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业微微哼了一声:“小午,你对这个张慕这么死心踏地,认为他还有机会重新来争夺你?
我告诉你吧,张慕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男人,他也只是想利用你的地位达到他上位的目的罢了。
他的格局更是小的不得了,前天后半夜他就直接跑去香港看他的女儿去了,他这样一个人,当知道你跟了我以后,还敢跑过来抢你吗?”
李小午微笑着:“学长,张慕的格局大也罢,小也罢,都只是主观的臆断,但客观的事实却是,他刚刚创造了奇迹。
自你实际执掌中星海以来,可以说中星海无往而不利,从来没有输过,可是却在张慕那儿连续输了两次。
就凭这个成绩,已经足够张慕夸耀一辈子了!”
这句话戮中了江承业的要害,而且无可反驳,张慕得确赢了两次,不掺水也不掺假。
尤其是第二次,张慕完全是在中星海底牌尽出的情况下,暗度陈仓,奇袭得手,让整个中星海完全措手不及,连江承业都无能为力。
李小午深深戳中了江承业的要害!
江承业渐渐开始愤怒:“小午,你想用一个订婚施一个缓兵之计,拖上三年时间来等待张慕的崛起?”
李小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学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承诺过你的,都会实现,没有承诺的,你也不要勉强我。
如果你真的容不下,我们现在还可以分开,我继续搞我的实验室,你去弄你的七星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是觉得这两包材料咬了你的手,你从那儿拿来就送回那儿去,你看看我会不会有一点点地在乎。
我很实在的告诉你,我父亲和大伯,我一向看不惯,通过这两个材料让他们受点教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他们清醒清醒,不至于忘了自己最初是谁。”
江承业又有了无力的感觉,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李小午的把柄和痛脚,可是李小午就象一条章鱼一样,三扭两扭,自己不光半点没有办法抓住她,反倒是她牢牢地把自己给套住了。
自己必须要反击:“小午,我也不是说非得干涉你的私生活,可是张慕这样的人,真的有问题,他完全没有这个资格,他在外面有一个女儿。”
李小午盯着他的眼睛:“学长你是想说,你在外面完全是干干净净的?”
江承业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快速的转移话题:“小午,我是为了你好,我觉得你应该给张慕一个考验,看清他究竟够不够格。”
李小午也不再去纠结江承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而正面回应他:“那么,学长,你觉得张慕要怎么样才够格?”
江承业缓缓地道:“小午,你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
李小午摊出一只手:“学长你请说。”
江承业道:“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一日,我们就选在一月二日举办订婚仪式。
如果张慕有勇气敢来抢你,并且有办法可以抢到你,那么我就认定他有挑战我的资格,我会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也会尊重你所有的意见。
可是张慕如果做不到,那么订婚以后,你要跟我回西山小别墅去,从此以后,你就是那里正式的女主人,死心塌地,不能再反悔。
当然,有一个前提,从今天开始,你不允许你直接或间接与他交流,给他暗示!
但是我会确保把与你订婚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达到他手中,确保他一定知晓,而且我还会发给一份正式的邀请函。”
李小午沉吟了半晌:“如果张慕真的沉迷于他的家庭观念,留在港岛的温柔乡里,连来抢我的勇气都没有,那么我得确没有必要再等他。
如果我不选他,那么你就是我唯一的选择,所以,这个赌,我接受了,就这么干。
从现在开始,我的手机电话,邮件,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进行监控,如果你不放心,还可以让人二十四小时跟着我。”
江承业摇摇头:“小午,我们的方式彼此心知,你承诺的,自然会做到,你不想做到,即使我在你身边站上一百个人,你照样有办法把情况送出去。”
李小午嘻嘻一笑:“知我者学长也。”
江承业揶揄道:“我们彼此实在太心知,结果反就少了爱情了,也真是一种憾事。”
李小午反问道:“学长你相信爱情吗?嗯,也不能说不信,你跟蓝大明星花言巧语的时候,免不了得多说几句我爱你的。”
江承业知道要在斗嘴上赢过李小午几乎没有可能性,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那么小午,我现在就开始准备,订婚仪式就定于一月二日,下午一点怎么样?”
