凑上头去,在张七的耳边大声喊道:“开车了!”
张七被这大声音猛地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问李飞雨道:“干什么,干什么?”
李飞雨指了指时间:“你看你发一个愣,用掉了多少时间?你不会是故意不想请客吧?”
张七没有和她争辩,而是打钥匙,点火,向市区进发,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澳门豆捞在什么地方,只依稀记得金粉世家KTV附近有一家,所以直接就向那儿出发了。
到了豆捞店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店里的生意却依然不错,在那附近是甬市的市中心,现在正是购物的高峰期,购完东西以后,在寒冷的天气里刷刷锅,是许多人愿意做的选择。
找不到包厢,三个人只占了大厅里一个卡座的位置,张七把点菜单递给李飞雨,李飞雨也不客气,什么雪花和牛、基围虾、苏眉、面包蟹、各种滑和丸点了一大堆,还点了一个中型的澳鲍,又给俞嫣然点了不少的蔬菜。
俞嫣然也是识货的人,看到李飞雨点的东西有点不高兴了:“飞飞,小张赚钱也不易,就算他宠着你,你也不该这么浪费。”
李飞雨却满不在乎:“妈,我跟小七开玩笑的,今天这顿饭,由我来请。”
俞嫣然更是骇然:“你干嘛啊,就你刚才点的那些东西,起嘛好几千,我们那里吃得起?”
李飞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献宝似的给母亲看:“小七前两天把年终奖上缴了,好几万,所以我们偶尔奢侈一把,毕竟快过年了吗?”
张七很快明白了李飞雨的意图。
从正夏回来以后,李飞雨应该对自己的经济实力有了了解,而且自己又承诺她去美国找到治疗俞嫣然的方法,那么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心了。
在没有落实美国的治疗方案,又不能透露张七的能力的前提下,李飞雨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让母亲宽心,减少他的精神压力。
而这也是向张七传递一个信号,自己已经完全彻底的相信了他的话,并且已经在向这个方向在前进了。
俞嫣然却根本不信这钱是张七给李飞雨的,还以为女儿又用什么方法弄来了钱,只是为了哄自己高兴,这才这么说,不由得心里更是难过,她终于忍不住想要把自己刚才对张七说的话给说出来。、
张七看到了她的神色,立时明白了她想说什么,连续及时打断了他:
“阿姨,你不用有别的想法,这些钱,真是我给小雨的。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所有事情不是都会向最坏的方向走,只要有心,一切总会好起来的,所以你暂时不用为钱的事情操心了。
你的用药费用,以后就由我来承担了,这个承诺是长期的,只有我有这个能力,就不会让你停药,所以你就不要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了。”
俞嫣然愣愣地看着他:“你说的这一切,全是真的吗?”
李飞雨在一旁笑得很开心:“放心吧,妈,我签了一张卖身契给他,答应以后一定嫁给他,他现在很放心,所以现在成了我正式的男朋友,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身体就行了。”
张七想起自己关于单飞雪的计划来,于是趁机接上去道:“嗯,她确实签了一张卖身契给我。我有一个忙,需要小雨帮忙,而且这个忙,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小雨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