李小午点点头:“没问题!但是我得用一下你的专用飞机回一趟西安,这件事情,我必须跟我爸妈当面好好说一说。
不过幸好有这两包材料,真是让我省下不少力气。”
江承业点点头:“当然没问题,丈母娘和老丈人是这场订婚仪式的重要主角,时间反正也不多了,你索性把他们一起接过来吧?”
李小午想了想:“我先把我妈接过来吧,其他人能带得带一点,我爸肯定没空,只能在婚礼那天赶来。”
江承业点点头:“你安排吧,一会我让人跟你联系。”
李小午点点头:“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办公室了,这几天我需要跟全体中层一个一个谈话,尸位素餐的人,你找个地方放一放。”
江承业毫不在意:“你只管把名单列上来,中星海的三产那么多,随便找个角落给塞一下,还是很容易的。”
李小午嗯了一下,然后就告辞出去了。
江承业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冷笑,自言自语:“我怎么可能会允许张慕出现,破坏这一切呢?”
作为2003年的最后一项重大工作,联合方与烟雨市的合作协议终于正式签署,作为联合方之一罗家涛、许辞、秦晚松、慕轻舞全都出席了签约仪式并签字。
李延河突然之间大变的态度,尤其是最后所表现出的不惜一切代价赶时间抢进度的做法,让张慕深深担忧。
他察觉到李延河应该发现了什么隐忧,所以急于把许多事情给定下来,而让李延河如此惊慌失措想要赶进度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这个担忧以及对单飞雪的追思,让张慕的表情异常沉重,这与现场正式签约后双方互相恭喜,互祝成功的气氛形成的截然相反的对比。
慕轻舞更加深信,这次发生的大事非同小可。
仪式结束后,张慕呆呆地坐在原位置上想事情时,秦晚松拖着罗家涛来到张慕的身边:
“小罗,你怎么这么没礼貌,看见小叔居然没有上前问安,太过分了!”
罗家涛罕见地涨红了脸,很无奈地上前叫了一声:“小叔!”
张慕心不在焉,没有注意,慕轻舞的捣乱劲立马上来了:“家涛真乖,叫声婶婶!”
张慕立时想起来,那天北川的庆功宴上,夏青也说了这么一句,而单飞雪当时就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夏青咯咯娇笑。
现在那时候的年轻人都在这里,是少了一个人。
飞雪没了,再也没了!
秦晚松还没有折腾完,硬拖着罗家涛到了夏青门口:“婶婶这里还有一位,家涛,你千万不要没礼貌!”
罗家涛的对夏青还没有彻底死心,当然不肯叫,秦晚松以为夏青也会跟着起哄,没想到夏青只是勉强一笑,没有回应。
秦晚松想起来了,还有单飞雪呢,这小丫头爱闹腾,肯定会跟着自己一起起哄,他左顾右盼了一下:“唉,还有一个飞雪小婶婶呢?怎么没有来?”
夏青脸色大变,刚才她就注意到了张慕脸色不悦,自然明白他是想起了单飞雪,偏偏秦晚松那壶不开提那壶,张慕会不会当场发作。
幸而张慕没有发作,而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自顾自走掉了。
一群人顿时觉得索然寡味,等到张慕走到门口,他们才问夏青究竟发生了什么,夏青的眼圈红红的:
“单飞雪她,12号的时候出车祸过世了!
而且她,是为了救张总,才过世的!”
所有人顿时黯然。
慕轻慕又看了看昨天她手机上收到的信息,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张慕遇到的问题远不止这些,他,将如何选择?
烟雨市正父非常客气,给了张慕超规格的接待,张慕被安排在五星级烟雨湖大酒店的一个高级大套房内。
透过一侧窗户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半个烟雨湖的景致,还可以远眺湖心岛上烟雨楼的外貌。
只是现在已经是12月30日,天寒地冻,烟雨湖岸边的以及岛上烟雨楼上的垂柳上已经没有了叶子,稀稀疏疏地在风中无力的挥舞着,让人倍感苍凉。
枯黄的草地、枯黄的水草,再加上被冻的发黑的湖水,让站在窗边看景致的张慕心中也是一阵阵的泛寒。
风冷、水冷、心更冷。
门铃响了,张慕去开门,夏青穿着单薄的睡衣走进来,马上几乎冷的要发抖:“小慕,你怎么连空调都不开?”